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眼神飘忽,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柏舟一目光幽幽,不给他逃避机会,他只能脖子往前,亲上去,堵住了柏舟一的嘴。
柏舟一回扣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蓝山每半月的假期只有一个周末,他在周五训练结束后匆匆赶来,又在周日下午匆匆回去。告别的时候他冲柏舟一挥手,说:“两周后见!”
柏舟一的话语扫去一部分蓝山的担忧,但并没带走他的斗志。回到巴黎,蓝山加大火力,向教练申请了强度更大的训练内容。
他每日早早来基地,晚上最迟走,一个动作不练到满意就不停重复,教练看着都害怕他把自己练伤了,只得紧张地盯着他,到合适的时间强制叫停休息。
在这样的魔鬼强度下,蓝山每天回到宿舍都是脱力一躺,除了累什么都不想了,柏舟一都得往后稍稍。
练习出成绩,这句话做不了假,在蓝山的努力下,他的状态快速回升,不过短短大半个月,秒,抱石和先锋也都取得蜕变似的进步。
蓝山仍不敢松懈,但他的保护员已经濒临崩溃了。
“蓝?”又是一日魔鬼训练,保护员站在软垫上,有气无力地对着上方喊,“还来吗?这都是今天第七十八次了!”
蓝山落地,往手上又抹了层镁粉,他的手掌早在常年的练习里磨出一层厚茧,但在过度的训练中仍会有些发红,他说:“麻烦再试一次,我有个动作不熟练,容易失误。”
“先锋失误是正常的。”保护员心很累,“不失误怎么能看到难度呢,先锋不失误可以说是上帝显灵了。”
蓝山已经握上起攀的岩壁,低声说:“那就让他显灵……请求攀登。”
“你啊。”保护员摇头,无奈说,“允许攀登......你比那些十三四岁的小孩练得还狠,教练都不压着你,那么努力干什么呢?”
“不努力出不了成绩。”蓝山起攀,闭嘴不说了。
教练不压他,但世锦赛和世界杯压着他,亲人朋友的期待压着他,他的天赋和尊严也压着他。
柏舟一或许不会不喜欢作为普通人的蓝山,但蓝山没办法接受毫无作为的自己。
这侧蓝山的训练如火如荼,那边柏舟一的研究找到了突破口。
他通过学长联系上了做了多年黎曼猜想研究的教授,谦逊交流过后,柏舟一在其的研究里发现了一种比现存所有证法更具逻辑,也更完善的证法。
最重要的是,这种证法,和柏舟一之前对着各类资料,摸索构思出的证明公式高度重合。中数院方研究小组多次讨论后,都觉得这是现存证明方法里最可行的。
两个学者给出相似的证法,那便说明这法子很可能是正确的路径。
但这个证法有个致命的缺漏。
“你这个公式……缺关键数据啊。”学长翻着柏舟一的笔记,说,“我之前在一个教授那里就见过,但你这个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是中数院交流后改善的证明方法。”
“噢,怪不得。”学长啧啧称奇,“这玩意我看着都费劲,你居然还能改善……太强了。”
柏舟一没告诉他主思路是自己的,改善才是组员的功劳。夸赞并不能证明出黎曼猜想,柏舟一找他另有所求。
“还缺个带入计算的定值。”柏舟一说,“我听说马普所,找到计算定值的公式了是吗?”
学长说:“对。”
又说:“我还记得那个式子呢,因为太典型了,所以记的特别牢……笔给我一下。”
他从柏舟一手上接过笔,刷刷在笔记本上写下式子。
那式子特别短,比起五六页的推论证明,只有寥寥数行,孤零零在横线上,看着有些可怜。
柏舟一盯着式子,面色一点点沉下去。
他说:“答案不定。”
学长叹口气,说:“对,教授们想出这个式子时本是欣喜若狂,以为终于找到证明黎曼猜想的方法,但若是要让这个式子成立……答案有无穷尽种。”
柏舟一不说话了,式子套式子,式子需要的定值是个不定值。
学长叹气:“这也是为什么,最接近黎曼猜想的证明方法被放弃了。”
柏舟一垂着眸,冷不丁说:“理论是可行的。”
学长苦笑:“理论可行的东西,可太多了。就算有了定值,带进去计算,也有成千上万的可能性,一次次计算,什么时候到头呢。”
柏舟一没说话,把笔帽扣上了。
学长又翻翻之前的笔记,发现笔记本上的证法和教授的证法不同处挺多,他问:“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根据已有研究报告重构的。”柏舟一说,“中数院再进一步完善了。”
“那也很厉害了。”学长赞叹道,“我们导师说这是天才的公式,我当时可花了两个月才弄懂它,你居然自己总结出来了......只可惜,这个式子不可用。”
柏舟一目光沉沉,说:“再看吧。”
训练结束时,教练叫过蓝山说要和他谈谈。
蓝山擦擦汗,过去了。
“队里最近在意大利那边发现了几个未被开拓过的岩壁。”教练说,“、13的难度。”
教练看着蓝山说:“这个难度的线路,能尝试红点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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