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什么情况啊?”
回来没几天, 向末就发现,罗刚跟徐紫苑有情况,大男大女的, 原来看着就是正常同事, 现在看,罗刚那殷勤劲儿, 明显是有企图,徐紫苑呢,不声不响的, 人家帮着干活儿, 她也不拦着,送她东西她也接着,自己单做了啥好吃的也带着罗刚一份儿,那这就是乐意呗。这天, 俩人又一起跟方逐溪来家蹭饭了,向末就问呢。
罗刚脸皮厚,也没不好意思,笑嘻嘻的回, “那能啥情况啊?你跟方所啥情况,我们俩就啥情况呗。”
那能一样嘛, 我们是合法夫妻。
徐紫苑羞得不行,“谁给你有情况了, 臭流氓……”
说得大家都笑,你红着脸骂人家流氓, 然后又低头忍不住的偷笑,那是真骂吗?罗刚就得意洋洋,向末被秀了一脸, 方逐溪也是笑。只有瞿麦帮着向末烧火呢,听得迷迷糊糊迷茫。
饲料场需要鱼,农场没事儿的人都帮着去氽鱼去了,也是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吃鱼。今儿个白天运气好,氽上来两条十斤往上的大江鲤。就在罗刚他们那一网里。几个人直接就把鱼给留下了,没上交。晚上带着鱼就来找向末改善伙食。现在都成习惯了,想吃好吃的,就自己把材料准备好,来方家,向末的手艺一准儿不会让人失望。来了也都很自觉的打下手。什么都给处理好,鱼都收拾好洗好切好了,豆腐白菜粉条也都切好洗好给备着。连爆锅的五花肉片都给切好了。今年借了向末的利,农场的猪肉是尽够的,公销社从小年到大年三十,一天一头猪的卖。两毛钱一斤肉,都能吃得起的。过了年,也是一周一头的杀,这大冬天的肉又不坏,想吃都能买到。不用像以前,一个月杀不上一头猪,公销社要杀猪,都得提前定,晚一步就买不到了。
来家蹭饭的这几个,都是家里负担小,不用给家里寄钱,或是寄得少的。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手紧的能存下二十多。大过年的,买点肉买点豆腐真是不用心疼。别的不说,今年豆腐坊的豆腐都比往年多卖了一倍,常年的分鱼,老吃也腻,就得换着样儿吃,炖豆腐是名菜,二分钱一块的豆腐又不贵,谁都能吃得起,生意可不就好嘛。据说豆腐坊的工人过年每个人发了二十块钱的奖金呢。
所以,他们来蹭饭,向末是真算不上累。她就掌个勺,别的都不用做的。也不废自家的材料,都是现成的,自家还闹个白吃。吃完饭人家还把锅都给涮干净了,什么都不让她做。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真挺好的。
听着他们一边感慨还是她做的菜好吃,一边念叨着自己做得不好吃,鱼都吃腻了,向末就笑,并不想提醒他们,天天吃鱼的好日子发上就要结束了。方逐溪跟领导们汇报过了,鱼骨粉处理起来太难,还是猪骨牛骨更方便,也更有劲儿。她也哪领导建议,能不能申请一下,以后交任务的时候,咱自己屠宰,把大骨头都剔出来,只交肉?
过上几十年,各大超市的生鲜肉类不都是现场的肉嘛。哪个不是在屠宰场收拾好的。现在省城里不也有屠宰场嘛。哎?这么一说,为啥不去屠宰场收骨头呢?
又把这个想法跟领导提了一嘴。
领导现在是被任务逼得,啥办法都得试呀。就跟上级打报告申请,自建屠宰场。上级给批了,但也没全批。啥意思呢?就是一半一半,一半可以自建屠宰场,一半还得出生猪。
这就不错了。那屠宰场也不是只杀猪,还有牛羊呢。
剔出来的骨头,足够用的了。鱼骨粉的比例大幅降低,饲料场自己人都能消化掉。以后再想分鱼,可不容易了。场里不分,你想自己偷偷吃?你试试?
这些人来还是更重要的目的,都是来打听工作的事儿。养猪场和饲料场都要扩建,肯定要招人,都想着能不能调过去。干不了办事员,工人也成啊。累点脏点,都能忍,关键福利好啊。
“都他妈让那俩钻了空子,占了名额了。”一个叫赵国庆的知青气得直骂。
为啥的?
他这不是看罗刚看了两本书就混到卫生所了嘛。混进来之后跟着慢慢学,人家也站住脚了。他也买了兽医的书回来看,给人看病的,他不敢瞎学,给牛马看病还是敢的。他人活泛,在知青里挺有威信的,跟农场领导关系也都处得不错,书看得差不多了,又赶上养猪场正火,就想着能不能走动走动,到畜牧站当个兽医,这些年畜牧站都没个正式的兽医,活儿一直是李所长兼着呢。结果他这才刚想开始跑这个事儿,那头儿何朗然空降到畜牧站当技术员了,说是技术员,就是干兽医的活儿。王采薇还占了养猪场的位置,让他想退而求其次都不行。
路被堵死了,搁谁谁不气啊。
“这以后,农场的拖拉机货车啥的肯定越来越多,你学个司机,也挺好的。不比干兽医体面?跟那俩置什么气,人家那路子,野着呢!”另一个叫陈红军的还开导他。
嗯?这人消息挺灵通啊。
他是养猪场的两个办事员之一,以前也在向末家常来常往,如今共事,更是向末的左膀右臂。这人精得很,还很会交人,要不然也不会从那么多知青里脱颖而出当上办事员。他这人是笑面,见人先带三分笑,跟谁都嘻嘻哈哈的没脾气样儿,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他这么一说,赵国庆气也没消多少,“歪门邪道……”到底没在骂了。
这是有内情?
向末就看陈红宫,她还真不知道呢。
“听说张主任的媳妇儿是王采薇的远房表姐……”
嗯?张主任?农场的张主任?
对。
怎么可能呢?
这位张主任,是农场革委会的主任,名义上的一把手。可是在农场,他啥都不是,就是个摆啥。农场这边天高皇帝远的,工人都是附近的村民招上来的,有那么些不在册的“荒地”“自留地”啥的,能让一个外来的把持吗?他别说想压权了,起个刺儿试试?刚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想掌权过,还想动员一些积极分子跟他一起武力压权呢。结果就动员了俩人,都是周围村上的懒汉。加上他和两个一起来的科员,能干了啥?那俩懒汉直接让村里的支书揪着领子拎回去睡马棚去了。剩下这仨,晚上那窗户,隔上一会儿就被砸一下,白天去上个厕所,都能掉坑里去,还不知道是怎么掉下去的。打个饭,菜里都有蛆,你想找厨师的毛病吧,人家就带你去看酱缸,谁家的酱缸里没几个蛆,只能说你倒霉,正赶上你那勺菜里有。挑出去就完呗,咋滴呀?想打击报复啊?啥罪名啊?给主任喂蛆?
没用上两星期,仨人就老老实实的当透明人了。之后,相处的就比较和谐了。这几年配合得也还不错。你好我好大家好呗。上面来检查,都是张主任出面应酬,书记管人,场长管生场,别的都让他做主。
还别说,这位张主任要真说安排个谁,那是真能安排上的。不影响农场的正常运行,那俩表面条件也都不错,还都有原因,不是无缘无故的提拔,这个面子,场长和书记肯定都会给他。
可这张主任是省里下来的,老家就是省城的,以前是某街道办的主任,他那媳妇儿是街道办的纸盒厂的工人,俩人都是地道的省城人。王采薇就是本地人,离省城几百里路呢,就算建国前,他家也只是在本县能排外个名号的地主而已。她爹就是独子,她又是独女,怎么就成了表姐了呢?她妈那边儿的关系?
那这扯的可够远的。
“什么表姐呀。狗屁不是。两个多月之前,我去县里办事儿,遇到王采薇她娘正给张主任他媳妇儿送礼呢,那家伙,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都有,还给塞了一个小包,用手绢包着,看着份量不轻呢。没见过哪个当姑的给远房侄女送那么重的礼的……”陈红军就说他的见闻。
那这么一说的话,大家就都明白了,这是收礼办事儿呗。
可别以为张主任在农场当主任,就啥也不缺了。他不贪污,一个月五十多块钱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就是有东西,不也得有钱买嘛!他肯定没那个消费能力的。
明着收礼肯定不行,就弄出个表姐妹的亲戚来,亲戚间走礼,那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话到此为止,出去别再给别人说了。”方逐溪嘱咐几个人。
这就是一人之言,没证没据的,你就是出去说,又有啥用呢。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得了。
“知道。”都答应着。
谁都不傻,这种事抓不到首尾,你说出去只能得罪人。张主任搞不过场长书记,可不见得怕你一个无根无基的小知青,人家能从街道办的主任到农场来当革委会主任,那能是一点依靠都没有的人吗?
晚上两口子说起这话来,向末还感慨呢,“这王家是挺厉害的哈,不定藏得多少钱财呢。”
有钱,到十里铺黑市上什么买不到?主要还能找到肯收礼,也能办事儿的人。厉害。
“你要是看着烦,就让他们离得远点呗。”方逐溪知道向末只想简单的做任务,不乐意参与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情。
“你有办法?”
“那还不简单?你上班的时候,把我正在研究鸡饲料的消息透出去,让那俩当中的一个人听到就行。你猜他俩会怎么做?”
那带用说嘛,肯定回去玩命儿研究,赶在前面把鸡饲料做出来啊。猪饲料都有了,都是饲料,就成份的问题,能有多难的?王采薇就在养猪场上班,猪饲料的配比对她就不是秘密。只要把鸡饲料研究出来了,就可以建养鸡场,鸡饲料场,他们又能更进一步了。
对自己来说,他们这一进步,也就离开自己眼前了。
“但是你并没有研究难饲料啊……”
方逐溪无奈的点各末的鼻子,“我可以装作在研究啊。”
做做样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研究呢!
哦。
好吧,我又单纯了。
之后向末老老实实的按照方逐溪给出的主意办。开化之前,她得忙着把扩建的图纸做出来,带着人在两个场周围转,找地方。在养猪场转的时候,刚好快到下班的点儿了,她就催了两句,陈红军问她是不是有事,有事先走一会儿呗。她就说急着回家给孩子做饭,陈红军就说方所长不是在家嘛。她就回说方逐溪做鸡饲料的实验呢,一钻进去就忘记时间,啥都不顾了。
这就算是把消息透出去了。之后果然就见何朗然开始书不离手,走到哪手里都带着书或者笔记本,写写画画的,还看见他们两口子往家里搬豆饼。忙忙叨叨的,工作都没有以前积极了。
忙去吧,忙点好。
出了正月,学校就开学了。二嫂得去上班,郭家嫂子把向蓝接回家哄着去了,家里的儿媳妇也生了孩子,也要她看着呢!
向老娘也把闹闹接回家了。之前探亲那半个月,小可怜就被迫戒了奶,改喝奶粉了。如今八个多月,可以吃饭,用不着向末这个奶妈了,就把孩子抱回去哄了。
两口子舍不得,可又没办法,上班没时间看呀。就每天往家里跑一趟,看孩子。别让孩子觉得爸妈不要他了。
瞿麦也上学去了。直接上的三年级,他一直跟着龙师父学医,字都认识的。学校又不怎么教课,也没学啥东西,都是语录语录的,他都认得,根本不用学。就是数学,二嫂单独给他补一补,很快就能赶上进步。他在学校,也是看医书的时候多,有不懂的,晚上回来方逐溪给他答疑。
方逐溪时不时的就跟着场长出差,忙活了一个多月,算是把拖拉机的事情给办成了。农垦那边儿听说能搞到拖拉机,比李场长还着急呢。都没让农场出粮食,人家全给包了。发了整整两趟车的粮食,直接运到机械厂的仓库里的。去的时候装着粮食,出来的时候就装得拖拉机。别人也不知道那车是空的还是满的呀。就是拉着拖拉机,说是农场买的,也很合情合理。只不过是申请到的配额是二十辆,出厂的有三十五辆而已。之前做的两辆货车也超额多给了一辆。零件足足装了两个车厢。回来之后方逐溪跟农垦的技术员一起忙了半个月,拆了几辆农垦的报废车,又给组了两辆车出来。
红星农场得了五辆拖拉机,一辆货车。剩下的都给农垦了。货车满车带回来半车的豆油半车的杂粮种子还有甜菜种子。
方逐溪分了五十斤豆油,各式的种子他都要了点,打算在自家的地里都种上。
给家里送回去二十斤豆油和一点甜菜籽,还有一些土豆种子。土豆这东西,繁殖的代数越多,产量就越低,换一换种子,能提高产量。
开化之前,省里又组织了好多个学习班动员生产大会啥的,哪个部门的都有。向末和方逐溪都去省里学习了半个月。把瞿麦自己扔家里,孩得一半得自己做饭,一半时间不是在二哥家蹭饭就是在三哥家蹭饭。说是要好好照顾孩子,这都照顾得是啥呀!
瞿麦自己倒是很高兴,觉得他自己是大人了,能看家了,把家里收拾得立立整整,干干净净的。还不忘了,隔上几天就到村里去看看他小侄子,把他自己的零花钱,都换成糖块和冰糖啥的,给他侄子买零嘴了。孩子能不能吃他也不懂,就是觉得他自己最爱吃的,要给小侄子买。
等这引起事情都忙活完,地就开化了。
那就开始要忙起来了。
养猪厂和饲料场的新厂房都开始扩建,新厂房还都做了水泥地面。这人还没住上水泥地面呢,猪倒是先住上了。又打了压力井,还安了水泵,能直接冲刷地面,更卫生,也更规范了。
屠宰场也建起来了,又招了一批工人,特别是招了十个杀猪的,向大姨家的大姐夫刘双喜会杀猪,这次就给招进来了。英子姐也招进了工人岗。新招了两百的工人,都是种地的普通岗,这个向末也没打招呼,负责招人的也是本地人,还是向大哥的发小儿,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条件合格的,都给招进来了,根本用不着特意交代。
两口子成了双职工,没几天就招呼着村里人帮忙,把前砖后土的房子建起来了,开工之前,就搬家了。老爷子年前就没了。两口子说带着老太太一起搬,老太太不干,守着家里的自留地和房子呢。就在家带孩子。老太太干活磨磨叽叽的不利落,心里到是挺明白的,知道她要是跟大儿子走了,那房子和自留地,剩下几个儿子能抢得打起来。还不如她在家里,让几个儿子帮着种了,大儿子家的口粮就够了,两口子的工资就都能攒下,大儿子养他们老两口的老,她就得偏着大儿子两口子。
向末家的房子,也让大家帮忙,在西侧又接了一间,后面也按照方逐溪的设计,加一半间房那么宽,比正房稍矮一点的一趟单层墙的三个半间的厦房,北墙上开着玻璃窗。把厨房挪到厦房的东间,把正房东间的炕也改到北炕连上灶。厦房中间用他自己做的柜子隔开,当置物架子。西边一半都做仓房。这样的厦房墙薄,冬天冷,夏天热,但是不住人,并不影响什么。
这样,正房的中间一整间就做了客厅和餐厅。东间之前的小半间改成书房,写字台衣柜都换到了阳面儿,阳光更好了。
加盖的西间靠着西墙搭的炕,灶堂开要墙外,这样直接在西墙外就能烧炕,不用抱柴禾进屋,不脏屋子。西间单给矍麦住。一整铺的大炕,来客人的话,也能住。还给他做了书桌,书架。瞿麦自己也喜欢跟着捣鼓木工活儿,向军就帮着他,当练手给他那屋里添东西,想做什么就做呗,向末跟方逐溪两口子也不管,由着他们折腾去。
向大哥一冬天都没闲着,带着人刨粪捡粪,开化了又拖老战友,找关系,买了水泥回来,那粪肥池子。争取种子下地,就能用上肥。
赵国庆还不算笨,跟着司机班的混了一个月,学会开车了。新拖拉机一进场,他这熟练工就直接上岗调到了司机班,总算是不用天天修理地球,能干上技术工种了,工资也提也一级。但是他还是老觉得之前的努力被何朗然和王采薇给废掉了,过不去这个坎,老是跟那俩不对付,连带着,跟他关系好的,都更加不搭理那俩了。那两人也越发的被孤立,不过他们应该也习惯了。
开始耗进之前,农场又分来六十个知青。知青每年都有,农场已经两年没分下来人了。前面两批都是京津地区来的,这一批都是上海的。王家园子村里也头一次分知青了,分了八个。向大哥又带着人给他们建了一个新了知青院,来就来了,来了就干活呗。林场也分了三十六个,其中就有方云期。
这运作的效率是够高的。才两个月时间,方妈还真就把方云期给安排到东北来了。可能是考虑到影响,没给分到农场来,分到介绍信上看不出有什和关系的林场。就离着三十里路,近得很。
方逐溪和向末特意过去一趟,给准备了被褥送过去,又给带了两袋子粮食,放在三嫂的娘家了。回家之后没几天,向老爹就带回了消息,说是老夏帮着想了办法,让方云期跟着他做向导,搬到家里跟他一起住了。
这可是太好了,不用跟着吃大锅饭,还不用干重活,就天天在林子里溜达就成,要是再能跟着老夏学上个一招半式的,就再好没有的。
农场这边,李场长接了个农垦的电话,带着货车,拉上两头猪就出门了。回来后没几天,农垦就支援了十车化肥。
这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第50章 山村一枝花11 愣头青……
化肥, 并不是个新鲜事物,很少之前就已经发明出来了。
五十年代在国内就开始有使用的,只是没推广。
前两年, 村子里挨家挨户都给发过化肥, 可是农民不会用,按照说明书上的量给作物上肥, 可东北的土地是黑土,本身就肥,与其他土地上一样的肥, 苗就烧死了。还毁了一年的庄稼, 玉米来不及种了,抢着能再种一茬秋菜,好歹没让地荒废一整年。等来年再发化肥,就没有用了。宁可都倒了用那化肥袋子装东西, 也不把化肥往地里上。
这两年也就不发了。
农场每年还是用化肥的,但是用得不算多,每年都得剩下不少,理由都是一样的, 不会用!
今年是方逐溪跟场长去农垦跑拖拉机的事情,看到人家那一仓库一仓库的化肥, 他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目前化肥的使用情况。他跟向末都没来过这个时代背景的任务空间, 对有些具体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了解了之后, 马上就跟场长提了,他知道化肥怎么用。
李场长知道方逐溪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说会用, 那肯定是懂。再加上他搞那个粪肥的事儿他也知道。向粮今年带着全村的老少爷们搞粪肥,周围村子的人都知道,都眼巴巴的看着呢!他连肥都能做,还能不知道怎么用嘛。
这才跟农垦协商,找了人,又跟省里申请,弄了些化肥来。到底还是不放心,又带着方逐溪到农垦跟人家学了一遍。
一开春,农场就开始高速运转。个个都开始早出晚归的忙。
春耕费力气,伙食要比平时好上一些,偶尔也得见个肉星,屠宰场投入使用了,每天十头猪的往外出生肉。大的骨头都剔出来了,食堂每天都拿两个大锅,熬上骨头汤。如今这骨头,那就真是骨头,肉都剔得干干净净的,熬汤就是借个味儿,用骨头汤再炖白菜炖豆腐怎么也比白水煮的强得多。再加上是自家屠宰场杀的,杀猪师傅手轻一点儿,多少给留上点儿筋头巴脑的,当是福利了。
屠宰场的任务不多,又跟养猪场紧密相关,就一并交给畜牧站管。畜牧站的老站长,开春的时候调回省农垦局去了,向末接了站长的工作。几个场的场长她都兼着。不是她揽权,老站长调走得特别突然,头一天来通知,第二天就让报道。几个场的任务今年又都高,还没上正轨,场里也怕上了别人影响完成任务。还有就是领导们都有自己要推的人,也是在争。只有向末,是靠实力站住的,别人是动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