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林看看躲在身后哼一声转头的母后,再看看一身狼藉的衣服,破罐子破摔的也不打算进去换了。
小声说:“让姜院正亲自看了,说是虽然那啥,但是还是知道吃饭喝水饿什么的,智力就跟4、5岁的小孩子一样。”又高声补充道:“不过他也说了,好好照料,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三和老五见振振有词眼神坚定的六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傻,还是骂上一通。
皇后曾找杀手杀你啊,你现在还这么对她,连身边人父皇都一脚踢开不管,你这受害者在这里做什么啊,傻不傻!
嬷嬷看出两位皇子的意思,脸色发白的跪下痛哭道:“三皇子,五皇子,都是老奴的挑拨,要打要杀尽快朝老奴来,不要牵连娘娘。”
赵非林被哭的头疼,于是解围:“嬷嬷,你下去吃饭吧,这里你又帮不上忙,没事,没有怪你,去吧。”
宫女扶起退下去后,又哄刚才看着别人哭自己眼泪汪汪的皇后吃饭。一边问吃饭真有糖吃,一边总算吃下一勺。
喜的赵非林连连点头,重复了无数遍“这就是最后一勺了。”
看着看着老三和老五还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又复杂的叹口气。
让拿着栗子糕的皇后被嬷嬷带出去玩耍一小会,还不忘叮嘱:“嬷嬷,千万别带去有水的地方,她跑的快,就让带着去偏殿里的蚕室玩玩就行,那里没啥危险,还有蚕宝宝看。”
嬷嬷抿下嘴角,哽咽的点点头。
皇后摸摸宝贝的栗子糕,挥挥手:“嘻嘻,儿子,母后去玩了。”
得到一句真棒的皇后蹦跳着走去蚕室,心里得意这块栗子糕要藏在头枕下。
赵非林累的把碗放下来,直揉胳膊和手腕,酸疼的动都不敢动。
见老三和老五要张嘴,赵非林立刻岔开先开口:“你们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外面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啊,比盘丝洞还像盘丝洞,宫殿都年久失修,到处漏风塌陷断梁,乌漆嘛黑的跟鬼屋似的。”
见老三和老五完全听进去了,赵非林讲道还没进去就是各种跳大神,群魔乱舞,啥凄厉喊要你命都是轻的,“还有的不说了,咱们一会儿得吃饭。”
老三和老五|不用听就知道啥情况,脸色巨难看。
五皇子担心道:“你晚上还是喝个安神汤吧,不吓死了。”
赵非林摆摆手:“我去是带着御林军去的,都弄完后我消毒了好几遍。”
事实上,古代的防疫可真是挺严实的,不光用皂荚洗了好几遍澡,雄黄、黄芪什么的也是熏的头晕才出来,被小贤子还看着时辰堵在里面。
不过他也是知道去了东宫加冷宫才如此紧张,自己也只能老实的听从命令。
重新整了一桌饭菜,被饿两顿加累吃的一干二净,还上了点冰镇的西瓜吃,“爽啊。”
五皇子吃完两块随口问:“刚刚那道白的跟面条似的菜是什么?凉丝丝的,还挺好吃。”
赵非林眨眨眼,“哦,凉皮。我都忘了啥时候提起过,小贤子捣鼓出来的。”随后让把做法给他一份,五皇子接下塞进袖子里。
闲的时候是真放松,但是忙的时候就全神贯注的忙。
隔天丞相府就接到皇上封嫡女为太子妃的圣旨,张丞相带着家人一大早已摆好香案等着,恭送魏保后还一直送到大门口。
魏保不仅没收张丞相塞的银票,还恭维的笑道:“今后还要仰仗张大小姐,瞧奴婢这张嘴,是仰仗今后的太子妃多多关照。”
张丞相面上还是谦卑有礼,连忙说道:“魏总管哪来的话,互相关照罢了。我家女儿养在深闺,性子单纯不谙世事,成为太子妃是祖宗保佑,可不敢摆出什么得意来。”
好说歹说,魏保被强塞着手下银票,心下直夸这不愧是丞相啊,老谋深算,不留一点空子。
踏进乾清宫时,就恭敬的把银票放在圣上面前,嘴上也一五一十的交待丞相的态度。
惠帝没作声,让退下去,拿起银票点点头。外戚这么识相,倒是想敲打一番都不用。
张夫人进了屋内,换下诰命夫人的浓重着装,累的吃下两块冰沙,嘴里一阵冰凉才觉得活了过来。
张夫人开心的说:“这夏天穿这么郑重,可真是受罪。不过,这受罪我喜欢。”说完问相公为什么对魏保还这么个态度,“咱们可是要出太子妃,甚至皇后的人家,到以后那老太监还不得看咱们女儿的脸色。”
张丞相厉喝一声:“夫人。”见夫人被吓了一跳,柔声些“今后万不可如此说,浮浮沉沉,人世间的事谁能保证一直茂盛呢。”
张夫人虽不懂,但是见丈夫如此,立刻点头。
门外做出敲姿势的张雅曼,到底没能敲下去,转身离开。
依稀听见母亲欢快的说:“刚才的事我不懂,但是女儿的嫁妆可是相公你不懂了吧。”
张雅曼知道自己从出生,母亲就攒自己的陪嫁,想到上一世这些心血都被搬去了皇后之位的庶妹享受。
她起了些闲心:“走,去看看兰儿妹妹。”
四皇子赵非风失败被当今幽禁于宫中,不知道面对暗无天日的高墙厚门,冷清的生活,永远活在监视下又死不了是怎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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