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下蛊?”我心里仍旧十分抗拒。
虽然我知道穿越到古代,总要接受一些不太科学的守旧风格,但是下蛊这种神秘未知有些吓人的东西,依旧超出了我的承受界限。
仲长华眸色变深,并未多做解释,只道:“齐丘,乖乖的。你我夫妻同心,这蛊便如同不存在。”
仲长华看起来有些难以沟通让我焦躁不已:“我不想被下蛊。你不信我,可我们都成亲了!”
仲长华面无表情道:“三日前,你曾与柳无洲私奔。”
靠!这倒霉催的,私奔的不是我啊!
我据理力争,想到要被虫子钻身体就有些崩溃:“你为什么觉得下了蛊就会同心!人要变心很快的,真心强求不来。我可以发誓我绝不会背叛你好不好?”
这些话全是脱口而出,对那两只虫子的恐惧让我根本无法思考这些话于仲长华而言有多刺耳。
仲长华眼中风暴酝酿,突然迅速地将我整个人锁在怀中,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厉声道:“唐九炎,进来!”
被剥夺了视觉让我的恐惧加倍增长,可尖叫反抗全被仲长华制住。等唐九炎说好之后,他才松开我。我强忍想吐的冲动去看我的手腕,那里只留下一个青色的印记。
年纪最大的大长老颤颤巍巍地在魔教名录上写下我的名字。
二长老将特制的身份玉牌交给我,可我还恍惚地看着手臂上那个印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仲长华接了过来,亲自挂在我身上。
仪式总算磕磕绊绊地结束了。
我自己膈应了几天,也只能接受了我身体里有只虫子的事实。
仲长华与我说话我总爱搭不理的,把他给气跑了。
他气个屁啊。
我也不想去哄,这古代人思想愚昧,觉得下了蛊就能白头偕老一辈子?未免可笑,放一只虫在身体里指不定出啥问题呢,万一把你血管啥的啃断,等不到蛊毒发作就死了好吗。
白天不见他的身影,晚上也不见他回房间睡觉。
流香依旧负责照顾我的起居饮食。
这日她送了饭菜,也不像往常那样与我插诨打科,脸色凝重:“夫人,这几日教主就心情极差,茶饭都用的比以前少,夜里也睡不安稳。昨日更是精神极差,头痛不已,请了西护法来看说是得了风寒,甚是严重。夫人不去看看么?”
“不去。”我又不是医生。
流香直接跪了下来:“奴婢知道夫人在气什么,希望您能听奴婢一言。奴婢曾说过,之前教主抓了夫人回来,原本是要杀了给云梦山庄一个教训。可见过公子之后教主突然改变了主意,执意继续大婚。教里的长老护法无一赞成,因为夫人曾与柳无洲……对于魔教来说,夫人有过异心,难说日后会不会背叛魔教,背叛教主。”
“是教主力排众议,同意让唐九炎种下同心蛊。同心蛊分雌雄,夫人种雌虫,教主种雄虫,雌虫于人身体无害,可若是夫人变心,教主却会被蛊毒噬心而亡。这是教主对魔教的承诺,也是保夫人一命的代价!”
我惊了,古代人赌太大了吧?怎么一输就得赔命呢?
流香神色凄凄,一双美目泪水涟涟:“能让教主下此决断,夫人你还看不出来么!”
“教主分明对您有情啊!”
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但不得不承认,流香的话让我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可就算他对我有情,那我该拿什么回报他的感情?我甚至……都还没那么动心。
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我”还是“齐丘”?
站在仲长华书房外面,踱来踱去,心如同小孩玩的发条青蛙,左右上下乱跳一气儿。我不敢细想,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心里杂念纷生让我踌躇不前。眼前的门在我眼睛里已经变成一张结界,结界后封印着一只饥饿的艳兽,正等着我自投罗网。
也许是看我犹豫的时间太长,流香忍无可忍,直接推开门给我推了进去。
给我推一个大踉跄。
老天,为何给了这个时代的人一张绝世好脸同时也给了一身无用的大力呢?
我刚想回头控诉,流香毫无感情的把门关上了。而那本该“卧病在床”的病号,正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的站在一旁看着我。
流香,你这个大骗纸!
我心里一边芬芳,一边讨好地举起手中的点心盒:“吃,吃点心吗?”
这就像你妈跟你吵架,你妈想跟你和好,就会问,
吃饭吗。
本单身狗实在没啥恋爱经验,真不知道情侣间和好的开场白是什么。再加上我对仲长华还有那么点拳拳父爱……
所以我只好问他吃吗。
他要是说吃,那就代表我们和好。
我这样期待着。
可仲长华是魔教头头,你想他都去干魔教了,肯定已经到达冷酷无情的最高级了。
他说:“不吃。”
……
啊,这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也许是我尬在原地风中凌乱的的样子太可怜,仲长华竟然没绷住,笑了一下。
嘿,见他表情有所松动,我这顺杆爬的劲儿上来,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颇有气势的将食盒放在一旁,把他推到榻上,自己无师自通地跨坐他大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