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突然静默了,只能隐约听见冰袋里冰块碰撞的声音。
榆木端坐在沙发上,两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眼睛被冰袋遮的完完全全,只能看见挺翘的鼻尖和泛着娇嫩淡红的嘴唇,看着乖得让人心里直痒痒。
周清宵嗓子间轻声吞咽一声,眼神有些隐晦。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心里一个劲儿地叫嚣着不可说的yu望,甚至想伸出手把那一直引诱着他的娇唇给盖上,看不见倒还好受点。
不知道敷了有没有五分钟,榆木就有些急了:“还没好吗?”
“嗯,再,再多敷一会儿。”
周清宵思绪一断,像是从那诱惑中挣扎了出来,劫后余生又有些心虚,说出来的话也底气不足。
以往的他最害怕榆木用厌恶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可这一会儿那双眼睛却暂时不能再这样。
周清宵强行压制住疯狂滋长的情绪,像是思索了良久,大胆地开了口,说出话的声音低沉暗哑:“木木,你说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话音一落,他闲着的手心渗出一层热汗,仿佛都听见了自己心里打鼓个不停的跳动声,紧张的感觉快要给他侵袭了。
这话他没说的过于明白,可榆木听懂了,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死死地抠着裤子,没立即回答。
为什么要问她?问她给不给机会么。可这明明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机会有没有也不是她说了算。
当年两人分手,周清宵似乎到现在也没明白他自己做了什么,而两人之间分手的根本原因又到底是什么。
若还一直是这样,就算她留了机会,结果似乎都不会改变,那这样到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念想。
榆木闭着眼看不到对面人现在是什么表情,这样也好,至少也能让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感减轻些。
她嘴唇刚要动,挂在嘴边拒绝的话都要说出来了却又突然被打断了。
“算,算了,我不问了,你也别说了。”
周清宵等这个回答等的焦灼,可预感又极其强烈这个回答八成不会是他想听见的,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看见榆木启唇的那一刻,他慌张地及时制止了那回答。
他又怂了,他还是怕,即使少了眼神带来的压迫感,他依旧不敢直面面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应对力,明明他在榆木面前的承受力早都低成了负值,还总是不厌其烦地妄想去挑战,活生生地给自己找罪受。
榆木不理解他这行径,眉头皱了皱,想动嘴问,却还是没能问出来。
“说了别说,我没想知道。”
周清宵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急匆匆地张口就来。
榆木心下无奈极了,默默吐槽:“这我也没打算再说啊,更何况本来也是你非要挑起的话题。”
估摸着她这会儿怕是难有机会能说句话,算了,不提就不提吧。榆木暗自叹息。
又过了一会儿,周清宵觉得差不多了,缓缓动了动蹲的有些发麻的腿,拿着冰袋直起了身。
“好了,有没有舒服点?”
榆木眨了眨轻透的眼,确实觉得好多了,眼皮都没那么沉重了。
她点了点头:“没事了。”
“嗯。”
周清宵熟门熟路地把冰袋放到了房间洗手台上,顺便又洗了个手。
酒店毛巾他一贯用不来,就这么垂着湿漉漉的手走了出来。
榆木想着好歹刚才也是他帮了忙,虽说没必要但却是也帮了。知道他什么习惯,便抽出几张纸递了过去,嘴上淡淡:“擦擦吧,纸可是干净的。”
周清宵挂着笑连忙接了过去,嘴上贱兮兮道:“还是木木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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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我就这么不想让宵哥的进度拉快呢,啧啧啧!(狗头JPG)
第40章
榆木没理会周清宵说的那隐晦的话,她不用想就知道若是再回了他,怕是该有没完没了的骚话了,她懒得招架。
房间一时没了声音,不过这场面倒也没持续多久就听见又有敲门声了。
榆木起身去开了门,心下发笑,她这屋今天可真是热闹。
一开门,原谦挂着温意的笑便迎了上来:“说实话我还是不放心,毕竟员工病了可是我这个老板的损失。”
他表情半开玩笑半故作认真,说话的时候顺带着还微微挑了一下右边的眉毛。
什么破借口,原谦说完忍不住心里暗唾自己,关心就关心还非要带上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
榆木手一推把门敞开了,直直地倚着,跟着一副认真的样子道:“那要不师兄进来检查一下?”
她能说出来这话也是清楚原谦大抵是不会进来的,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原谦确实不会这般,刚想开口余光不经意地便扫见了那正对着房间门口的沙发上放着个看着十分宽大的黑色外套。
他不傻,知道这绝对不是榆木的,那,也只可能是别人的。
原谦眼神微变了一下,随即又掩了下去。
他下巴朝着房间里指了指,脸上维持着刚才的表情,语调微扬没什么异常地问:“有客人?”
榆木有些疑惑,这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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