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黄大师的话来讲,这叫煞气冲顶。
两只鸡的鸡血全部灌入后,洞里面起了新的变化。
以洞口为中心,一股股白气翻腾着向上冲。
“这叫冲煞,鸡血为纯阳之物,以阳冲阴,什么时候里面的雾气散了,光能照到洞底了,什么时候算完!”
黄大师站在洞口边上,淡定的挥挥手:“再取一只活鸡,割破鸡冠子,不用杀,直接扔下去!”
老王这次没犹豫,拎过来一只公鸡,割破鸡冠子后直接扔了下去。
咯咯!
公鸡扑腾两下翅膀,叫了两声,掉下去后又咯了一声,没了动静。
“另外两只也扔下去!”
黄大师再次发令。
随着最后两只公鸡扔下去,白雾翻腾的更厉害了,洞内的能见度也跟着见涨。
“黄大师,狗怎么处理?”
眼看着五只公鸡扔在这了,陆宁瞄了瞄那三条狗。
“两条杀了放血,一条直接扔下去!”黄大师淡淡的说道。
陆宁立即给老王使眼色,意思很简单,继续!
“老葛,小苗,你俩过来帮忙!”
老王见状点了两个工人,那两位也没含糊,过来后和老王一起杀狗放血。
三条狗很快处理完毕,白气不在翻腾,站在洞口边上,用手电向下照,隐约可以见到洞底。
洞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成四十五度斜角向下。
工人里面,老王胆子最大,他拿着手电一边向下照,一边吧嗒嘴说:“陆总,我再去买点吧!”
“行!”陆宁一口答应。
我也在洞口边上向下看,按照这个进度,再来三只鸡就差不多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推力。
“谁他妈推我?”
我心里一惊,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良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掉下去的一刹那,我想起了早上宫凤年看我的灼热眼神,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还有黄大师,他说我今天要经历一劫,他是真的算出来,还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下一刻,我跌入洞内,身体顺着斜坡向下滑。
洞壁很光很滑,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减缓向下的速度,可还是不行。
可奇怪的是,滑了半天,就是不见底。
在上面用手电照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这个洞没有这么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脚下一沉,身体顺着惯性向前冲,踉跄了几下,我摔在地上,但还行,不太严重,我下意识一撑,摇晃两下站了起来,抬头向上望,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在背后重重撞了我一下,往我的身体里面钻。
我疼的哼了一声,扑倒在地,倒下的瞬间,身下发出咔嚓一声,似乎压碎了什么东西。
“谁?”
我含糊的问道,扭头的瞬间,我看到一个女人惨白的脸。
“草!”
我一个激灵,踉跄着往前跑,手往兜里伸,往外掏针包。
刚跑出两步,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我又一次扑倒在地。
没等我爬起来,又挨了一下重的,还是刚才的那种感觉,有东西在往我的身体里钻。
“啊!”
我疼的喊出了声,挥手向后打,却打了一个空,隐约间,有一道光从上方射入,似乎有人在对我喊,问我怎么样了?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次,我没站起来,只是艰难扭过了头,看清了背后有什么!
是刚刚那个女人,但她的脸不停变化着,一会变成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一会变成一个中年男子,一会又变成一个孩子。
一张张人脸争抢着出现,发出一道道凄厉嘶吼声,往我的身体里钻,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我大张着嘴,很想喊出声,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我想晕过去,却怎么也晕不过去,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一股刺骨的冰寒从背后向着全身蔓延。
我有种错觉,这种冰寒似乎连我的意识也能冻结。
就在这种似睡似醒,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那一张张人脸一次次将我包裹,往我的身体里面钻,又一次次的被某种力量弹开。
不知道是不是疼迷糊了,我竟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褚思雨。
她护在我身前,好像和我说着什么,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破了。
“啊!”
我疼的弹了起来,弓着身体,终于嚎出了声,然后又弹了回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人还活着!”
“陈总没死,还活着!”
“快带上去,快点快点!”
“没事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被人抬了起来,耳边吵吵闹闹的,有很多人在说话,然后我听到了车启动的声音,还有滴滴的救护车声音,就在我想要听得清楚一点时,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略有些刺目的灯光。
“我还活着?”
我喃喃着,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嗓子干涩的要死。
“三哥,你醒了!”
身侧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我想动,却根本动不了,身体好像不是我的。
“是要喝水吗?”
“来,小心一点,吸!”
一根吸管被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我的嘴里,我试着吸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水流进入口腔,嗓子得到水的滋润,好了很多。
“三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婉婷泪眼朦胧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没事!”
我艰难的张了张嘴,对了一下口型,试着抬了一下胳膊,胳膊动不了,手指微微抖了抖,情况比刚才好了点。
婉婷噙着泪点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好累,我再睡一会!”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两个身影,一个是把我推入洞里的良叔,一个是褚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