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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功回来室内满地狼藉,命人麻利的收拾干净。
    太医回了话行礼退下。
    “胤祚说用手杀的人,你怎么看?”康熙问负责此事的穆克登。
    穆克登嘴角一抽,如实回道:“落水的太监致命伤在颈部,被人拧断了脖子,阿哥所里死在门口的太监、宫女,前者被绳子一类的东西勒死,手法相当干净利落,现场没有留下丝毫挣扎的痕迹。”
    梁九功越听越胆寒,六阿哥打哪学的杀人手法,让人不寒而栗。
    穆克登接着说:“宫女的死因是暴击太阳穴,一拳毙命,屋里死的张嬷嬷左眼珠子插着一枝银簪子,刺得极深有挣扎自救的痕迹,簪子的主人是先前死的宫女。”
    “熟人动手成功的机率大,奴才怀疑六阿哥力气斐然,换作体型相当的一般人,做不到一击必杀。”穆克登略作停顿看向皇上。
    “继续。”康熙右手指尖敲击着椅子扶手。
    “据查六阿哥并未系统的学习过,三岁之后喜欢满后宫疯跑,所有宫殿方位都去过。”穆克登话未说完。
    “你认为呢?”康熙问梁九功。
    “三岁的孩子正是淘气的年纪,能跑能跳喜欢四处疯玩是常事。”梁九功心里隐约有个念头不敢说。
    “加上生而知之这一点,表面上的乱跑何其不是在认路、搜寻、刺探,用三年时间找出幕后黑手一击必中。”康熙意味深长的笑道,“朕这个儿子,多智近妖!”
    梁九功猜不透皇上的话意,有些话不得不说:“德妃娘娘曾是宫女,身边无可用之人,翠微还是内务府送去照顾有孕的德妃娘娘,自从晋升嫔位搬到永和宫,一应奴才皆出自内务府,人多眼杂总有照看不到的地方。”不得不说六阿哥命是真大。
    “七皇女之死?”康熙忽问,“也是赫舍里所为?”
    穆克登答道:“不全是,其中牵涉到延禧宫、承乾宫和钟粹宫,具体哪一方为主不好查。”
    康熙突然记起佟佳氏失去的女儿,“朕的后宫尽是这般乌烟瘴气!”
    谁让德妃娘娘太能生,左一个右一个,看得后宫多少嫔妃能不眼热,梁九功与穆克登视线一对悄悄收回。
    “去尚书房。”今天还未去检查皇子的功课,康熙借此换换心情。
    “事情到此为止,拿了人都处理干净,别让太子得了风声。”康熙顾念太子的颜面。
    “嗻。”穆克登退下处理善后去了。
    另一边,胤祚屏退左右,大致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你这孩子,着实该打!”德妃又气又急,拍了胤祚肩膀两下,拧着耳朵忧心忡忡。
    “你胆子也太肥了,要是你皇阿玛怪罪下来厌弃了你,以后哪里还有出头之日!”气不过拧着胤祚耳朵转了两圈,德妃心里七上八下。
    “额娘,轻点,耳朵要掉了。”胤祚胸有成竹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错又不在我这事会过去的。”
    德妃松了手,狠狠的拍了儿子两下,“你啊你,小时候操心的少,长大了却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真真要气死额娘!”
    “我是他的亲儿子,只要不越了底线,厌弃一事不会发生,儿子有分寸。”胤祚要没点本事,铤而走险纯粹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他还没活够。
    “他?”德妃扯着胤祚的脸颊教训,“他是谁?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你连皇阿玛都不叫,打你还是轻的。”
    胤祚自找理由:“我第一次见他,叫不出口。”
    “皇上最重规矩,学学四阿哥,到了尚书房多看多听。”德妃教训了儿子一顿。
    胤祚不服:“我就是我,学旁人干什么,东施效颦。”
    “你!”德妃气得直喘。
    “额娘少操点心,我回房看书去了。”胤祚溜之大吉。
    六阿哥走后,守在门外的翠微进了屋,倒了杯茶递过去,“主子消消气,总拿四阿哥对比,六阿哥生出逆反心里,故意对着干更要命。”
    “除了老四我能拿谁来比,其他阿哥比胤祚大出好几岁,头回去尚书房有个伴也好。”德妃处处为儿子着想,却是个不领情的。
    “皇贵妃娘娘自从失了孩子,对四阿哥越发管得严,兄弟俩有隔阂免不了。”
    德妃沉默良久,“这么多年过去,心已经没有最初的热度。”
    尚书房,皇子们刚用过膳,在背书。
    康熙一来免了礼,抽查起阿哥们所学。
    顺顺利利通篇背下来,康熙点了点头勉励了几句。
    “皇阿玛,六弟病了严不严重?”大阿哥作为老大自然要问一句。
    康熙心中甚慰:“不严重,明日一早你们就能见到。”
    “儿臣以为六弟赖床不肯起,装病。”三阿哥来了一句,“儿臣一开始也睡不够。”
    康熙想象不出胤祚赖床的样子,满脑子全是倔强的小脸。
    “胤祚脾气不好,朕收拾了一顿,当兄长的让着他些。”别又整出血腥事件,康熙临走前提了个醒。
    “嗻。”大阿哥、三阿哥会心一笑,原来病是被皇阿玛打的。
    康熙前去无逸斋看过太子,走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缺点什么?
    “四阿哥。”康熙眉头微蹙,“未曾开口问过胤祚的事,性子不知随了谁?”
    梁九功闭嘴听着,不便评说主子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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