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你这四年是在国外读了个博士？”场内唯一的女人喝了一口面前的橙汁，笑着调侃斜对面的男人。
蒋鹤野细长的手指捏着玻璃酒杯，神情倦怠，听到柳奈一的问题后眼皮稍抬了下，漫不经心道：“我没那本事。”
他的语气慵懒，说完话后身体前倾，继而将单臂撑在长沙发的椅背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精致的五官透露出几分朦胧凌厉。
“在国外学校混了两年没拿到毕业证，老爷子放了狠话，告诉我毕不了业就别回来。”他说这话的语气散漫到不行。
当时看着他爸是动了真格，于是蒋鹤野被迫复读了两年。
如今他29岁“学成”回国，身边的朋友多数都已经成家立业。
这其中结婚最早的顾让此刻正坐在他旁边，专心在屏幕上给自己老婆发消息，蒋鹤野侧目，低笑了一声：“他现在每次都这样？”
还没出国那会，顾让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爱玩的，如今结婚了倒是学会守身如玉了。
柳奈一看着顾让，继而转移视线到他的手机屏幕，嗤笑道：“何止啊，要不是听说你刚回国要聚一下，我们谁都请不动他。”
顾让闻声抬头，不同于身侧蒋鹤野，他的气质有些斯文，长相也没太有攻击性。
出声也是浑厚的男低音，富有磁性，“说到这个，上个月我还去参加了林梦汐的婚礼。”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人声戛然而止，只有音响随机的英文歌在一句句唱下去。
虽说过了四年，但前女友这种话题，还是很敏感。
“林梦汐？”
当事人还挺捧场地重复了一遍，而后坐在柳奈一对面迟迟没说话的程成这时候忙着来打圆场，“这都多少年的事了，顾让你提这人干嘛？”
“所以，林梦汐是谁？”蒋鹤野看着其他两个人欲言又止，只能盯着顾让，问了句：“你前女友？”
打圆场的程成：“……”
顾让一脸“你们真是白担心”的表情，双手交叉轻放在腿上，神色平静，缓缓开口：“是你前女友。”
程成在旁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想伸手摸摸他的头，“野哥，你失忆了？”
“滚蛋。”蒋鹤野拍开他的手，随即扯了扯衣服的领口，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显得脸上格外阴郁。
蒋鹤野不懂，前女友为什么一定要记得？
顾让知道他是真忘了，柳奈一还在旁边提醒了句：“就以前咱们经济学院的院花。”
院花？蒋鹤野没什么印象。
程成也插话：“她还年年专业第一。”
谈到学习，蒋鹤野不仅没印象，还没兴趣。
几秒后，顾让冷不丁开口：“分手的时候，你送了她一套房。”
“哪的房？”蒋鹤野挑挑眉，来了兴致。
但他前女友太多了，分手之后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少，被顾让这么一说，蒋鹤野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那个是林梦汐。
“橙园附近。”
蒋鹤野：“我想起来了。”
柳奈一：“……”
程成：“……”
最后，柳奈一拿起桌子上的骰子企图跳过这个话题，还没玩几局，蒋鹤野就起身，他手机攥着打火机，按了一下就松开，火苗瞬间熄灭，他的语气有些懒洋洋道：“出去抽根烟。”
醉色二楼的设计成环形，蒋鹤野神情慵懒，轻靠在包厢外的墙上，低头点了根烟，从他这个角度，一抬眸刚好能看到对面休息室走廊。
路过的一个工作人员托盘上的酒打翻，刚好撒在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她的西装外披被弄脏，随意扯下来的时候，长发被不经意撩起。
会所内的灯光把她的身形轮廓映在墙面上，一身酒红色的长裙，刚才无意间露出的蝴蝶骨被长发重新遮住。
风情万种，深入到骨子里的高贵气质。
蒋鹤野多看了两眼，等那一抹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才意识到手上的这根烟已经燃尽了一半。
失神过后，他索性掐灭了这一丝零星的火光……
第2章 为了个只看过一眼的女……
蒋鹤野这一根烟抽了太久，导致柳奈一以为他是去找个地方暗自感怀伤秋前女友的事了。
她敲敲桌面，有点不放心道：“野哥别真是找地方哭了吧。”
“想多了。”顾让摇摇头，随即起身，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往门口走两步后回过头，“我出去看一眼。”
顾让还以为蒋鹤野是走远了，结果一推开门看见人就在不远处的靠着，烟早就被掐灭了，蒋鹤野手上拿着打火机，时不时把玩一下，视线却一直聚焦在对面那排休息室上。
顾让单手插兜走过去，也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你再不回去，柳奈一还以为你沉浸在上一段感情里出不来。”
“怎么，我看起来还挺深情的？”看清来得人是谁后，蒋鹤野低头合上打火机的盖子，装进兜里。
顾让没有顺着他这个话题贫下去，“在这看什么呢？”
“看人，”蒋鹤野也不避讳，他的眼神略过一直关闭的房门，朝那边抬了抬下巴，“五分钟之前，她刚从左数第二扇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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