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从坐完月子后开始计算的。
每到晚上,必定折腾得腰酸背疼才罢休。
二爷美其名曰,这就是招惹烂桃花的坏处。
她藏在被褥里,乐呵呵地嘀咕。
这要是坏处,未来必须得多招惹烂桃花才行。
傅时遇掀开被子,冷眸悠悠转,良久低头:“你刚才说什么?”
南知心哭笑不得,一旁故意打哈哈:“没什么。”
傅时遇抿着薄唇,面容冷淡:“你有种再说一句。”
南知心挑眉,装傻:“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傅时遇的手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地抚了一把,言简意赅,却冷若寒冰:“好好说话。”
南知心吱嘎一声,眸子往下敛了敛,有些忧虑:“我说,成为时遇的妻子,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没有感到半点儿诚意。”傅时遇毫无兴致。
南知心被他忽冷忽热的举动逗笑了,她一个翻身,坐在对方的身上,单手拽着他的领带:“喂,你这是矫情上了。”
傅时遇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平心静气地反问道:“嗯,矫情上了。”
“那咱们可以做一些不矫情的事……”最后这话刚一说,夫妻二人同时被隔壁房间里孩子的哭声惊醒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奔到隔壁的房间,看到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地躺着在哭,一时间百般无奈。
“这俩孩子今天不会哭一晚上吧?”南知心趴在老公的胳膊上。
二爷没有经验,脸色沉重:“有可能。”
南知心的脸色变得沉重,光着的脚在傅时遇的脚背上轻轻地蹭了蹭:“那我今天不想守着他俩啊。”
傅时遇单手搂着南知心的腰,想了想:“哄好了,再撤退。”
“成。”本来说得满腔热血,结果到后来才发现,想要哄好两个孩子,简直是难比登天。
哄好不是梦,关键孩子在跟他们玩捉迷藏一样,离开一小会儿,眼睛便睁开了。
最后的最后,夫妻俩一脸疲惫地跌坐在地毯上,彼此靠着肩膀,睡着了。
这之后,南知心就去请教宝妈冷娇。
冷娇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到桌面上,捂着嘴巴偷笑:“我知道了,你们俩是想哄好孩子,然后……自己去忙呗?”
“废话,好不容易坐完月子,难得啊。”南知心翘着二郎腿,无奈调侃,“你跟云野之间,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冷娇手指放到下巴上:“孩子就在我们的卧室里啊。”
“所以你们是当着孩子的面……”南知心惊呆了。
冷娇喝着饮料,回瞪了他们一眼:“废话,南知心。你以为几个月大的奶娃娃,能知道什么啊?”
南知心脸颊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碰耳朵:“那不是觉得尴尬么?”
冷娇被逗得发笑,她眼睛都开始放光了:“嗯,是挺尴尬。但是……你能改变么?”
她侧过脸,倒是想改变,可孩子一离开他们,就哭。
不走,反而还会安静地睡觉。
“不能。”南知心猛摇头。
“那不就得了?”
这之后,南知心和傅时遇就没有再和孩子分开。
不过二爷拘束,在卧室里,专门买了屏风。
至于后来的烂桃花什么的,南知心却为此忧心忡忡了好久。
毕竟……时遇说的全是假话。
每一个桃花,貌似都特别优秀。
这日,南知心无趣,一个人开了车,化了妆,去了地下城。
地下城里,一抬眼,就瞧见一个男人。
影子?
她慌张地追上楼,抓住了那男人的衣袖,兴致高昂地喊:“影子,你还活着?”
男人转过脑袋,望向南知心,有些狐疑,嘴角还带了笑:“小姐,我们……认识么?”
相貌还是那个相貌,只不过人却不是那个人。
当年的影子啊,已经死掉了。
“抱歉,我认错人了。”南知心的手无声垂下,苦笑连连,“我以为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是地下城刚进来的兄弟。”男人微笑道,“其实,我才来的时候,三爷他们也这样认为。”
“那你一定很好奇。”南知心轻声。
“是挺好奇,不过也多亏了你的朋友。不然……说不定不会有人收我。”男人瞧了南知心一瞬,手指托着下巴,“小姐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南知心故意的。
“蓝色妖姬啊。”男人手臂往后一扬,“蓝色妖姬是地下城的红人,哪,你瞧瞧海报。”
南知心身体弓下去,百般无奈地解释:“早知道就不化妆了。”
“其实你化得真不是那么明显。”要不然最近几天在地下城早就认出来了。
“谢谢你的安慰。”南知心尬笑。
“不客气。”男人猛地抬手,神色盎然多了,“小姐,四爷为你赶走了不少桃花?”
“诶……”南知心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回头,就看见楼上的白宁,端着酒杯,看到了她。
她尴尬,挥挥手:“小白?”
白宁喉咙轻滚,想了想,叫南知心:“嫂子今天怎么来地下城了?”
南知心上楼,来到白宁的身边,“听你二哥说,我的桃花太多,还不好解决。我就好奇,过来看看。”
“这些桃花很难说服。”毕竟大部分桃花是因为嫂子的马甲。
有的男人表示自己找的是蓝色妖姬,有的男人却又表示自己找的是百变小妖精。
白宁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们。
“那……都走了么?”
两手放进裤兜,白宁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才被我赶跑。”
“真是辛苦你了。”南知心尴尬。
“嗯……”白宁蹲膝,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南知心的脸上来回得打量,“我是拿我举例说明的。”
“嗯?”南知心其实没有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找你,最后你却不肯见面。然后我就告诉他们,我也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无可救药。可最后还是要远远地祝福她。”
白宁是走心的,南知心都不敢再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心虚地低头。
“那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问我,那个女人是谁,我说,就是地下城的蓝色妖姬,就是那个易容厉害的百变小妖精。但是,她已经嫁人了,这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地下城的二爷。”白宁说完,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那些人大概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就离开了。”
他省去了那一句话。
兄弟,挺住。
挺什么住?
爱而不得是常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