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长,前日我娘不过是带我来走亲戚的,中途刘大娘来金大婶家借酱油,我和我娘便走了,连刘大娘家都没去。难不成,来塘东村走亲戚的都是来相看的?”沈明月冷言问道。
“你敢发誓说你家没有说亲意向?!”刘顺气急败坏。
“怎么,现在有意向就是定亲了?你们村其他家的亲事都是这样强行定下的?”沈明月不屑地撇了一眼刘顺,看来就是这人在背后折腾的。
“沈姑娘,这是你两家的事,可与我们无关。”塘东村其他在议亲的人家赶忙撇清关系。
有当日在场的村民小声议论道,“这沈家小娘子说的倒也没错,那日她俩也就在金大婶家呆了一会,栓子他娘来了后就起身走了。这确实算不得相看。”
“就是,平日里也没见过他俩家有啥交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定下来。前些日子你们说的时候,我就不信。”一大婶说道。
“好了,我听明白了,”刘村长摆了摆手,看一眼有些心虚的刘大娘,看似公正地说道,“沈姑娘,这虽是你的亲事,还是由长辈来说比较好。”
眼见沈何氏要说话,刘村长又继续说道,“照我看,这事就是个误会。现在大家说清楚就好。不过,这解释清楚就行的事,怎么能动手呢。”
看了一眼被挠得满脸开花的刘大娘,刘村长冲着沈何氏说道,“这样,让栓子他娘道个歉,你们也赔点银子当医药费吧。”
“刘村长,你想偏袒你们村的人也不是这么个方法。”何大舅闻言脸色阴沉。
“何大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村长神色颇为不满,“我何时偏袒了?!”
“既然我们各执一词,”沈明月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不如请里正来判一下吧,不然后面外村的姑娘还怎么来塘东村探亲。怕不是来一次,就得定一次亲了。”
刘村长神色一滞,扭头仔仔细细的打量沈明月。虽然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沈家有个彪悍的姑娘,但自己跟她打交道还是头一次,没想到如此伶牙俐齿。真请了里长,怕是不好糊弄,到时候传出去,自己这一村的人都要受连累。更何况自家长孙也马上要议亲了,想到这,刘村长缓和了口气,“那沈姑娘意下如何?”
“既然这谣言是从刘大娘嘴里说出去的,让她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并跟村里人解释清楚不过分吧。”沈明月微微一笑。
“这......”刘村长看了一眼刘大娘,“你们今日可是动手打人了......”
“我娘也是护女心切,手上没使多大劲,”沈明月亮出自己的胳膊,“刘大娘可也把我挠出血了。”这伤是她眼见村长来了,趁机弄得。
“村长,你不能听她胡说!”刘大娘眼见刘村长要松口,赶忙喊道。
“那就请里长过来评判一下吧。”沈明月不可置否。
刘村长自知里长不是糊涂人,真要请里长来判,怕是还不如赶紧登门道歉了事。于是他摆摆手,“那就按沈姑娘说的来吧。”栓子他娘也是,没事撒这谎干嘛,真以为能逼沈明月就范呢。没见十里八村的泼皮无赖都不敢上门惹沈明月得么。
瞪了刘大娘一眼,刘村长转身背着手走了。
看见村长走了,塘东村村民也不好留在这看热闹,很快散了。
沈明月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大叔,不急不慢地说道,“刘大叔,我看明日便适宜把这事彻底了解,您觉得呢?”
刘大叔这时候也大约摸清了事情大概,不由得满脸羞愧的应声道,“明日我就让你大娘上门解释清楚。”
“那就好。”沈明月看了眼脸色发青的刘顺和神色困窘的刘栓子,跟着何大舅等人走了。
虽然这事说开了,但村里的长舌妇还是时不时拿出来说事,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刘大娘敢撒这谎,没准沈家丫头和栓子平日还真有不为人知的交际。
然而很快这事就不是人们议论的焦点了,因为临村的黄地主托媒人到王公子家说亲了!黄地主说了,陪嫁有几百亩良田,外加县里一个铺子!
王熙瑾客气的把媒人请进家门,看着她在那大夸特夸,“不是我说,黄小娘子相貌那可是一等一的,本人更是贤良淑德,饱读诗书,先前便是县里的公子也有好几家派媒人来求娶!王公子,黄老爷说了,他愿拿出三分之一的家产来给黄小娘子做陪嫁。”
“王公子,我看啊,你跟黄小娘子那真是天作之合!”
王熙瑾耐心听完媒婆的说辞,委婉又坚决地拒绝了,“谢黄老爷赏识,但我学业未成,还不曾有成家之意。”
“这有啥的,王公子,我跟你说......”未等媒人继续劝说,王熙瑾就礼貌的把人请出了家门。
“大哥,你真不想成亲啊?”王熙言从门后冒出一个脑袋,犹犹豫豫的说道,“你可都十七了。”
“大哥有他自己的安排,二哥,你今日课文还没背下来呢!”王熙雪坐在屋里,拿着本游记,颇为不耐的看了眼自家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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