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早起,别再熬夜了,快点回去。
我可以留宿吗
不行!就在隔壁留什么宿啊,而且单人床两个人挤得要死,给我回去。
好嘛明天见。
这样黏糊过头的结果,就是虎杖悠仁最近一星期的现充气息严重超标。
作为三人组之一的钉崎野蔷薇眼睛快瞎了,她每天都想要谋杀喂狗粮还不自知的混蛋同级生。
胀相大哥欣慰的眼泪汪汪,和几个弟弟默默的交换了喜悦的眼神。
而不是人的熊猫则是开始热衷于吃人类的狗粮,经常悄咪咪蹲角落睁大眼睛兴致勃勃的围观。
当然,还得面对伏黑甚尔越来越低的气压。
出于对虎杖悠仁狗命的怜悯,所有知情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没把交流会的意外告诉甚尔,于是伏黑甚尔莫名其妙、猝不及防就发觉虎杖和惠的关系突兀的亲昵了起来。
不再是虎杖悠仁单方面热情。
惠也从过去不自在的回避、开始变得自然且乐于回应起来。
从细微的小动作就能看出一切。
甚尔:简直和我当年同绘理交往时没任何差别。
甚尔:而我和绘理是闪婚:)
大概直觉猜到自家崽大概率已经被叼走了,处处给人当绊脚石却没能绊多久的暴躁黑豹最近打人都痛了一倍。
不过到底是惠选择。
是惠选择的话至少人品有保障吧?
伏黑甚尔勉为其难的说服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再生气也没用,他儿子太过独立自主,压根就不听他说话。
至少、至少惠把人领回来,以伴侣的身份介绍给家长之前,伏黑甚尔决定继续看某只拱走他家天价翡翠白菜的混蛋不顺眼。
嘁,血亏。
但伏黑甚尔没能蹲到他儿子引荐男朋友的场景。
反而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在某天去宿舍找惠的时候,因为门上锁、所以用班主任专用的备用钥匙打开的伏黑甚尔站在了惠的宿舍门口,面无表情的目击了隔壁的野狗把他只穿着宽松睡衣的儿子按在床上(真的只是在)接吻的画面。
伏黑甚尔睁着死亡视线,缓缓盯着虎杖悠仁搭在惠露出来的一小节腰上的手掌。
天与暴君手臂、脖颈和额头的青筋都鲜明的鼓了起来。
伏黑惠咯噔一声:完了。
虎杖悠仁浑身冒出冷汗:
甚尔扬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虎杖悠仁的印象减了一百分。
[是惠选择的话至少人品有保障吧?]
甚尔:狗屁。
他在心里咆哮:
你妈的,我儿子才十五岁!十五岁!
从小到大就没看过任何色色的东西,单纯的满脑子就只有小动物,对交往的定义也十有八九最高截止在了亲吻这一层次上。
谁给你勇气占我笨蛋儿子的便宜?别以为我儿子蠢、对这方面不了解就能哄骗他上床!!我就知道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尽会瞎搞!
脑子塞满废料的前小白脸,现已婚的肮脏大人脑补了要是他晚来一步可能会发生的糟糕场景。
虎杖悠仁:我没有,真的没有!你误会了啊
虎杖悠仁:真的只是亲亲而已!不会有下一步的啊!而且虽然不能说但我和惠本质上其实是成年人啊
伏黑甚尔不给僵硬的笨蛋DK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从武器库里抽出了把大太刀,表情狰狞扭曲,声音仿佛是挤出来的:
老、子、要、宰、了、你!!!
第171章
烈日炎炎, 蝉鸣声不断。
东京。
五条宅。
穿着简单干练的和服,梳着好看的花苞头,性格温和大方的五条由衣子身后带着一个新人, 无声的从缘侧外走过。
她是五条家的侍女,今年已经25岁了,只比家主小3岁,同时也流有五条分家的血脉。
和被大多数人评价为温和大方的性格同样,由衣子也长着一张亲和力十足的脸, 眼角还有一枚标志性的泪痣,漂亮不说, 还落落大方、做事麻利。
唯一被视为不足的一点,大概就是没能继承到术式, 没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
但她拥有略高于普通人的咒力。
而且大方的性格和利落干脆的办事风格, 以及能看见咒灵的基础咒力,让她很适合成为某个人的正室或者侧室。
尽管在五条悟成为家主之后, 五条家的气氛好了很多, 但是在他在成为家主之前,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也依然保留着重视血脉的咒术师世家的恶习。只是没有禅院家那么严重而已。
联姻或者家族内部通婚,这就是一般御三家出身、被笼养的、没有术师天赋的女孩子的普遍未来。
由衣子就是被笼养的一员。
在确定没有术师天分之后,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她就被分配了家族的内务, 从小就作为侍女工作、操心家务,表现出自身的存在价值、从而继续在家族里被养下去。
不过作为分家出身、负责照顾家主五条悟的侍女之一, 由衣子按照一般情况来说, 大概会和其他侍女一样, 成为家主的正室或者侧室的候选人。
原本是如此。
但五条家这代以任性难搞闻名、对婚姻毫无兴趣的的家主对自己的正妻与侧室候选都懒得看上一眼。
五条悟烦透了这些世家陋习, 一张没门把的嘴不知道张口气跑了多少长老找来的联姻对象。连同族里被拉过来相亲、或者说对家主夫人这个位置有意思的女孩子都在了解过对方那不堪入目的性格放弃了想法。
这家伙一定会孤老终生渐渐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连长老都放弃了让家主结婚的想法。
反正五条家人多, 本家的血脉并不需要靠家主本人延续。
这对于不想要被安排嫁人、同样对婚姻没有兴趣的由衣子来说是好事。
家主任性好说话, 对这位工作许久的侍女提出的不婚的请求,也能无视其他人的意见而点头批准。
所以由衣子松了口气,心情都开朗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眼界低,从小被笼养大的心看不了多远,但现在总归还是有所目标和选择由衣子想要成为五条家直属家主的内务管事。
她喜欢家政业,向往着英国那种全能管家般的存在。
由衣子很努力。而结果也不辜负她的努力。
她现在的地位已经和内务管事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等老管事退休之后,大概就轮到她接位了。在家族的话事权并不低。
由衣子生活在一点点变好,她也相信在家主的带领下五条家会变得更好。
她是少数会发自内心尊敬五条悟的人。
。
最近,由衣子在家族内部常常带着几个新人教导。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的新佣人已经不再是五条家出身了,而是通过有术式效果的正经合同雇来的、知道咒术师存在的外人。
说着年轻人的青春不可以被辜负这种话的五条悟把族里的陋习废除了不少,至少五条家最近几年里的没有术师天赋的后辈现在都可以自己选择未来留下来在族里工作,或者离开家族过其他生活。
由衣子带着新人进了一个房间。
跟在她身后的新人惊奇的睁圆了眼睛。
由衣子姐,五条家还有这样的房间?
这是个和五条家风格截然不同的房间像是日式传统强行混搭了现代风格,造成了矛盾的撕裂感,但又不凌乱,所有的摆设都简约正经。
明明铺了榻榻米,却还有一张简约现代风的大床和现代风的书桌和书柜,书柜里放着的不是任何术师的读物,而是现代流行或者传统经典类的正经书籍,新人甚至眼尖的看见了几本童话故事。
这是惠大人的房间。
由衣子认真的扭头叮嘱:
不要弄乱了,家主大人很重视这间房间,我们只要打扫卫生,把被褥和衣柜里的衣物定期清洗晾晒干净就可以了。
惠大人?
是家主大人很重要的人喔。
由衣子弯起温和的眼眉,不由回想起当年乙骨忧太和伏黑惠留宿在五条家的那个假期。
伏黑惠国中那年,乙骨忧太被五条悟提前捡回来。
作为乙骨忧太的同类,伏黑惠被五条悟拜托去指导对方然后就住在了五条家。
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五条由衣子,就是当初被安排照顾乙骨忧太和伏黑惠的人。
由衣子喜欢那两个少年,因为很有礼貌,也听话乖巧,完全不会轻蔑的注视任何人。
更别说由衣子尊重的家主对其中一个少年特别的在乎。
连房间都是亲手布置不说、偶尔还会蹲在拉门的门口扬着笑容远远看着对方,甚至会经常问她惠最近的情况。尤其是在某次想要打扫卫生却反而撞见他们家主扑在对方身上像只大白猫一样软声撒娇的时候,聪慧的她就在微愣过后,从对方不同寻常的态度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惠大人是家主大人很重要的人啊。
由衣子想。
在伏黑惠搬走后,家主大人依然会吩咐最细心的她定期打扫这间房间,让其保持一尘不染的状态。
一直到不久前。
由衣子在收拾家主大人的房间时,从柜子底下翻出来了一本沾满灰尘的《约会攻略手册》。
她愣了好久,好笑的帮忙收起来,然后带着温和的笑容猜测惠大人什么时候才会再度来五条家住。
不过话说回来,家主大人没问题吗?
他那个被长老们和大多数族人们评价为人嫌狗弃的性格,真的知道怎么恋爱吗?
由衣子忧心忡忡。
。
意外发生在毫无征兆的某一日。
2018年8月中旬。
作为五条悟身边工作时间最长的侍女、五条家下一任内务管事
由衣子忽然失踪了。
最后见到她的人是由衣子最近带着的新人。
新人说:由衣子姐白天出门了,好像说是去确认一批日用品的采购清单。
由衣子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五条家下一任内务管事。
她很清楚家族的内部格局,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因此五条家不得不派人去找,靠人脉到交通所调出了路上的监控摄像头:他们发现由衣子在去目的地的路上忽然停下脚步,她停顿了半晌,接着拐进了一条没有监控的巷子里,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人见到由衣子的身影。
而由衣子失踪的当天晚上。
当地的下水道内。
一个脑袋被切割开,大脑被掏空的和服女性被来自千年前的寄生物操控了尸体、窃取了所有的记忆。
随后,弱小、只有大脑情报有用的她尸体被抛弃,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扭曲诅咒立即上前将其吞噬干净,连一片衣角都未留下。
。
东京咒术高专。
同一天。
夜晚。
一年级男生宿舍楼的位置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声响。
树林的飞鸟被一阵阵的惊飞,树木也倒了不少。
其中还伴随着数百米外女生宿舍那边都听得到的怒吼声。
甚尔老师,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的狗腿打断!
我有取得惠的同意的啊!
同意又怎么样,惠好说话不代表你可以哄骗我儿子上床!!
一把刀擦着虎杖的脑壳飞过。
身后的暴君真的气死了。
虎杖悠仁咽了咽唾沫,发现误会大了,怪不得伏黑甚尔那么生气。
上床?
他虽然很想但实际上他们真的没有啊!
惠不愿意,他怎么可能会强迫啊?
虎杖悠仁:我不是、我没有!不是哄骗,而且也不是上床,真的不是,就只是在接吻而已啊
啊个屁,你把手伸进惠衣服里了,当老子瞎吗?
一时手贱的虎杖悠仁:明明是衣服自己卷上去的。
总之鸡飞狗跳的一派惨不忍睹。
胀相大哥赶过来救他家小弟的狗命,被原本抱着惠的绘理妈妈拦住了。
胀相:
从[母亲]的怨念中诞生,对[母亲]这一存在颇为束手束脚的胀相没法对他认可的弟弟惠的妈妈动手。
伏黑惠给胀相使了个眼色,胀相大哥和其他兄弟把绘理妈妈拦下,而伏黑惠抓紧时间去拦着他暴怒的父亲。
然而式神使完全跟不上两个体术派大猩猩的速度,被刚刚的画面逼到抓狂的甚尔简直宛如恶鬼附身一样动作又凶又狠,直接把粉毛的大狗子打的满地乱跑,看起来不把对方狗腿打断就绝对不甘心。
虎杖悠仁抵挡的格外艰难。
他一点点的适应,渐渐开始能够在暴君的拳头和武器下防御反击,然而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凄惨的鼻青脸肿了。
最后惠急得不行,找准机会让魔虚罗参合进去把俩人隔开,然后惠自己趁机跳起来挂在了他爸紧绷的后背上。
修长的手圈住甚尔的脖子,双腿夹着对方的腰,裸绞的姿势,惠避开了对方的颈动脉,只是换了个施力点拼命用自己对甚尔而言过于轻飘的体重往后坠。
惠觉得自己在裸绞一只熊,他无可奈何:给我住手啊,爸爸!
伏黑甚尔拿着大砍刀的动作顿住了:
伏黑惠很少喊爸爸。
他一贯都是直呼其名,或者是混蛋老爸、臭老爹之类的。
只有急了的时候惠才会这么喊因为真的很有用,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伏黑甚尔基本都会听话。
不过这位天与暴君依然气在头上,停的是相当的不情不愿。
他儿子,明明还那么小小一只,说被拐就被拐了,还差点被野狗吃干抹净。
伏黑惠据理力争,头疼的解释真的没有也绝对不会在现在发生他们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