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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星期六,杜蓓琪本来打算带陈景恩去Museum  of  Life  and  Sce,这么一闹,计划全泡汤了。
    陈景恩站在卧室门口,不厌其烦地解释着他的所作所为,杜蓓琪不为所动,一句话都不回给他。
    中午,沉青枝回来了,陈景恩迫不及待找上她,让她去当说客。
    在沉青枝劝说了十分钟后,杜蓓琪终于答话:“妈,我无法原谅他,以前他欺负了我多少次?我都数不清了。他到现在还骗我,你说说,他有多可恶。”
    “你不是说,只要他能恢复神志,你愿意拿任何东西去换吗?现在他恢复了,你还不高兴?”
    杜蓓琪不耐烦地回答:“那不一样,妈,你别管我们的事了。”
    沉青枝一直信奉独善其身,真不想管这两人的事,但陈景恩这段时间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也明白了他对杜蓓琪的用心,如果他们错过了彼此,倒是十分可惜的一件事。“人生苦短,又何必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争执而错过一段好姻缘呢?”
    “你知道吗,我们出车祸的时候,他守着另一个女人,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我们呢?你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我在手术室外忧心忡忡,他有帮我们分担一点吗?”
    沉青枝叹气道:“那只是巧合,他并不知道我们出了车祸,他去华侨医院帮忙也是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那次差点丢掉性命的人是我,我都不怪他了,你还生什么气呢?再说了,他不也受到了惩罚了吗?你看看他这几个月,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不都是为了你。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你,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杜蓓琪回嘴说:“这不是给不给机会的问题,他骗我、耍我,我原谅不了。”
    一天的劝诫没起一点效果,最后,杜蓓琪连饭都不愿出来吃了,陈景恩只有把做好的饭菜放在卧室门口,他自觉去了书房睡觉。
    第二天,陈美儿来了,亲自登门拜访,为陈景恩求情。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陈美儿苦口婆心劝了杜蓓琪一整天,她像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最后陈美儿只得说:“景恩回纽约市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没有你他活不下去,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不忍心失去最后一个,这是一个做妈妈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杜蓓琪望着她,张大了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讯息。
    陈美儿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想对你进行道德绑架,看得出来,你对景恩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这样,我肯定会把他带会纽约,不会让他留在这里骚扰你,我真心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不得不说,陈美儿戳中了她的软肋,杜蓓琪想了又想,终于松了口:“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考虑考虑,可以吗?”
    送走陈美儿,她去了书房,看到陈景恩正拿着除疤仪,对着脸上那道疤涂涂画画,像她以前对他做的那样。视线在他身上流连,她想起了陈美儿的话。
    她对他余情未了?真的么
    见她进门,陈景恩立马丢掉了除疤仪,跑到她身边站定,恳切地望着她。
    杜蓓琪招呼他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一本正经地和他谈话:“我问你,你为什么从海山跑来北卡找我?”
    陈景恩一秒都没犹豫地回答:“我想重新追求你。”
    “你就是用装白痴这种方式来追求的?”她音调微扬,明显是对他的态度不满。
    他眼中墨色渐浓,潜藏的悲伤再也掩饰不住:“我真地无计可施了。在海山时,我用尽了方法挽回你,可你没有丝毫动摇,我明白你对我太失望,已经死心了,如果再勉强,只会把我们逼到两败俱伤的地步,所以我只有忍痛放你走。”
    “可是,我心有不甘,一直等着你,总想着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蓓,你知道么,在我认清十二年前那个小女孩是你的那一刻,恨不得拿枪毙了我自己。”
    她抬起下巴质问道:“所以,你是因为发现了十二年前的真相才来找我的?你爱的究竟是那一年的幻象,还是我这个真真实实的人,分得清吗?”
    察觉到杜蓓琪不同以往的语气,看样子是陈美儿的劝说起了效果,陈景恩在心中窃喜,言辞凿凿地说:“当然分得清。无论那一年的人是不是你,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从没变过。PTSD复发,只是我接近你的借口而已。”
    杜蓓琪看着茶几上两人轮廓鲜明的倒影,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如果如果你找到我时,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呢?”
    “我会祝福你,但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希望她获得幸福,但如果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在威胁我?”她立马换了语气,柳眉微扬,淡凉的眸子染上了一丝不悦。
    陈景恩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掌中,举到了两人中间,恳求道:“蓓,我知道错了,你别赌气了行不行?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这段时间的折磨已让他大彻大悟,没有她的人生,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也不过分。想和她在一起,想爱她、疼她、呵护她,想看她的笑容,那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拥有她的快乐胜过了千千万万的荣耀和掌声,她是他的心尖肉、掌中痣,他愿意用任何条件换取她的回头。
    杜蓓琪抽回手,在茶几上敲了敲,视线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先帮我把作业做完,我再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作业?”陈景恩的背脊瞬间僵硬,望着杜蓓琪,眼中闪起了疑惑的光芒。
    杜蓓琪重复了一遍:“大学老师布置的作业,你不会不知道吧?”
    接下来的日子,堂堂怀特家族的商业精英,某家投行的高位掌权者,变成了一个作业写手。
    不光负责杜蓓琪的作业,还要教她小组讨论的技巧,演讲时的注意事项,在期末考试前必须帮她划重点。大小姐在检查了他写的作业后十分满意,盘算着成功毕业不成问题了。
    过了几天,杜蓓琪又给陈景恩布置了一道难题。她喜欢看网上的一篇h文,但那篇文写了一半没完结,看样子是作者弃文了,她让陈景恩给它续写结局。
    陈景恩惊得张大了眼:“我不会写中文作文。”平时的中文资料都是秘书和助理整理好,他只负责过目、签字,从来没正儿八经写过长篇文章,那对他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杜蓓琪的食指在腿上轻点:“写,写不出来就别指望我原谅你。”
    既然下了死命令了,怎么也得硬着头皮上,他马上改口:“我试试?”
    她强调自己的要求:“记住啊,要和原作者的口吻不差分毫,确切地说要一模一样。”
    陈景恩面颊抽动:“找人代写可以吗?保证文笔一模一样。”
    发布命令的人一手拿着棒棒糖啃,一手拿着小h文翻阅,回答道:“不行,我就要你写,不是说你很有诚意吗?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呀。”
    于是,堂堂“辉耀”的高级合伙人,每天不是做作业,就是在写小说,忙得不亦乐乎,日子过得说有多充实就有多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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