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舒自然道:“我叫‘楼芭芭’,你叫我‘爸爸’就好。”
牛鼻子唤了她一声,“爸爸。”
“哎!”楼望舒应道,她对牛鼻子说:“怎么说我也是要做你兄弟了,你喊我的时候再深情点,充满感情。”
牛鼻子:“爸~爸~”
“哎,对了,好儿……好兄die!”楼望舒看向阿大,示意他开口。
阿大张张嘴,叫了一声“爸爸”。
楼望舒评价道:“你喊得比牛大哥差点意思。”
牛鼻子:“我不姓牛。”
楼望舒:“好的,牛大哥。”
她掏掏兜,发现兜里有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装的瓜子,分享给阿大和牛鼻子,算作是“改口费”,领着两个刚认的好大儿蹲在屋檐下一起嗑瓜子。
楼望舒不着痕迹地打听潼关山的事儿,阿大和牛鼻子心底已经把她当作预备兄弟了,不知不觉底儿被扒了干净。
原来潼关山不只他们这黑风寨一伙儿土匪,还有一个叫“黑鸦寨”的势力,名字听着就很不好惹,组成人员都是些不愿被抓壮丁从军又为了生计落草为寇的流民。
打听清楚潼关山的情况后,楼望舒还要再问关于寨主的,就听屋里一句“兄弟们抄家伙!”紧接着屋里乒呤乓啷一阵响动。
阿大和牛鼻子对视一眼,扔掉手里的瓜子壳闯了进去。
瞧热闹这种好事她怎么能错过!
被留在原地的楼望舒也麻溜地跟了进去。
不大的屋子里,血肉横飞,断肢残臂,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人,两拨人动起手来毫无顾忌,也毫无章法,拿起刀就是瞎挥乱砍,砍到谁算谁。
她假模假意嚎了一嗓子,“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内心:打起来!打起来!
楼望舒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阿大闭着眼在人群里一边挥刀一边‘啊啊啊’的大叫,伤害性不大,嗓门极高,但他至少安全了——众人都潜意识避让开他。
冷不丁,一个穿着烂布衫的人在楼望舒眼前倒下,脸上偌大的一个豁口,吓了她一跳,下意识一脚踹过去,此人死不瞑目,涣散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屋顶。
“啧啧啧,这届土匪心理素质可不行,毁个容怎么还把自己给气死了?”
楼望舒避开飞来的桌椅凳子腿儿,走上前合上他的双眼,拾起他落下的刀,一步一步朝人群中走去。
007:【你看你像不像舔盒子的苟货。】
楼望舒一刀一个小朋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不是有意要捡他的装备,只是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总要有个武器才能反抗吧。”
007:【哼╯^╰】
‘弱女子’楼望舒穿越人群,把刀架在明显是头头的中年男人脖子上,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屋子里为之一静,大家都停下动作。
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她得意洋洋道:“你们黑鸦寨的寨主现在在我手里,想让他活命的话就给我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牛鼻子/阿大/麻子脸正要露出微笑,回头一看差点被把眼睛甩出去,“大当家的!”
楼望舒:哈? ? !
自己人?搞错了?
她侧头与刀下之人对视,抱歉,她第一天入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派的寨主长啥样儿。
不过问题不大,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发挥。
楼望舒松开刀,客气有礼貌地问:“黑鸦寨寨主是谁?”
寨主猛地咳嗽两声,嗓子嘶哑,“黑鸦寨寨主没来。”
楼望舒瞪眼,“都打起来了他为什么不在?”
“他是不是瞧不起你?”
“我要是你的话我都忍不!”
“此仇不报你就不是个男人!”
寨主:……
他拼命深呼吸,而后指着对面一个癞巴头,解释道:“大当家没来,二当家来了,他他就是。”
楼望舒这才发现两拨人的面貌还是有区别的,比如黑风寨的人格外瘦,而黑鸦寨的人就胖些。
于是她走到癞巴头那个胖子身边,把刀架过去,嘴上说道:“抬抬下巴,配合我一下。”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当时这位癞巴头现任黑鸦寨二当家就火了,大骂道:“哪里跑出来的黄毛小子,也敢在爷爷面前……”
他没把话说完,因为他头掉了,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楼望舒拿他的头当垫脚凳,抱怨道:“就让你配合一下有这么难吗?”
众人:……
说实话,大家风里来雪里去的,这么变态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扬起笑容,对着黑鸦寨那边的人道:“你们愿意配合我吗?”
黑鸦寨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手里的刀紧了又紧。
楼望舒将其看在眼里,扪心自问自己果然还是不够厉害,居然都没把人唬住。
她叹口气,手上的刀寒光照铁衣,翻转之间不给任何人思考机会,眨眼间便收割几条性命。
手起刀落下比老农收割韭菜的动作还利落熟练。
黑风寨这边的人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明明之前他们应对的很艰难,可这黑脸小子一个人就把黑鸦寨的数人都杀了,这小子也太不简单了。
一时众人脸色各异,唯有阿大这个铁憨憨,与有荣焉地对寨主道:“大当家,这是俺带来的,想加入咱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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