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锡娇摇了摇头。
“是阿娘。”
话音刚落。
岑舒已经提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厨房门口。
李严山亦是一声暴喝:“李迟殷!你一个人给我滚出来!”
-
这是姜锡娇第一次体验见公婆的滋味,不过并不很紧张。
倒是李迟殷,像个饱受嫌弃的女婿一般,接受两双怒目的审视。
“我叫你照顾娇娇,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岑舒早已经骂得口干舌燥。
姜锡娇攥着帕子,心疼地给她递了茶:“娘,先喝一口茶……是我一直喜欢迟殷哥喏,三年前就偷偷喜欢了。”
岑舒转头马上变了脸色,感动地“哦唷”了两声:“娇娇,你不要护着他了。喜欢也要先成亲的,他这样诱哄你怎么好的啦?”
“是我先忍不住,要亲迟殷哥。他是被我逼迫,才……”
“什么?这登徒子竟然还亲了!”李严山眉毛气得直飞,抄手对着他的背又是一下。
李迟殷刚被揍过一顿,懒洋洋地坐着,脸上也多了些乌青。
被打后他仿佛也不疼,只低眉抿茶,被亲破了的唇角止不住轻轻勾起。
“笑!做出这种混账事还有脸笑!”
李严山又抬手,咬牙忍了下去,转头一脸正气:“娇娇,别给他留脸,他还做了什么,全都说出来,爹娘给你做主!”
姜锡娇见李迟殷又被打,生怕多说多错,连忙摇头:“没有了,别的再也没有什么了。”
她不擅长撒谎,耳朵本能地变得通红。
岑舒一看这还得了,当即给李严山打了个眼色:“去看看清楚,这小赤佬身上有没有痕迹。”
“你给我滚进来!”
李严山凶神恶煞地将李迟殷提进去了。
里头又传来揍人的声音,李迟殷一声惨叫也没有。
姜锡娇担心极了,眼睛又湿润了几分:“娘!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是我喝醉了,一直亲、一直亲,迟殷哥什么也没有对我做,只是喂我吃了面条……不要打迟殷哥,应该要打我才对!”
“没事,你爹他有分寸的,二郎一会儿还要去尘山提亲。”
“娇娇不哭、不哭了唷。”岑舒替她擦眼泪,“你想想,他平日里给人碰一下都要生气的,要不是他存着心思,怎么给你亲的去啦?都没有好好照顾你,还这么好色,你说该打不该打?”
姜锡娇懵懵的,只能干着急,粘着岑舒又求了一会儿。
“这次我们回来,是想着娇娇腿要好了,把你一块儿接去看望嫂嫂,嫂嫂也好想你了。”
岑舒摸了摸她松软的头发:“李迟殷也要去,但是在你们成亲之前,我不许他轻薄你了,这样可不可以?”
“好喔,我听阿娘的话!”姜锡娇乖顺地点点头。
今天李迟殷好像特别高兴,被揍了也很高兴。
因着被暂时“棒打鸳鸯”,他只能扬眉远远朝姜锡娇示意了一眼,便翻身上马,佩玉在白衣间碰撞发出脆响。
侍卫们提着早就备好的厚礼,一路上尘山提亲去了。
“怎么瞧着还这么精神的?”岑舒看着马背上意气风发的人,眯了眯眼睛。
李严山拿着半截儿被打断的棍子,随手丢在地上:“放了点水,还没往死里打。”
姜锡娇稍稍舒了口气。
又见他很轻地皱了下眉:“一会儿去尘山应该还有一顿打,神医那拐杖可是千年铁木铸的。”
“……”
第43章 43.狂揍
马车第二日便启程前往东城。
季松子也同去,尚且还不知道二人的感情进展。
他与李迟殷同辆马车,谈起昨日尘山的逸事,眉飞色舞。
“尘山与世隔绝口风还严,你应当是没听说过这桩事情的,我也是今早才知道。”
他说着又气,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师妹许人了!”
“昂。”李迟殷正喝茶,抬眼懒懒地扫了他一眼。
尘山考核严苛,季松子拢共也就姜锡娇这一个师妹。
“你怎么不惊奇,娇娇不是你义妹么,倒比我还冷静似的。”
季松子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摇了摇头,继续津津有味地说着。
“昨夜听说是有个身材五短、满脸麻子的暴发户扛着几箱聘礼就上山去了,且说与师妹情投意合,简直是翡翠白菜被老山猪给拱了,气得我师父赏他一顿好打。”
李迟殷微顿,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并非很短,摸了摸脸,上面也并没有麻子。
他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师父那拐杖可是千年铁木做的,轻易不出手,打在皮肉上并不伤筋动骨,倒是会震出内伤。”
“怪不得。”
想到昨日被揍的那摧心肝的疼,李迟殷扯了扯唇角,放松了一下背肌。
“我师父虽是答应了,想来师妹也是迫不得已的,正在想法子悔婚。”
季松子还在愤愤不平,直要等从东城回来就闹到尘山去,找到那登徒子再一顿好打。
他又看李迟殷,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总瞧他很不顺眼。
李迟殷从前的颓丧都没有了,倚在靠背上吊儿郎当的,今日特别高兴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