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发现了。”江予月顺着岑苏的眼神看向内殿,在太妃还盯着搜她身的清影两人之时,收回了目光。
清影清宁搜身得很仔细,这对太妃来说,无疑是重重的打她的脸。
太妃即使恼怒,却好歹是硬着脖子让清影搜完了身。
“回禀皇后娘娘,无事。”
太妃一把推开了清影,“你搜也搜了,本宫身上没藏利刃,可以离开了么!”
若说她回宫之后,因心里的恨意支撑着,尚且在江予月面前还有几分威严。
如今,被当着这么多宫女的面搜身,就算是普通宫女,也挂不住脸面。
江予月摇头,眉头微扬:“那么,就请太妃娘娘随本宫出宫,本宫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与太妃娘娘多言。”
“本宫为何要听你的!”
“难不成是太妃这藏了什么,所以半步不离长定宫?”
江予月直接放出太妃最担心的念头,而喜鹊则是已经四处张望,似乎想要将这殿中看穿。
如此阵仗,太妃不得不担心,毕竟那是她唯一仅剩的筹码。
“本宫就算不是太妃,只是七王妃,也不容你放肆。”太妃娘娘一甩袖袍:“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将本宫如何!”
江予月说的让她出宫,就当真只准她一人。
即使是侍女跪爬着拖着喜鹊的腿,也无人理会。
太妃亦笃定了江予月不敢将她如何,转身吩咐了侍女回去待着,便上了殿外那架车辇。
与江予月坐上同一架车辇上,两人都一副沉寂如水的模样。
“你以为将本宫送出宫就能如何?你就算是将本宫送回开福寺,本宫只要想回来,那宫门就不敢关上!”
“太妃娘娘多虑了,本宫只是想让你去看看,如今京城中的百姓过得如何。”
精致的车辇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入耳皆是这几日发生的事。
接连几位大臣身上着火的事骇人不已,加之百姓中也有人遭到此劫难。
自然就更是人心惶惶。
车辇中的江予月与太妃听着这些言论,两人都没再开口。
江予月不知道太妃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太妃只剩对自己的仇恨,对于百姓们的劫难,她根本已不在乎。
但自己不能不管,这件事,源头不就是要对付自己么?
“太妃娘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了取本宫的性命,这么伤害陛下的子民,就算你们成功了,能承接得住陛下的怒火么?”
太妃很想说,只要解决了你,她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了。
正要开口之时,却见原本端坐着的人侧过了身子。
江予月撑开了一半的帘子,将整个后背都露在太妃眼下。
车辇中精致到有些奢华,上边挂着的流穗尾巴,既好看又尖锐。
冬日穿着的衣裳很厚实,不过这东西若是能刺到脖子上,了解了同样不会武功的皇后也是轻而易举。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就摆在太妃面前。
她有了那样的想法之后,浑身一震。
便听见江予月头也不回的说道:“若是本宫出事,你们以为陛下会那么轻易的让伤害了本宫的人…死掉么?
陛下甚至都舍不得…让我知道此事是因我而起。”
“你……”
太妃一时哽咽,更是一路上已经想到了这点。
此事明明就是冲着江予月而来,但贺潮风竟然会因为要瞒着她,堵住了宫里所有人的嘴。
“我的命,你们谁也拿不走。”江予月轻盈的声音中是万般肯定。
街道两侧,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件诡异的事。
经过一家茶馆之时,说书先生更是一边说着的同时,还在搭建了驱邪的东西。
江予月兀的轻笑出声,在这样的境下,颇有些诡异。
“太妃娘娘你看,你们做出来的事,都将百姓们吓成什么样子了。”江予月指着那处的辟邪之物,等太妃看清之后,又缓缓转过头来。
太妃目光微抬,眯眼看着江予月:“此事与本宫无关。”
她早已听闻了那几桩灾事,听闻那些在街头身上突然燃火的人,就算是被救下,如今也只能顶着一张骇人的脸。
这件事……罪过、罪过……
太妃嘴里呢喃,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停下。”江予月轻叩响了窗沿,车辇停在街道中间。
“娘娘?”喜鹊就在窗外,探头询问。
“送太妃娘娘回宫。”江予月亲自给太妃拉开了车辇的门帘,“太妃娘娘许久没有回京,就不要让太妃娘娘四处走动了,毕竟近来也不安生。”
“喏。”喜鹊亲自接了护送太妃娘娘回宫的任务。
只是太妃并没有要她扶着,反而自己上车辇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