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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他真的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庄容了,自己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回过云中门,就是送药也都是用飞剑。
    原来这个人除去那扭扭捏捏的性子,生的还挺好,好似比门内的小师妹们还要精致许多。
    奇怪,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所以那子什么的缠着师兄也是因为他的这张漂亮皮囊吗?
    想到那个缠着庄容去后山的子苏,时若便有些不悦,眉间紧皱恍惚的出了声:师兄你喜欢方才的人?
    话音落下他却是晃了神,快速侧过了身,轻咳了一声:弟子的意思是,我们应当以修炼为主,如今开始寻道侣实属有些早了。胡乱的解释了一番,可心里却是一番呢喃。
    自己在说什么?
    师兄寻道侣好似也同自己无关啊。
    再说,子苏是男子,师兄又没有断袖之好,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不对,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无奈地坐起了身,指尖扶着额间只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
    自己当初护着庄容也不过就是觉得,这人文文弱弱的总是一副容易被欺负的模样,不想让他与别人接触也是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又被其他人给欺负了。
    只是自己如今重生回来了,怎么还想些别的奇怪事情,难不成是因为魂魄与林小的身子还未融合,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吗?
    对,定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
    想到这儿,时若又慌忙将心里头的想法又给稳了一下,这才侧眸去看庄容。
    至于被劝解的庄容先是有些愣了,接着才抬眸去看时若,见时若眼里的窘迫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掩唇轻笑了起来,道:你说的可是子苏?他是云镜峰绝尘仙子的弟子,可莫要胡说些别的,仙子最是护短若让她知晓你说她徒儿的话,小心寻上门来。
    他在说完后却是晃了神,一时间竟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之后轻轻摇了头只当自己是迷糊了,并未多想。
    而他的这番动作,时若并未瞧见,他只轻哼着将那些什么不胡说全给抛到了脑后,心里头也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绝尘仙子的弟子?
    原来是那个小心眼的弟子,难怪缠着师兄。
    随后又想到他在池边说自己的话,他侧眸就打算说些什么,可却瞧见庄容眼里的忧愁又压了回去,顺着点了点头。
    庄容见状又笑了起来,接着才缓缓坐在了床榻边上,指尖却是取过了那儿的云鹤布包,道:方才在池边的人......
    人不是我杀的。时若一见庄容又要说方才池边的事,他慌忙就出了声,将庄容的话都给压了回去,又道:弟子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已经死光了,太害怕了,所以才没注意将师兄的衣裳给穿走了。说着低下了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可眼里却都是别扭。
    被打断了话,又听了一番解释,庄容从云鹤布包中取出了一个青色小玉罐,道:那你如何解释这里头的蚀骨粉?说着将小罐子摆在了时若的面前,就这么坐在边上等着答复。
    这蚀骨粉是最基础的毒粉,按说也是极好取得。
    可因着云中门对于制毒之人极为厌恶,所以门内是不会允许弟子□□以及制毒。
    如今这蚀骨粉出现了还是出现在时若的身上,并且那几个杀手还是死于蚀骨粉,他就是想为时若寻借口开脱都毫无办法。
    时若看着手边的蚀骨粉便知庄容都猜到了,说起来他每次露馅都是被庄容给抓到,也不知是自己对这人太信任还是自己本就是太放松了。
    可他又不能承认,于是低着声道:如果弟子说是路上捡的,师兄你信吗?说完后抬眸看向了庄容,见庄容轻挑了眉,叹了一声气。
    是弟子炼的,至于那几个杀手也只是弟子侥幸罢了。时若乖乖地认了罪,反正依着师兄那老好人的性格,必定只是告诫一番。
    果不其然,时若还真给想对了,庄容当真是没有追究而是告诫了一番,这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头笑着。
    自家师兄还真是傻的厉害,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了人,果然是不能让师兄出云中门,若是出去了也不能让他同别人说话,不然可真是要被卖掉了。
    想到这儿,他又点了点头,接着才抬眸出了声:师兄,你可千万别出云中门。
    恩?庄容听闻有些不解。
    时若本是不想解释,可见庄容这么一副疑惑的模样实在是太像当初见到的那只兔子,指尖忍不住抚上了他的凤眸:会同兔子一样被抓走的。
    师兄喜欢兔子,师兄和小姑娘一样喜欢兔子!
    脑海中突得便跳出了这么一句说闹话,本还稀里糊涂的庄容更是在下意识往后头退了一些,捏着拂尘的指尖也随之泛起了森森白晕,眼里染满了诧异。
    他慌忙起了身,可隐隐看去会发现他的指尖轻颤不已,就连唇瓣也渐渐苍白了起来。
    阿若,是阿若在唤我了。他低声嘟囔着,接着便朝着门边行去,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时若看着突然就离开的人一脸的疑惑,可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人是有什么事情去了。
    他看了看寂静的屋子,这才取了通灵丹与灵石开始修炼。
    至于离开的庄容却是半分不停的回了云鹤峰,就连路上同他行礼的人他都没有去理会,就这么慌乱的回了寝殿。
    明明这会儿还是午后,可殿内却是漆黑一片甚至连里头的摆设都有些瞧不清楚。
    他推门走了进去,可本还凌乱的步子却在入门的瞬间缓了下来,显得格外的轻柔。
    约莫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到了书桌边上,见那儿坐着的人时眼中的慌乱才渐渐消散,连带着眉宇间的忧愁也都消散了。
    将手中的拂尘摆在了桌案边上,他才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将人抱入了怀中,指尖轻抚着那人的墨发,嘴角微仰笑了起来。
    低眸倚在那人的肩头,好半天后他才轻声唤着:阿若我回来了,你方才是不是唤我了,都是我不好,早晨才答应了要回来陪你说话,一时间给忘了,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他说完后才将人抱着面向了自己,指尖顺势抚上了怀中人俊美的面容,细细地描绘着那精致的眼眸,笑着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以后定是会守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被他抱在怀中的人却是连半句话都没有,更甚至没有一丝动作。
    可庄容却好似根本就感受不到一般,就这么一个劲的同那人说着话,说着一些最平常的话。
    但也不知怎么得,方才还是一副喜悦的模样,他突然就慌了起来,抱着人开始摇头。
    边摇头还边出声,话音中带着一抹慌乱:没有没有,我同子苏没有关系,你若不喜欢我以后都不同他说话了,好不好?
    阿若你别不理我,我以后都不同他说话了好不好,我绝对不同他说话。
    要发誓?
    庄容拧着眉瞧着怀中的人,明明那人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可他就是瞧出这人生气了。
    而且还是非常生气的那种,所以那什么发誓他也是顺着便出了声:我发誓,发誓以后都不同他说话,也不看他,现在没事了吧。
    他抱着人在软垫上坐了好一会儿,见这人应了自己的话,这才高兴的低眸吻了吻怀中人的唇角。
    冰冷的唇瓣犹如寒泉一般冷的令人骇然,可庄容就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自顾自的亲吻着,期间更是轻抚着那人的颈项使得他缓缓启了口。
    也正是这人启口的瞬间露出了里头散发着森森寒意的蓝色珠子,庄容没有探入其中而是细细地描绘着这人的唇形,好半天后他才抬起了头。
    乖,泉珠不能取出来哦,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现在还不能取出来。他搂着人轻声说着,微红的唇瓣挂着一抹浅笑,在这冰冷的寝殿中显得有那么一丝温情。
    殿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而在屋中打坐修炼的时若却是一点也不知云鹤峰内的事情,他这会儿正将灵石上的灵气引导着在体内运转周天。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虽说灵气在夜里会更甚一些可这儿是云中门,灵气充沛,所以即使是白日里修炼也都是极好。
    他这些天都将时间花在了修炼之中,又吃了一颗三品淬体丹,修炼起来倒也没有同前头几次那么吃力了,身子也能很好的接受灵气。
    不过美中不足的便是通灵丹了,不过是一个时辰这通灵丹便被稀释干净,让本就不怎么快的灵气运转越发的慢了起来。
    果然普通的通灵丹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看来还是得炼制精炼的通灵丹。
    可精炼通灵丹需要的东西并不少,林小连半分仙门贡献都没有,那些炼制的草药该从哪里取呢?
    如果说用自己手上的灵石换,恐怕也只能换回来一些最常见的,这最重要的东西仍然是唤不回来。
    要不去寻师兄?
    不行,师兄就是再傻也不至于把奇珍异宝的灵草给自己。
    算了算了,暂时先准备其他的,那灵草到时候再寻吧,反正现在自己也只能用林小的身子,急也没有用。
    想到这儿,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继续修炼了。
    第十章
    时若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修炼便是去药房,原本还有些悠闲此时却因着那突如其来的历练大会忙碌了起来。
    他用着灵石换来的草药又炼制了一些通灵丹,可普通的通灵丹终究效用不大,好在他境界本就不高,所以修炼起来还是稍微有些成效。
    这日夜里,他没有回弟子居歇息而是偷溜着去了药房,准备趁着没人的时间炼些毒来用。
    因云中门极为厌恶制毒,他就是想在白日里炼都不敢,也只得偷偷摸摸的。
    丹药房内弥漫着阵阵药香味儿,明明炼的是毒可香味儿到是与平时炼制的奇门丹药没什么两样。
    他坐在丹炉前头正等着第一炉,目光却是落在了手里头的药方册子上,偶尔还会在册子内填上两笔,倒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白君你明日也要去吗?在这时,外头却是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时若一听便知是谁了,也知道他口中唤着的人是谁,心里头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这几日他并没有见到庄容,还以为这人是有什么事情给绊着了,结果这么大半夜的竟然同其他的男子走在一块儿。
    还说什么要炼药,分明就是胡乱捏造。
    想到这儿,他心里头越发的不舒服了,捏着药方册子便起了身走到了门边,听着外头的声音。
    庄容站在桃树底下,指尖轻抚着臂弯处的拂尘,可却是连半分目光都不曾留给后头的人。
    子苏见状虽是有些落寞,可也说不得什么,只能低低地出了声: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庄容听着身后的声音轻轻摇了摇头,可却仍然没有回头。
    也正是他的这幅模样,让子苏才压下去的落寞这会儿却又全数涌了上来,更甚至还生出了一抹不甘心。
    确实很不甘心。
    这般想着,他快步走到了庄容的跟前,哑着声道:为何?是不是因为他!白君你醒醒吧,他都死了你为何还要......念着他!
    轰
    沉闷的落地声传来,就见庄容拂袖一挥将人扫落在地。
    本以为他会就此停手,可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是一脚踢在了子苏的腹部,直接将人踢出了数米之外。
    你若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能让你死在这儿!庄容看着不远处因为疼痛而匍匐在地面的人,凤眸中的寒意犹如寒泉一般缓缓溢了出来,里头还带着一抹杀意。
    就好似,只要子苏再说一句,他真的会将人杀了。
    躲在门后瞧着的时若见状下意识在心里头惊呼了一声,可眼里却都是笑意,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看着子苏捂着胸口吐血的模样,眼里头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双手捂着嘴这才没有让笑声溢出来。
    自家师兄这是要咬人了吗?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嘛,这一脚踢的,不断两根肋骨都对不起师兄那一身境界。
    但很快他又回过了神,有些没想透子苏说的话。
    谁,谁死了?他低声嘟囔着。
    可这份疑惑很快便被他掩下去了,只因为庄容对子苏那一抹厌恶的神色取悦了他,心情极好。
    外头很快便陷入了寂静,庄容持着拂尘离开了,至于倒在地上不甘心的子苏也在之后一同离开了。
    桃树底下寂静的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事情一般,可躲在暗处偷窥的时若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并且将他心里头的郁气都给打散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庄容那一脚自己会觉得舒适,但他将一切都归咎在子苏太碍眼了,自己打不了师兄替自己出了气,所以感觉心情愉悦。
    而这一份愉悦也使得他夜间修炼时效果极佳,运行四个周天之后隐隐有了突破三阶的征兆,简直就是喜上加喜。
    不过他并不急着突破,历练大会在即,若是此时突破怕是会使得自己后头的计划全数落空,还不如等回来后在安心突破。
    这般想着,他从入定中收回了灵气缓缓睁开了眼。
    低眸时见手中的灵石已经没了之前的白晕只余下了一抹暗淡,虽然还是乳白色,可仔细瞧去与普通的石头并无差别。
    他将已经消耗殆尽的石头轻轻颠了颠,笑着道:林小的身子底子还不错,是个可塑之才。就是可惜了这孩子胆小怕事,早早被几个师兄给吓死了。
    时若在心中对林小惋惜了一分,但很快就将惋惜都收了回来。
    这儿是神州,是修真之界,弱肉强食之下,谁都不敢有一丝松懈。
    胆小怕事也不过就是被当做垫脚石没落在最底下罢了,要想不被欺负就只能往上爬,就是路途长满荆棘也得爬。
    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便不再想这些了,着手开始将昨日夜里炼制的毒、粉装在了两个青玉罐子中。
    林小!林小!屋外又传来了呼唤声。
    时若一听便知是唐飞,有些无奈。
    这人最近怎么总是寻自己,他都不用修炼吗?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收拾了东西推门走了出去,一眼就瞧见了在外头四处寻找的人。
    他看了看天色也不过才清晨,这时间弟子们也才刚起来,真不知唐飞这般急的寻自己做什么?
    满是疑惑之下,他出了声:寻我做什么?
    唐飞本还在另一边寻着,此时听到声音慌忙回过了头,见时若站在丹药门口,这才焦急地跑了过去:你果然在这儿,我方才去寻你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又被那些个师兄给关起来了,可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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