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道长当着他面吞下一颗丹药,打包票,“没问题,服下补灵丹后我的灵力会恢复到巅峰状态。”
补灵丹?
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好东西,宋骅邺意动道:“我可以吃一颗吗?”
“这……”覆盆子道人犹豫,“吃倒是无妨,师父说过非修士者吃了会洗精伐髓,常服用补灵丹可凝聚灵力步入修炼大道。”
宋骅邺如获至宝,双眼放光道:“道长可否匀几颗与我?”
“这……”
宋骅邺轻车熟路地塞银票,“我明白补灵丹所需的药材必定十分珍贵,我也不白要,这钱就当作是我给道观添香火钱。”
“既然施主如此诚心,贫道也不能败了施主向道的心。”覆盆子扣扣搜搜地给了对方三颗,“师父说第一次服用最多只能服三颗,再多贫道就不能给了。”
他要是特别大方的就把丹药给了宋骅邺,宋骅邺反而会怀疑,如今他扣扣索索十分肉疼的表现,宋骅邺则会觉得自己得了机缘。
宋骅邺拿到三颗补灵丹,爱如珍宝地捧在掌心看,还别说,这道家的灵丹就是和寻常药丸不一样,闻之有异香,视之斑斓,漂亮得很。
覆盆子道人提议他服用一颗补灵丹,再进炼丹炉待一会儿,这样洗精伐髓的效果更好。
宋骅邺求之不得,他贪心地服下三颗,脱了外袍钻进炼丹炉里,对覆盆子道人嘱咐道:“劳道长费心了,等我从炉里出来,必有重谢!”
覆盆子道人笑笑,“静待施主佳音了。”
说罢他盖上丹炉盖子,扣紧把手,蒲扇扇得飞起,火舌舔舐着炼丹炉,烟雾充斥在宋府的上空。
温度升高,覆盆子道人擦擦头上的汗,对守在一旁的怀玉道:“我喝口水,你来替我一会儿。”
怀玉恭敬地接过蒲扇,守着炉灶扇火,余光却一直在盯着喝水的道长。
覆盆子道人连喝了两杯茶,用巾帕擦擦汗水,嫌弃地看了眼身上的道袍,因为烧火,又是出汗又是黑灰的,道袍已经脏得不行。
他扬声对石头道:“这位小哥,你能给我找个地方方便我换身衣裳吗?”
怀玉听见了,留了个心眼儿,快步走到石头旁边,拦住他小声道:“你带他去旁边的偏厢,别走远了,换好衣服赶紧回来。”
石头重重点头,保证道:“我办事,怀玉哥你放心。”
怀玉嗯了一声,目送二人离开,这才回到炼丹炉前继续扇火。
扇了小一会儿,他对着炼丹炉大声问:“老爷您不觉得热吧?”
炼丹炉内安安静静。
怀玉以为隔着厚厚的炉壁,老爷没听到,于是又问了一遍,“老爷您听到小人说话了吗?”
炼丹炉内依旧安静如鸡。
怀玉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踹了一脚一旁烧火的小厮,“别烧了,你快去瞧瞧石头和道长在哪儿?”
小厮闻言慌慌张张地去了,怀玉将火扑灭,等黑烟散干净后他深吸口气,将炼丹炉的盖子打开,却没胆看里面的情况。
心怦怦怦地跳,他咽咽口水,鼓足勇气朝里面瞟了一眼,随即惨叫一声,腿一软倒在地上。
正院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迷的楼望舒坐在桌边喝茶,听到惨叫后她微微勾唇,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领着人去了宋骅邺的院子。
楼望舒到宋骅邺院子的时候,怀玉正在骂一个小厮,“怎么就找不到人?覆盆子道长找不到,怎么连石头都没找到!”
楼望舒轻咳一声,“这是怎么了?”
怀玉扭头一看见是夫人,惊讶道:“您怎么醒了?”
楼望舒目光一凝,反问:“怎么,我清醒了你很失望?”
怀玉忙垂下头,“小人不敢。”
楼望舒解下斗篷扔给丫鬟,径自踱步到院中的炼丹炉旁边,“这是何物?”
怀玉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跪在地上哀嚎道:“夫人您刚醒来不知道,老爷他叫神棍给骗了!”
楼望舒嗅嗅空气里古怪的气味,有点反胃,掩住口鼻道:“丹炉里炼的什么?”
怀玉痛哭道:“是老爷!”
“什么?”楼望舒骤然回头,震惊地看着怀玉,“你再说一遍?”
怀玉抽噎着,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夫人,那神棍把老爷骗进炼丹炉里活活烫死,咱们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啊!”
楼望舒踮起脚尖往丹炉里瞧,果见宋骅邺死相狰狞的蜷缩在丹炉里面。
“啧啧啧,死的可真惨呐。”
怀玉:“夫人,趁那神棍没有跑远,咱们赶紧报官吧。”
“报官?”楼望舒挑眉,回身姿态闲适地坐到椅子上,“为什么要报官?”
“夫人……”怀玉哭声一顿,直觉夫人的态度不对,就算厌恶老爷,也不该是这种表情。
楼望舒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撇了撇浮沫,茶盖发出清脆的声响。
“家丑不可外扬,报了官岂不是人尽皆知老爷是被人哄骗而死的吗?”
“夫人您就不为老爷的死感到伤心吗?”怀玉质问道。
“伤心?”楼望舒用帕子蘸了点茶水往眼角点了点,努力悲伤道:“我当然伤心了,我一想到夫君死了,我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余生只有无尽的金钱挥霍,却再也见不到他,我心里就难过的嘴角上扬,就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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