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分开的时候,言悦还不到五岁,这么多年过去,她变化太大,他确实没认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江彻无比懊恼,他当时如果愿意稍微跟她聊聊,也许就能发现蛛丝马迹了。
杨舒平复了一会儿,从他怀中抽离,随手抹了下眼泪。
以前的事没必要再去追究,听说他一直在找自己,杨舒心里的不忿平衡了些。
她看看手里的花,还有那一车的冰糖葫芦,噗嗤笑出来,忍不住评价:“你要来就来了,干嘛搞这么土里土气的仪式感?”
这幸好是在晚上,要是白天被好多人围着看,杨舒简直不敢想象。
拉一大卡车糖葫芦找妹妹,再加上江彻的身份,他俩估计得上热搜。
被杨舒这么一说,江彻也觉得这行为似乎有些滑稽。
他笑了下:“我这不是为了兑现当年的承诺么,你要是嫌土,以后你这时尚界的摄影师,多帮你哥提高一下审美?”
聊着聊着,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杨舒想起赵婧来,跟他们俩互相介绍。
江彻要接杨舒去他那,刚好赵婧明天要和她男朋友约会,杨舒觉得如今这安排也挺好。
收拾完行李和赵婧道别,杨舒坐上接她的车子。
她和江彻都坐在后座,这会儿沉默下来,两人之间气氛似乎又生疏了些。
分别这么多年,总觉得有好多话想要问,可是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后还是江彻先开的口:“国庆假期,我以为你会和姜沛一起呢,怎么自己在朋友这儿?”
杨舒指节捏着衣角,指甲盖微微泛白。
侧目看着窗外,她笑意浅浅地接话:“我和他分手了。”
江彻蹙了蹙眉:“他欺负你了?”
“没有。”杨舒摇头,“是我提的分手。”
“那是为什么?”
杨舒心里有点乱,岔开话题:“你真是我哥吗?这么多年没见,你要是个骗子我也不知道。”
江彻笑笑,从口袋里摸出那颗转运珠,摊开掌心:“这算是证据吗?”
杨舒接过来。
他的这颗用黑色的绳子串着,圆润通透的白玉,上面刻着他的名字:言礼
母亲当年一人送他们一颗转运珠,希望他们俩平安幸福,一生好运。
杨舒刚刚收拾行李时,把自己那颗重新戴在了腕上。
此时两颗放在一起比对,她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以前她从觉得,哥哥那颗比她的好看。
江彻揉了揉她的发顶:“妈葬在什么地方了?”
杨舒说:“在井县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叫青禾沟,她说那里是她的家乡。”
母亲走的时候,杨舒还小,她对母亲的过往一无所知。
杨舒看向江彻:“哥,你知道妈的事吗?”
江彻说:“我只知道她是山里走出来的,以前开旗袍店,是那条古巷出了名的旗袍美人。后来认识了我爸江徊,两人在一起感情很好,但江徊是不婚主义,一直不愿意结婚。她想找个依靠,安安稳稳过日子,两人就分开了,结果意外怀了我。”
“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郭耀模样长得俊,又嘴甜会哄人,追了她半年,她一人带着我本就不容易,最后和他结了婚,又生下你。直到发现自己身体出了状况,她怕郭耀对我不好,于是把我送回江家。”
想到杨舒这几年的遭遇,江彻哂笑一声,“只是谁又能想到,郭耀对你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是,他本就是自私贪婪的人,之前有妈在他才收敛了些。”
他望向杨舒,有些愧疚,“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年哥哥一定不会离开你。”
杨舒叹息一声,摇摇头:“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自己做不了主,我其实也没有真的怪过你。”
车子驶进别墅区,两人下了车。
江彻亲自拿着她的行李带她进去:“这里平时我一个人住,只有管家和做饭的阿姨,没有别人,你以后就住这里。”
想到什么,江彻看向她,“还回长莞吗?”
这个问题杨舒一时还没想好,正犹豫要怎么答,一个妇人系着围裙笑吟吟走出来:“先生回来了。”
她看向杨舒,脸上笑意更浓,“这就是言悦小姐吧,长得和您确实有几分相似。”
“是言悦。”江彻温和应着,跟杨舒介绍,“这是吴姨,从小把我带大的,你以后生活上有什么事,就跟她说。”
杨舒乖巧打招呼,喊了声吴姨。
吴姨道:“先生和言悦小姐还没吃晚饭吧,我刚煲了汤,菜也快炒好了,你们等着。”
见吴姨急匆匆进了厨房,杨舒才想起来跟江彻说一句:“我其实已经吃过了。”
她和赵婧今晚点的外卖。
江彻说:“我还没吃,一会儿再陪我吃点,吴姨的手艺很好。”
杨舒思考两秒,点头。
这会儿饭菜还没好,江彻先带她去楼上卧室。
三楼朝南一间很大的卧室,里面装修的温馨舒适,有个大阳台,上面错落有致种着花卉,屋子里也缭绕几分淡淡的馨香。
东面浴室旁边,还有个很大的衣帽间。
江彻帮她把东西放进去:“这房间装修的时候,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布置的,就是想着有天你回来了给你住,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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