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会惹人非议,日后人族和妖族若是有什么大规模的冲突,人族吃了亏,我也最可能被嫁祸。
可那又怎样,修炼本就是与天争命,我陆时雨若是因为别人的眼光和可能有的争端就畏缩却步,那还修什么真,求什么道,不如去凡尘俗世,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算了。”
陆时雨说到最后,虽然没有放出化神期的威压,可表现出的气势也不容小觑,可下一秒,白洛天凉凉的看她一眼,陆时雨气势顿时一窒,乖乖的将自己翘上天的尾巴收回来,压在屁股底下坐好,气势全无。
其实别看白洛天比她多活了几百年,可让她们两人单打独斗的话,白洛天是打不过她的。
不过也因为白洛天大了她几百岁,她刚穿过来时,白洛天完全碾压她,对她来说是积威已久,她还没打,气势上就先输了。
虽然气势没了,可有的话还是要说:“那什么,我就认了这个徒弟,你们管好手底下的小崽子,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可别怪我以大欺小。”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陆时雨叹了口气:“师兄师姐,你们不觉得现在修行界的想法太狭隘了吗?
人族修士也有修魔残害无辜的,妖族亦有心地善良、逞强扶弱的,为何要以族群划分敌我?
踏入修行界,我们便断了凡尘,修出金丹,便不再入轮回,再算不得人。所以,修士不应划为一个族类吗?划分敌我的界限应该是所作所为,而非出身,不是吗?”
一直没说话的顾敛之这时开口:“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现在修行界的形势是几千年前就形成的,虽然我们天穹宗现在是修行界第一大门派,可也不是我们说了就算。
妖族和人族不睦,其中的危害三百年前我们就有所察觉……”
顾敛之的话到这里猛地一停,转而说道:“你愿意收容昭为徒就随你,我天穹宗还没那么没用,有什么事还有我们呢。”
可陆时雨敏锐的听到了关键词:“师兄,你刚刚说三百年前,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明显知道却唯独瞒着我。”之前陆时雨都是旁敲侧击,这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问出口。
顾敛之向白洛天递了个眼色,白洛天开口:“此事现在说与你听也没用,你也不必再问,等到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陆时雨垂眸不再说话,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告诉她,不然这百年来她早知道了。
其实三百多年前的事,跟她没多大关系,华澜峰以前的师兄师姐她一个都没见过,就连她的便宜爹也在她穿过来的前两天就不在了,要说她能有什么感情,那不可能。
可她来到这里以后,师兄师姐们的宠爱照顾让她不能再简单的将这个世界当做一本小说,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是真实而鲜活的。
天穹宗各峰之间关系都很好,华澜峰以前的师兄师姐她是没见过,可其他人见过,那么多个师兄弟,前一天还好好的谈笑风生,再见时却天人永隔,活着的人,该多伤心。
因为认了陆时雨的身份,认了天穹宗这个宗门,认了这些宠她的师兄师姐,所以,那些没见过的,她也一并认下了,那了解那些过去,是她的义务,也是责任,这是其一。
其二是,她代替了原来的陆时雨,就建立了因果,想要断了这份因果就要完成原本陆时雨的心愿,不然她的神魂和这具身体不能完全契合,对她历雷劫不利。
之前影响还不大,上次化神期的雷劫就因为她的神魂和身体不契合,差点被雷劫将神魂劈出来,多亏她的积累浑厚,不然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都说不定。
合体期雷劫到来之前,如果不能将因果断了,强行渡劫她恐怕会形神俱灭。
而原本的陆时雨的心愿,一是为她爹报仇,第二,就是找出当年华澜峰众人陨落的原因。
可这两个心愿她至今一个都没完成,第二个就不用说了,而第一个,她虽然通过原著知道凶手是谁,可对方现在是一派掌门,还是排的上名号的大门派,她想动手也不是随便能动的,没个正当理由,直接就能引发两派的战争。
为父报仇这个名义是正当,可她也得有证据啊。
原著她只记得个大概,中间细节早忘了,她只记得那人是谁,至于那人是怎么被揭发的她就记不清了。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她对原著的剧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而现在肯定也没到剧情发生的时间点,让她无从下手。
她也有考虑过暗杀,毁尸灭迹,可对方是和上一任华澜峰主同期的人,也是天资出众之辈,她刚刚穿过来还没结金丹时对方已经是化神期,别说现在了。
实力相当,甚至对方比她还高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灭口,可能性不大。
既然现在还无法完成,想这么多也没用,这么长时间她都等了,也不介意多等段时间,调整好心态,陆时雨又坐没坐相的赖在椅子上,说道:“你们应该不单是因为容昭的事叫我来的吧?”
顾敛之点头:“嗯,三个月之后将在木青城举办交流会,这次你带队去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