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旋,你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实在是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连路平柏也神色冷峻,没想到戎霜旋这么难缠。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戎霜旋又转向路平柏,“你们对我能有什么期望?我又有什么义务要去满足你们的期望?你们是我什么人?”
“再说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想留下他陪我玩一会,在你们这就弄得我像人贩子似的,不是你们先找上门来对我一个一二十岁的小姑娘大吼大叫吗?怎么反倒一幅受害者的模样?”
“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哥就是准我胡闹,不想让事情闹大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明白,在我哥眼里,没有什么比我这个亲妹妹更加重要。”
被一个小辈打脸,路平柏深吸了一口气,平息着心中的怒意,为了这种事闹翻不值当,“好,他留下可以,但你是不是应该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跟我们走,你没有理由强留他。”
“他有名字,他叫寻盏。”
戎霜旋面色嫌恶,不假思索地答应,话语里信心十足,“好啊,他要是愿意跟你们走,我别无二话。”
听到这,两人又燃起了希望,开始打亲情牌,“小盏啊,你在外面受苦了,当时是爸妈的疏忽才让你遭了这么多罪,和我们回去吧,今天发生的事我们不会跟你计较,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的。”
只可惜一开始周惜芹心里的那杆秤就是偏的,也不知道路因说了什么,让她认为是寻盏在找路因的麻烦,几句话将自己卖得彻底。
“你不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团聚了。”路平柏说得更含蓄,但表达的意思与周惜芹一致。
一直沉默的路因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他装作体贴懂事地说:“是啊,跟爸妈回去吧,本来就是我占了你的位子,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真的很对不起。”
周惜芹情绪外露得明显,闻言心疼地抓住了路因的手,在路平柏的眼神提醒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在戎霜旋期待的目光中,看着面前这幅讽刺的画面,寻盏淡淡地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听见了没?你们走吧。”戎霜旋有些得意,见他们还要说什么,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致,“再不走我就让保镖来请你们了。”
“……”
顾忌着戎霜旋的身份,没法采取强硬的手段,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戎霜旋和寻盏两个人,“刚刚是我自作主张,你也不用说气话,如果你真想回去,现在追上他们还来得及。”说到底这件事的选择权在寻盏手中,他若执意要走,戎霜旋也会尊重他的想法。
“我没有说气话,我是认真的。”
戎霜旋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后突然拿出手机,寻盏没看到她点头的动作,联想到她方才说的话,只以为她玩够了,他没有了利用价值,戎霜旋便要将他送走,一时心急伸手夺过,“我说我不走,姐姐,如果我跟他们回去的话,你下一次再见到我就是在医院了。”寻盏眼神哀求,用上了苦肉计,为了减少麻烦,他暂时还不能离开戎霜旋身边。
不过他说的也没毛病,刚才路平柏夫妇带着路因上门,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没有让你走,”戎霜旋明白他的顾虑,“我是要给保镖打电话,你先还我。”
她从发愣的寻盏手中接过手机,对保镖吩咐道:“你现在去追上路因,让他明天之前送两套崭新的校服过来,最大码,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后她不忘安抚寻盏,“你别多想,你看你这校服因为打架破了好几个洞,肯定不能再穿了,我让路因赔你两套。”
就算今天没有破洞,他身上被洗得发白的校服也该退休了,袖子和领口都起了毛边,刚好趁这个机会给他换套新的,账单依旧算在路因头上。
寻盏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感激地对戎霜旋说:“谢谢。”
“谢什么?又不是我给你买的。”戎霜旋摆摆手,拉着寻盏在沙发上坐下,想到什么以后立马拉着他又站了起来。
看着再次拿出手机的戎霜旋,寻盏疑惑说:“怎么了?”
“我叫个保洁,给家里打扫一下卫生,顺便消消毒,真晦气。”
“你先别坐,脏。”
家里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那几个人进家门时都脱了鞋,一个个穿得十分体面,要说脏,反而是寻盏的衣服上因为打架有许多污渍。
但寻盏明白戎霜旋不是在说自己,主动揽活,“我来打扫吧。”
“保洁这个点应该已经下班了。”
见他主动,戎霜旋也不跟他客气,“行,那你来。”
家里的工具很齐全,寻盏手脚麻利、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常干家务活的人,戎霜旋的肚子在这时突然叫了一声,她一拍脑袋,“我们忘记吃饭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算了没事,我马上点外卖。”
她打开外卖软件,边看边问:“灯灯,你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吗?”
骤然听见这个称呼,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说道:“姐姐,我不挑食,你按你的喜好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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