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许灿认真地说,看到许柔挑起一边的眉毛,便气急道,“五百块也是钱啊。我可省了好久。”
“行行行,我们许灿也学会省钱了,这可不容易。”许柔配合地鼓掌。但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许灿依旧气鼓鼓瞪着姐姐,像河豚一样鼓着腮帮子,但没几秒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着抱住许柔,“你不许笑话我。”她习惯性撒娇。
“好好好,不笑。”许柔一如既往地温柔。
两个人没一会儿又闹成一团。
……
回到家,父母已经在做饭。屋子里飘着饭菜香味,温馨又暖和。
许灿换了鞋就迫不及待找出一面锦旗出来炫耀,“快看,这是什么?!”
锦旗上写着——“见义勇为,品德高尚,敬赠临城师范大学许灿同学。”
她等着许柔夸奖。
许柔抓了一把瓜子坐到沙发上,纵然她已经听妹妹在电话里提了八百回,但还得配合演出惊喜交织的感觉,“厉害啊,许灿!见义勇为,竟然还有锦旗!”
“那是,我还有报纸报道呢!”许灿得意洋洋地抽出她专门去装裱好的报纸。
许母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二闺女又在那喜滋滋地炫耀。她笑着回身去端菜,也不知这丫头哪里学的这么好面子。
许柔边嗑瓜子边看临城晚报,头条新闻就是本市一名女大学生在夜市排队吃烤冷面时遇到扒手。她奋起直追,为失主找回钱包,而钱包里有价值十万元的金项链。
“我当时如脱缰的野狗一样奔出去了。”许灿绘声绘色地表演,“过程完美,但是结局不怎么完美,眼睛被那个小偷一拳打青了。”她非常懊悔,“记者采访我时还没消肿呢。早知道要拍照,我就化个全妆了。”
“没把你眉骨打断都是好的。以后多注意。我教你几手防身的。”许柔说。
“吃饭了。”许母在餐厅喊。
“来了。”许柔依旧在看报纸,许灿新闻下面一篇说的是有个出租车司机杜某心怀怨恨报复社会,开车连撞几人,然后在火车站持刀砍人,结果被特警狙击手当场击毙。
“哦,对了,这个杜某。”许灿想起什么,“十年前还犯过抢劫罪呢。被抢的是我一个同学,还长挺帅的。你说世界也真小啊。”
“长挺帅?没听你提过啊。”许柔知道妹妹是个颜控。
“不是我的菜啊。我也有个人审美的好不好。反正他身体挺差,读了一个学期就休学了。”许灿抓了抓脑袋,“听说这个暴徒被击毙后,他家可高兴了。”
“不过说起帅哥,”许灿拿起手机兴致勃勃找本地特警队的抖音账号,“等一下啊,我给你看那个狙击手的照片,太太太太太帅气了!”
“吃饭了,还不来?!谁最后来谁刷碗!”许母又在餐厅喊。
听到这话的瞬间,许柔放下瓜子,许灿放下手机,一起抢道往餐厅冲。
许灿抢先一步冲到餐桌前,望着满桌甲鱼猪蹄基围虾,还有一大块牛排——震惊了。 “不会吧?姐姐回来,就做这么丰盛?”
“等你把驾照考上了,也给你做这么多。”许母将筷子分给大家。
“咋不说叫我考清华北大咧。”许灿又噘嘴。学驾照两年,她科三已经考八回了,还没过。“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
“吃得完,我得增肥。”许柔戴着手套开始啃猪蹄,“最好过年能长个十斤。”
许灿的心态彻底崩了,怨念又羡慕,“我啥时候也能这么凡尔赛啊!”
“咱俩情况不一样。我体重太轻,跳伞不好控制身体,总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影响安全,也影响成绩。”许柔耐心解释。
“哦,那你多吃。”许灿立即给姐姐夹猪蹄。跳伞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
吃完饭,许灿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开始给她爹剥虾,剥着剥着就开始央求零花钱,“爸爸,我实习工资还没发呢。”
她给许柔挤挤眼,示意姐姐帮腔。于是许柔问,“过年有钱买新衣服吗?”
“没有!”许灿清脆地回答。
“……”许父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山的虾仁,心知这次自己大意了,只能说道,“钱包在书房,你自己去拿。”
“欧耶!”许灿起身擦手,兴冲冲去房间,“谢谢亲爱的爸爸赞助一千块钱!”
许父刚想说拿太多了,就听许灿大喊你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好的爸爸。得,他只能认了。
许柔在旁边笑弯了腰。
吃完饭,母女三人看电视。许父则出门遛弯。
许母说起下周二走亲戚,许柔摇了摇头,“不行,我那天要去临城陪圆圆试婚纱。”
周圆圆,许柔的闺蜜,永远热爱《士兵突击》。许柔进部队,新兵报道时认识的一个男生后来当了特种兵。断断续续相处下来,许柔觉得这个男生不错,便介绍给了周圆圆。
而现在,他们要结婚了。
许灿站在桌边撬着一大瓶爆米花的瓶盖儿,“哎,我同事也要结婚了,一个英语老师,叫袁贵秀芬,她和体育老师——啊,对了,她要是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是不是得给红包?”
“当然了,正好爸给你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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