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算又说:“肖寒去调一队人上游轮跟他们一起押送,再调一队人跟他们一起走山路运货,行动路线摸清楚。”
“是。”肖寒立刻就去办了。
第二天早上,顾锦终于苏醒。
他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自己满身的纱布绷带,又看着这个房间,就知道自己获救了。
他扶着墙走出卧室,却没成想跟慕笙打了个照面。
顾锦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慕笙也在这里,而且在他对慕笙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慕笙也愣了,反应过来之后,歪了歪头,问:“你疼吗?”
顾锦一怔:“你说什么?”
慕笙眨着漂亮的眼睛,问:“你疼吗?昨天你流了好多血。”
顾锦张了张嘴,却没由来的点头,说:“嗯,疼。”
慕笙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说:“那我扶你走,你别害怕。”
慕笙扶着他下楼,耐心的说:“你要快点好起来。”
顾锦有些好奇,问:“为什么要快点好起来?”
慕笙忧心忡忡的说:“因为阿言很难过。”
顾锦的脚步一顿,又听慕笙说:“你流了好多血,阿言很难过,你快点好起来,他就不会难过了。”
两人边说边下楼,走到客厅,顾锦一抬眼,看见傅言算正在处理工作。
傅言算立刻起身,问:“锦叔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顾锦细细的打量着傅言算,只觉得心疼。
他一手教导养大的如亲生儿子一般的男人,眼下是明显的乌青,眸中带着红血丝,大约几天没睡好了。
他摇摇头:“没有不舒服了。”
傅言算说:“那就吃早饭吧,吃点东西。”
他对慕笙招手:“阿笙,过来。”
慕笙看了看傅言算,又看了看顾锦,说:“阿言,我得扶着他。”
傅言算一愣,询问的眼神看向顾锦,顾锦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老了,确实需要人扶一扶。”
几人往餐厅走去,落了座,慕笙又想起身去倒水,来来回回的走着。
顾锦看着她的身影,问:“她……是真的……”
傅言算点点头:“嗯,精神有些问题,医生目前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就先这样哄着她。”
顾锦叹了口气,说:“怪我,是我的错。”
傅言算摇摇头,安慰道:“锦叔,不是你的错,是邹牧的错,我会解决的。”
顾锦问:“你有什么打算?”
傅言算看着慕笙小跑过来的身影,说:“等邹牧这件事解决了,我想带她回滨海去住一段时间,那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许对病情会有帮助。”
顾锦点点头:“也好,言家的生意也无需你在这边日日死盯着,家里还有言随帮你处理。”
傅言算将慕笙拉到身边坐好,给她布了菜,说:“吃饭了,别乱跑。”
傅言算发了话,慕笙就规规矩矩的坐着吃东西。
傅言算给她夹什么,慕笙就吃什么,竟一点都不挑。
顾锦笑着说:“有时候也看不出她有问题。”
傅言算苦笑了一下:“那是您还没机会看到她失控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说:“阿笙她吃过太多苦,比起现在这样,我倒宁愿她恨我。”
慕笙适时的抬头,将盘子里的煎蛋切了一半递到傅言算的嘴边,说:“阿言,给你吃。”
傅言算低头去咬了一口,慕笙笑的眉眼弯弯,说:“我不恨你。”
傅言算一怔:“你说什么?”
慕笙笑眯眯的答:“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傅言算的眼眶有些酸,他抬手摸了摸慕笙的发心,说:“嗯,我知道。”
即便是神志不清的事情哄他的话,他也听得很开心。
这些天,几人一直住在这栋别墅,肖寒已经从言家调了不少人过来,也跟上面打过招呼,免得到时候被邹牧反咬一口。
有言家这样的大家族愿意配合调查和整顿邹牧这样的人和公事,上面简直是求之不得。
傅言算和邹牧签了协议,邹牧便开始着手调货。
除却他手里的,还有他的制药公司生产的,大批量的针剂撞向从流水线中生产出来,准备投入使用。
傅言算提出去他的制药公司和工厂参观,被邹牧拒绝了。
那大约是他的秘密巢穴,才不会轻易放不信任的人进去。
生产时间大约要三天,这三天傅言算这边只能耐心的等着。
肖寒的人混进了车队里,准备一起押送货物,在装车的时候趁机掀开盖子看了一眼,还给傅言算这边发了照片。
是一个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箱子里竟是成堆的竹筷!
可传消息的人说,竹筷是空心的,迷你的针剂就藏在竹筷里面,再在箱子里填上泡沫和干草,这就成了一个运送生活用品的车队。
廉价加工厂将东西运往海外销售,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林曜看着照片上的竹筷,轻声说:“真是小看了他,这果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怪不得上面的人查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抓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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