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昨晚是碰的这个喽, 解开才发现是个小铜炉,里面的木炭已经凉了, 好像今早由于夜里没有人添煤炭火不旺,不过外殿的却很是旺, 不过夹过来几块一引又呼呼的燃烧起来。
坐在炉子旁边想着今早的后宫的妃子们和那个疯傻的皇后, 她是知道内情的,所以等他回来问问吧。
话说,怎么觉得好寂寞啊!
赵非林半个时辰就赶了回来, 身旁的吕芳忍着喊殿下小心,知道这是想念太子妃。
不过,也多亏了太子妃早嫁进宫里,这自己地位才不会那么尴尬。
太子对自己和干爹都很是好,可是宫里都认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当今一去,师傅就得跟着去守皇陵,孤苦伶仃的自己也得一朝没了靠山。
不过,这连自己都认为今后会是大内总管的贤公公,竟然被安排到太子妃身边伺候,这今早就带着自己,师傅都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喜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自己也是如梦似幻的,一早上都紧张的直抖,又怕哪做不好招惹太子爷失望。
赵非林却丁点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媳妇现在殿内忙些什么呢,会不会也会如同自己一样,分开一下下都想的不得了。
若是有啥能变小的魔法该多好,随身携带在口袋里,袖子里,怀里。
嘿嘿,一想就笑出声来。
进入外殿前抖抖披风才进去,把披风往铁丝网架子上一放,烤烤手,换上羊毛托鞋,杏黄靴子下有点雪化的水迹,这带进殿内不好弄毛毯。
内殿静悄悄的,只有炉子里的火烧的正旺盛,看着这些烟火气,他都不舍得抬脚了。
以往自己忙一天,天黑回来小贤子忙活从外殿重引火,里面冷冰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现在空气中都漂浮着月季花的香味,清香的胭脂气息,小声晃动着的清脆响声,床上眼入眼帘的都是大红色的鸳鸯被服连帷幔都是。
深切到想哭的情绪操控着自己,他身边有了一个可以陪自己吃到老、玩到老、笑到老的枕边人。
在自己难过、开心都可以依靠和分享的另一半。
擦擦脸上的泪,直接追寻着声音进入小书房,一眼就见收拾的她,跑过去就揽住她的腰,低头把自己靠在她的背上。
张雅曼正在收拾呢,听到脚步声没出去是因为第一时刻就知道是谁,嘴角一翘无比安心。
腰背贴上个大累赘,但是不妨碍手上收拾。等到终于腻歪着让给媳妇说出“是,我想你了”的话,赵非林才稍稍放开些。
这一抬头,不得了,“等等,这是我的小书房?!”
被表情逗乐的张雅曼,白了他一眼无奈凶道:“是呀,你是一股脑的觉得重要都藏进这里,但是等找的时候都是重要的,不得愁啊。”
“都摞在一起,挤在一起,真笑死个人。”说完,笑的肚子疼。
牵扯到腰和腿,她又忍不住迁怒。所以直接掐了他一把腰,又拧了他一下脸。
不过,发现这脸没有腰好掐,有些瘦就薄薄一层皮,心下又心疼。
让外殿的奴才都退下去,她让他打横抱着,觉得这才舒服。
找非林想着若是每次掐完后都给这个甜蜜的抱抱惩罚,那自己一天被掐上无数回行不行。
坐在温热的小炕上,他的手小心给揉着腰。见她脸上动人的微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又见她抛媚眼给自己,顿时想着这是准许自己亲上去,顿时手就用了力,右手按住她的脑袋上。
直到腰被拧了三圈才放开,露出幸福的傻笑。
张雅曼摸了摸嘴唇,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心下羞赧,面上手揽住他的脖子郑重的问道:“你对皇后?”
赵非林看着她眼中的疑问,笑容一收正色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如此照顾她?”
张雅曼点点头,颇为复杂着说道:“我刚才无意中看了你提拔的四部尚书,若是这户部文尚书是你代皇家补偿其女儿的话,那这皇后之嫡兄,你为何也破格提拔为工部尚书啊。”
魏斯流,此人好色大名远扬,表面是为扬州的监察使,其实就是为惠帝选贡品的虚职。
“从五品一跃为京师重臣,况且他对皇后甚好,每年送年礼进宫,这提拔他你就不担心吗?”
张雅曼是信奉若是要人死,那就斩草除根。她是真的不懂了,若说他欲擒故纵但是秘本里都是夸赞之语,很显然是真的赞赏。
赵非林目光幽远,仿佛回想自己刚来的时候。
被媳妇唤醒才开心的笑说:“这些话我都没告诉三哥和五弟、八弟他们。不过你问那我就什么都说。”
听着皇后在他小时看他可怜,派嬷嬷给了些衣物,甚至把生母越过答应提拔为常在入皇陵,张雅曼张张嘴,再听到他的名字都是皇后取得,顿时心下一疼。
“我呀,以前住在漏水漏风漏雪的破屋里,别看父皇现在对我挺好,但是当初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这对我来说并不是滴水,而是泉眼。”
看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和眼睛里并没有一丝的难过,全是真诚的谢意和干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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