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出来做热汤,饿死老子了……”男人说着转头走了。
唐怀素怕她出事,握着她的手皱眉道:“你害怕就别去,我跟他们谈条件。”
江柔摇摇头,深吸口气,清亮的眸光极力镇定的道:“不过是做饭,不会有事的,夫人放心。”
唐怀素见她这般坚强,遂点了点头:“有事立即喊我,我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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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厨房里,男人正在到处翻着东西,案板上摆着不少食物,有面粉还有干菜腌肉,见她低着头走进来,男人道:“这里有肉,你看着做一锅热汤,动作快着点儿!”说着,依旧在翻东西。
江柔不敢耽搁,看了看食材决定做最简单的咸菜汤,便开始往锅里添水起火。
片刻后,男人从厨房的破柜子里翻出一小坛子酒来,高兴的咧嘴一笑冲外头喊:“我找到酒了!”
厢房屋里正在烤火的另两人随即喊道:“赶紧拿过来啊,喝了好暖暖身子!”
“不急,大冷天的热热再说。”男人说着将酒坛子放在了闪着火光的锅灶边上,又往里头添了不少柴后,便从厨房钻了出去。
江柔蹲在锅灶前,看着男人出去的身影,目光落在脚边的酒坛子上,手指轻轻颤着。
隔壁的男人们似乎闲的无聊在玩牌,能听见他们的笑骂声,过了一会儿男人回来,见江柔正在案前切肉,打开的锅里面汤蒸汽缭绕,咕嘟咕嘟滚着,他径直走到锅灶前,摸了摸烫手的酒坛子,用干草垫着手拿走了。
不多时,咸菜面汤做好了,江柔找出碗盛好,一一的端过去,最后一趟低声的试着问他们:“汤饭……我们能吃吗?”
一路上拿刀抵着她们的瘦高男人闻言,冲她摆摆手:“吃去吧,又没打算饿死你们。”
江柔轻呼口气,转过身子时,目光掠过墙角处已经倒下的酒坛子,垂下眼眸回了厨房,正盛饭时又隐约听见他们说:“接应的人什么时候来?”
“天黑路不好走,但估计子时之前一定会到,这女人太重要了,他们不会耽搁太久的……”
回到屋中,唐怀素上前来接过饭碗,江柔回身就将门轻轻的关上,在唐怀素动了动唇想要问她一些什么的时候,江柔一把紧抓住她的手,低语的声音颤抖着:“我刚听到那些人说,子时前会有人来接应什么的……不过我在他们的酒里下了沉眠散,这药效力强劲,算着不出半刻他们就会睡去,到时候便是咱们逃走的机会……”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全部都喝了酒,万一其中一人没喝察觉出不对……”
那一刻唐怀素看着眼前虽然表情惊慌紧张,可眼神却尽力镇定坚强的女孩,竟有一瞬间的惊呆,却又在片刻后神思清明,紧紧攥着江柔的手鼓励她说:“江柔别怕,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你即说那药药力强劲,那么我们至少有一半可以逃走的机会!”
“不过以防万一有人没喝酒,我们也要赶紧谋算!”唐怀素说着,临危不乱的沉静眼神立即在屋中环顾起来。
厢房里,火盆里柴火燃烧着,有丝丝的青烟凝于屋顶,空气略微有些呛。
忽然,空气中响起瓷碗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瘦高男人看向对面,见方才还叫着快饿死的男人此刻居然摔了碗,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不禁戳了他一下:“二冬,你怎么回事……”
可一句话没说完,只见二冬一下子倒在地上,胳膊正巧搭在火盆上,他却毫不所觉,依旧沉沉的闭着眼。
“糟了!”瘦高男人瞬间起身,抬脚踢开了二冬被火灼烧的手臂,却在下一刻感觉到脑袋猛然一晕,他立即扶着墙站好,看着另一个同伴眼睛都睁不开,身形摇晃了两下也倒地不起,他旋即死死咬着舌头保持着清醒,双眼翻腾着怒火提刀向外跑去。
屋门,突然被大力的撞击,响声震颤人心的那一刻,男人暴怒的声音随之而来:“该死的贱丫头!你竟敢给老子们下药,老子要剁了你!”说着,陈旧的屋门又是被狠狠撞了几下。
屋内,一张陈旧的桌子,斜着摆在门后,紧紧的顶着门,唐怀素带着江柔站在门边,手里紧握着一根木棍,蓄势以待。
江柔站在她身后,祈祷着药效快一点让男人晕倒,不然她们怕是就逃不掉了!
外头的男人头越来越昏沉,手也渐渐无力,可一想到若被这里头的女人逃了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就硬是一刀戳在自己的大腿上,让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陈旧的木门根本就经不起男人极力的破坏,不过片刻已有破裂之势,这时唐怀素回头看了江柔一眼,江柔立即点头转身就将屋内的油灯吹了一时间屋中顿时一片黑暗,只闻听门外男人狂怒的吼骂声:“贱人!”
终于,那扇木门没能撑住,在片刻后被男人一脚踹碎,伴随着木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男人血红着一双眼就要进来,可就在他身子微微前倾的那一刻,黑暗中一根木棍,疾风一样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骨上!
“唔!”男人一声闷哼,剧痛之下,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头狠狠的向后仰着,他身形晃了晃却没倒下,可呼吸之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作出反应,那根木棍又再次凶狠的砸在了他的喉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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