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君脚步一顿。
莫昭心下顿时了然。
师尊你想问什么？
莫昭皱眉：为什么不直接问出来？
他不喜欢看顾清君这么压抑的表情。
顾清君转过身，直接道：那我是以什么身份来问你？
什么？
莫昭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时，顾清君朝莫昭走近一步，近到两人呼吸相闻，莫昭不得已抬头看向顾清君。
我说，那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你，如果是以师尊的身份，可我好像没资格问你和封修暝见面聊天的事情，所以，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问出来，我怎么问？
顾清君微微低头，盯着莫昭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除非，你给我一个能直接问你的身份。
莫昭瞬间微微瞪大眼睛。
师尊这是......吃醋了吗？
怎么......
我......我和封修暝就是......
下意识地，莫昭就想开口和顾清君解释什么。
然而话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顿时愣了愣。
他为什么要着急解释？
就是什么？
顾清君追问道：怎么不说？
师尊，我......
昭昭，你知道，以往你和封修暝......
顾清君皱眉，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似乎有些郁闷和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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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你们经常在一起。
在他久居昆仑山的日子, 常听莫昭口中说的，不是去山下人间玩，就是和封修暝有约。
莫昭一怔。
顾清君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放低, 竟显得有些委屈。
原来一直有口难言的是他和封修暝的事。
莫昭现在确定了，顾清君就是在吃醋。
有些好笑的同时, 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师尊，我和他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莫昭顿了顿, 微微错开和顾清君对视的眼睛，耳朵微红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 莫昭突然想起那张纸上的第二件事。
以前他就觉得师尊误会了什么，但一直没想明白关键点, 这会儿, 莫昭有些想明白了。
以及恢复记忆后, 师尊把他送去小世界的记忆也恢复过来。
在小世界的时候, 有老师，有哥哥，还有小黄鸡, 唯独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这难道就是顾清君误会的事情？
小世界的营造让他有熟悉的人伴着成长，可偏偏又缺了一个人。
莫昭抿了抿唇, 之前没多想过，现在想来, 这恐怕是师尊有意为之。
怎么办。
他师尊竟然会吃醋。
而且还不仅这一次！
意识到顾清君吃醋这件事, 莫昭想起了好几件顾清君针对封修暝的举动。
难怪了。
昭昭，你在想什么？
顾清君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昭啊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
温热的手指蹭上脸颊, 顾清君低声道：怎么脸红成这样？
嗯......
顾清君眼神闪了闪，微微压低身体，和莫昭对视，声音低沉磁性：昭昭，你和封修暝真的没有什么？
当然没有。莫昭肯定道。
顾清君追问道：以前也没有什么？
没有。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师......
莫昭睁大眼看着顾清君，瞬间卡壳。
好卑鄙，竟然转变话题。
师尊，你到底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帮忙梳理魔气？
转变话题谁不会了。
顾清君见好就收，继续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需要，昭昭帮我。
音调明明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情绪起伏，可此时听在莫昭耳朵里，却偏偏让他耳朵发痒。
莫昭有些怀疑顾清君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需要他清理魔气。
怀疑的小眼神瞥过去，就见顾清君坐在沙发上，朝他伸出手来。
来吧。
哦......
莫昭坐过去，手中缠绕出白色细线，搭上顾清君的手腕。
才一搭上去，莫昭就愣住了。
顾清君体内魔气超乎寻常的紊乱！
师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莫昭皱着眉，语气有些急。
这么多魔气在顾清君体内横冲直撞......
别急，昭昭。
顾清君按住莫昭的手，宽慰道：只是一下吸收的魔气太多，来不及梳理罢了。
莫昭抿了抿嘴唇，开始默不作声帮顾清君梳理魔气。
半晌，莫昭低着头开口道：师尊，不如让我......
不行。
顾清君断然拒绝。
为什么？
莫昭猛地抬头：师尊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剔除魔气？就算没有师尊，我也可以控制魔物......
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昭昭。
顾清君叹息一声，用空闲的另一只手轻拍了下莫昭的脑袋：让师尊帮你，不好吗？
可......
入魔是我自愿的。
顾清君打断莫昭，继续道：我之前说，有想到关闭深渊裂缝的方法，还记得吗？
莫昭点了点头，他之前就想过问顾清君这个问题。
昭昭，你觉得深渊裂缝对什么影响最大？
顾清君开口问道：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人类入魔最多，但这只是表象，排除表象呢？
莫昭瞬间想到了青岩说的那些话：师尊，青岩说的是真的吗？是因为天道衰落，导致深渊裂缝出现，所以才最终让妖界消失，天界崩塌？
嗯。
顾清君低低应了一声，随即道：这次帮那条青龙吸收魔气，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魔气能从深渊裂缝出来，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再被吸收回去？
不需要浮世镜和你，换成其他媒介。
莫昭表情惊讶：真的可以吗？是什么方法？
顾清君：昭昭，你能够看到各种气，那么应该最能清楚地感受到不同的灵气波动，对吗？所以之前在进入黄河之前，你才会分辨出河底藏的是妖兽，而非其他。
莫昭点头：虽然都是吸收灵气，但每个人吸收灵气的波动都不同，人都如此，那人和妖身上的灵气波动就更不会相似，天界，人界，妖界，还有冥界，灵气波动所带的气息可分这四大类，是师尊你以前教过我的。
现在可以分五大类。顾清君抬起被莫昭梳理魔气的那只手腕。
这......
莫昭立即明白过来顾清君的意思。
顾清君继续道：虽然魔气转换成灵气只有你能做到，但不可否认，魔气和灵气之间是可以互相转化的，灵气是增长修为的一种气，魔气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这种气是暴戾且不可控的。
那师尊你的想法是......
顾清君看向莫昭，沉声开口：天界崩塌，但你们在，妖界消失，但也不是没有妖兽出现，这说明天道将衰，虽然为了保人界而促使两界出现问题，但也不是没有保留一线生机。
天地乾坤，有一种阵法叫乾坤逆转大阵，可逆阴阳，可逆天地，将这世间所有魔气都汇聚到一起，也许可以借此大阵将魔气全部送回深渊裂缝，从而让深渊裂缝彻底消失。
可......将全部魔气召回，这怎么可能办到？
莫昭皱眉：而且这个阵法......这个是禁阵吧，师尊？
所谓禁阵，就跟施展禁咒一样，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甚至可能是付出生命。
顾清君：昭昭，既然是要关闭深渊裂缝，那必然要付出代价，而且也未必需要将这世间的所有魔气召回，只要所召集的魔气足以关闭深渊裂缝，就足够了。
既然深渊裂缝是由魔气而生，那利用乾坤逆转大阵，也可利用魔气关闭。
莫昭指出关键点：可师尊你还没有说怎么召集魔气。
他是可以吸收和剔除魔气，但并非能将所有魔气都召集起来，不然早这样做，也不会有那么多魔物产生，顾清君当然也同样如此，而且世间魔气何其多，仅凭一人之力也召集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