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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真的李安通吗?
    “你不信?”她的笑容冶艳,凝眸望着他。
    这样带有勾人意味的笑容,似乎很少在李安通身上出现,她从不对人这样笑,笑得太夺人心魄,也笑得太有目的性了,表达了她赤裸裸的渴望,渴望的那个对象是他。
    她的双手拦在他的面前,明明比他矮上不少,却以这样霸道的方式困住他。
    他在等她解释。可是,这样的娇慵主动的李安通,赵启秀根本抗拒不了。他重又吻上,唇瓣离了又吻,比她温柔得多,一手轻抚她如绸缎般的黑亮长发,一手轻压在她的腰间,俊脸生春,不甚眷恋缠绵之情。
    许久,她轻推他,问,“你喜欢现在的我呢,还是以前的我?”
    赵启秀不解,“什么意思?”刚才难道不是她吗?虽然现在的她大胆热情,可害羞还是不自觉在地流露,那是他爱的模样,有什么区别吗?
    “都喜欢。现在的你是怎样的你?”他说。
    李安通道,“不,以前的我不免无趣,总是受各种条条框框束缚,古板又敏感。如果真的要你选呢?”
    “我不觉得无趣。”他坚定地说。她是他欣赏仰慕的人,无时无刻都爱慕,每分每秒都心动的那个人。
    “所以你喜欢之前的我?”
    赵启秀蹙眉,“难道还有两个你?”
    “当然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好几个自己——放纵不羁的自己,道德规矩的自己,还有在这两者之间徘徊的自己。而我,是阴间将军李安通,不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李安通。”
    好奇怪的说法。“那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出现呢?”
    李安通道,“那就是本来的我,只是被那个李安通压制住了。”
    赵启秀听完一喜,“你的意思是,她的心中有我吗?”
    “我怎么知道?”李安通道,“你要问她,我的话,也许谁都想要呢。”
    赵启秀脸色一沉,抓住她手臂的手用了点力。
    李安通道,“鬼彻一出,让那个李安通重伤昏迷,所以我才会出现。只有她死,我就能永远地活下来,成为真正的阴间将军。”
    “这就是那个人说的弑主证道吗?”
    “阴间将军不能是一个犹犹豫豫的平凡人。”李安通道,“具体怎样,也许有一天会有答案。”她说完,双手一撑,坐在窗台上,伸手拉他上来,“我的身份已表明了。”
    “嗯?”所以,她想如何?
    可是他等了许久,就只见她仰头望月,不见她有下一步,如果现在的她不想顾及任何世俗道德,她应该跟刚才一样吻他才对,一朝沉沦,朝朝沉沦。
    难道连真正的李安通心里,对他也只是一时的情热而已?亦或是,对于她来说,吻他是她所认为最疯狂的举动?他凑上脸去,靠近她。她狐疑地问,“你干嘛?”
    不过,还是没有变聪明一点啊。他笑涡浅现,黑眸转浓,一字一句道,
    “你望月,不如望我。”
    他说完,伸手搂住她的腰,两人一个向窗而坐,一个背窗向里,交错着,吻上。这一次要比刚才进步很多,他们放慢动作,一寸寸地亲密贴合,舍不得分离。
    又过了许久,李安通眉心微动,再次轻推开他,“我没气了。”
    “你体力比我好,为什么会没气呢?”
    “这不太一样。也许……”她脸露赧意,看向他因为亲吻,明艳鲜润的红唇,“也许,你太美了也说不一定。”
    这样惑人的容色,他不知道他在她面前展现的极致温柔,比任何男子都让她心动,偏生他的动作是这样克制,目光又是那样激荡。
    清湛的眸子含睇着她,深情款款,一袭春色长衫衬着他的体态修长,光彩润人,真真如月神一般,她的心脏受不了啊。
    “那你闭上眼睛。”他试探相问。
    说话间,轻雷隐隐,伏中乌云拢集,倏忽,大雨倾盆,传来雨声哗哗。
    “下雨了。”她道。
    “是啊。”他等了一会儿,没见她回答,转头却见她头靠在窗子上,已经不省人事。
    次日,李安通起来,先尝试着拿剑,但手一动,剧烈的疼痛感随之而来,弄得她几乎是一阵慌乱——若是再也不能拿剑,李安通,你活着就没意思了。
    对赵启秀道,“好疼。我使不上劲了。”
    “你——”他盯着她苍白如雪的脸,顿了顿才问,“昨晚做梦了吗?”话问出口,他旋即又想,虽然有个真正的她,平日里必也是被李安通满脑的道德准则压制着,就算此时她有印象,依照她温吞低调内敛的性子,必也是不会说的。
    他这句话算是白问了。
    明明心中想要,嘴上却不会说。其实自己也是如此啊,可对于她,是例外的。难道世间就没有一样东西值得她主动去追求,放下她的面子自尊,抛却她的尽善尽美,不要顾及其他人的眼光看法,去做去爱去争取?
    他不由黯然地想,也许在她的心里,自己并不是值得她疯狂的那个人吧。
    果然只听她道,“没有——只是觉得疼。我昨晚叫痛了没有?”
    赵启秀道,“没有。”他扶她起来。
    “想来要慢慢医治了。”她歉意道,“辛苦你照顾我。”
    “哦?”他调皮地问,“那你要怎么报答?”
    “报答?报什么?”她面露疑惑,却见他的目光热烈殷切,忙转过头来,“我,我以后也会照顾你,等你生病的时候。”
    “好。我们回去吧。能走吗?”
    李安通试着动了动,“走路还算正常。我们走吧。”
    他们回到客栈,却见许多官兵包围了群芳楼。原来就在他们温存的昨夜,发生了件大事——何贤和何荩城见面了。
    何贤被西卫的人囚着,但毕竟是皇上,做皇帝已久,德高望重,手中有权有势,下面的人并不敢对他怎么样。何锦派人前去跟父皇谈判,开出来的条件是:以仁德治天下,不得再乱杀贤良重臣。同时,处死谄媚乱政的宦官,重掌中黄门和期门兵。
    何贤同意了。作为回报,何荩城会让侄子何胤钦带着他的兵马立刻退出长安城,恢复长安平静,并发誓用余生守护何氏江山。
    何家人出乎意料地再次团结在了一起。
    但与此同时,何贤也重掌了大权。紧接着,何贤和何荩城两兄弟便联手转而对付西卫的人,西卫大乱,何锦下落不明。
    这一场由西卫牵头,何锦为谋主,加之何胤钦的动乱,以何胤钦的背叛宣告失败。继而,郭嘉树负责抓捕残存的乱党,将楚三生等人尽数抛入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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