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小姐看上了那时的探花郎,也就是如今的老爷,嫁过来之后,虽说老爷待小姐非常好,但是看着小姐一点底为后宅所累,被老太太为难,时间带走了张扬,岁月磨平了棱角,再看如今的大夫人,哪里还有曾今的半点影子。
不禁悲从中来,正色对大夫人说道,“夫人,你如今想做什么,一样还是可以去做的,只要镇国府不倒,便永远没人能将你如何,包括老爷,也包括老夫人。”
大夫人闻言脸色也和缓了些,不再刚那般歇斯底里,只听她道,“能生是吗,还是儿子?这是不是儿子还不一定呢。”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又道,“能不能生下来,也不一定。”
还躺在床上的骆明诗睡醒过来,睁开眼眨了眨,又眨了眨,才起身。
正好碰到望春走了进来,只听望春笑道,“我估摸着小姐这个时辰差不多就要醒了,这一看,果然是醒了。”
骆明诗闻言也是笑,“说你聪明,你就把我要干什么都算出来了,望春可是个小神仙。”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说道,“望春,我昨个儿梦到你跟我说四姨娘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祖母可高兴了。”
望春拿衣裳的手一顿,又失笑道,“小姐可不是做梦,四姨娘是真的怀孕了,我昨个儿跟小姐说了,可能小姐刚听完便睡着了,还误以为自己是做梦。”
骆明诗听完望春的话,很是吃惊,“四姨娘真的怀孕了?”这么多年不孕,突然就有喜了?
望春也一本正经答道,“可不是真的,老太太高兴,正大肆发赏钱呢,全府得人都有,估摸的小姐的等会儿也会送过来。”
骆明诗闻言差点一口茶呛到了,连连几声咳嗽。
望春见状忙上前给骆明诗抚背,被骆明诗抬手阻了,只说着,“孩子还未生下来,祖母怎么这般夸张。”
望春也应道,“可不是,这会儿全府得丫鬟婆子都在念叨四姨娘是个富贵吉祥的人儿呢。”
骆明诗想了想也连连点头,“孩子还未出生,就收买了这么多人,祖母真是煞费苦心。”说着又问道,“望春,那你得了多少赏钱?”
望春听闻骆明诗这般直接问,还有些不好意思,只说道“三等丫鬟五两银子,二等丫鬟十两银子,一等丫鬟二十两银子,侍卫和书童也是这般。”说完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骆明诗。
骆明诗听完立刻道,“那你岂不是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钱了。”想她前世做小妾的每月的月钱也才二十两银子,说着还连连点头,“赚了赚了。”
见那边望春还心有不安的神情,便激道,“你还能为了这二十两银子背叛我不成?”
望春立即答道,“当然不会。”生怕稍慢了一刻就惹小姐怀疑。
骆明诗点点头,“这不就行了,我信你,就不会再疑你,你莫要再自己胡乱猜想。”
那边望春听骆明诗这样说才放下了心,又听小姐一本正经的说,“外人给你的赏钱都把我这个做小姐的给你的赏钱给比了下去,这样传出去我岂不很没面子。”说着还真的赏赐了望春一堆东西。
惹得望春哭笑不得,又无法拒绝,待仔细看,又全是御寒用得着的东西,鼻头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她又怕小姐不喜,便什么也未说,只是心中的某个念想更坚定了些。
约莫是下午时分,骆明诗的宁静居里也收到了南山院里的人送来的金子银子,骆明诗只是笑看了那装着钱财的锦盒一眼,说了句,“收着吧,白送来的钱财不要白不要。”
心里还胡乱打趣着,莫不是老夫人那里也有一个同父亲给她的那个信物一般,能在钱庄取一大笔银子不成?
望春见四下无人,走近了些,才对骆明诗道,“小姐,四姨娘的肚子里的,我们可要?”
后面未说完的话,没说出来,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的。骆明诗闻言不由得诧异的看了望春一眼,在她的记忆里,望春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且和善的姑娘。
也不是那种怂恿自家主子做那些不理智的事的人。又稍微想了想便明白通透,只听她说道,“望春,莫非你以为,我是滥杀之人?”
望春也惊觉自己失言了,当即跪下道,“是奴婢想岔了。”
骆明诗并不见喜怒,只道,“你先起来,”待望春应声而起,这才慢悠悠说道,“你能为我想到这层,那是你对我的忠心,我又怎么会去怪你。之前你知道的我对翠姨娘做的那些事情,并非是为了替明焱去争那个位子。而是为了些别的恩怨。”
望春见骆明诗与她说着这些心里话,心中也有些释然,只道,“望春知道了。”
骆明诗又道,“既然你问起,我就与你说了,四姨娘肚子中的孩子,我没有半点想法,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此,话题便就此打住了。
只是骆明诗没想到,她不愿去做的事,有人却要去做了,并且找上了她。
“母亲,我没听错吧,母亲是说要与我合作?”
牡丹居内暖香阁,骆明诗端坐在侧首,眼神疑惑的看向大夫人。
骆明诗今天只是照常来请安,不想大夫人今日突然邀她入内阁陪她说说闲话,骆明诗想着这也是为人子女的本分,遂跟着来了。
只是没想到大夫人会是这样想。
“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要是谈合作的话,母亲不觉得找错了人吗?”骆明诗道出了事实。
大夫人只是将茶杯端起,并不去喝,“我知晓你的能耐才会来找你合作,翠姨娘的事,别说这其中没有你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