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但听陈思思夸赞,纪寒亦向她拱了拱手。
因着纪寒解去她心中愁苦的缘故,陈思思也渐渐开始恢复了平日里的笑颜。
瞧着陈思思眉宇间的愁云解开,纪寒亦是再向她补充道:“公主实不必为两位殿下忧虑,该是时候到了的时候自然也便到了。”
院外有脚步声传来!
听得脚步声,纪寒三人亦是同时回身望向身后。
先前那名来宁府接纪寒的女官正向着纪寒三人走来,走至离三人还有二十余步的距离,女官已是驻足向陈思思禀道:“公主,贵妃娘娘来了。”
“贵妃来了?”
太武只有一位贵妃,所以当这名女官禀告时,陈思思自然知道前来的是谁。
她与贵妃并无多少往来,贵妃亲至想来定是为了纪寒。
难不成这位贵妃娘娘以为本宫召纪寒进宫是要难为他不成?
心中这般想,陈思思亦是转眸看向纪寒说道:“贵妃真是护短,我才召你进宫,你的皇姐便后脚来问本公主要人。”
但听陈思思所说,纪寒亦是微微一愕。
他错愕是因陈思思说话的口气,听她这口气,好像这位太武国唯一的的公主殿下与宁嫣的姐姐宁凝关系并不大好啊!
“今日多谢你为我解惑,改日我们再聊!”
听得陈思思向他下了逐客令,纪寒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头脑的匆匆起身。
竹林外,宁凝正在相候。
待得宁凝见得纪寒出来,她亦是头也不回的转身便往回走。
见得宁凝如此,纪寒亦是紧忙朝她追来。
已经有多久都没有见过凝姐姐了?自凝姐姐进宫还是别的时候?
少时,她的师哥曾对凝姐姐一见倾心,那时的陆倩倩以为师哥会如愿得偿娶得佳人,可谁曾想造物弄人,凝姐姐竟然嫁入了皇宫。
好在如今师哥也有了自己的归宿,不然陆倩倩定然会在心中为师哥对凝姐姐的情谊抱打不平。
跟着宁凝一路前行,于前行中,宁凝自始至终都未向纪寒说过一句话。
直到跟随宁凝进了她的寝宫,宁凝才回身向纪寒训斥道:“你可知如今这皇城里、这深宫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怎能在这个时候进宫?”
“这个时候?”但听宁凝所训,纪寒亦是忽而皱眉。
瞧着纪寒那一脸不解的样子,宁凝又再次向他说道:“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如今圣上北征,宫中皆是女眷,你在此时进宫,就没想到有何不妥之处?”
但听宁凝之提醒,纪寒亦是豁然一凛。
所谓百密一疏,他又非完人,再加之与这个朝代的思想不同,所以,若非宁凝提醒,纪寒还真的就没想到这茬。
对于这位貌比天仙的皇姐,纪寒是打心底的尊敬,这种尊敬毫无缘由,乃发自内心之举。
瞧着纪寒那后知后觉的样子,宁凝又接着向他说道:“你不挂朝职、不理朝政,却又深得圣上信任,这本就是一件突兀之事。不说宫外的百官对你有诸多微词,便说这后宫里!圣上虽不让后宫之人插手前朝之事,但是,圣上又怎能斩断她们与前朝的联系。宫里的这些嫔妃,她们哪一个身后没有主家?圣上在时,她们顾忌圣上不敢与主家联系,可如今圣上已经离京,你觉得她们还会有所顾忌吗?”
向纪寒说完此话,宁凝亦是快步走至卧榻,而后轻轻落座。
接过一名宫女所递的香茗,宁凝端着香茗继续向纪寒说道:“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可听明白了?”
“诶?”
若无记错的话,这可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教训的口吻与他说话吧。
“皇姐教训的是,民弟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在我太武是一特例,如今圣上留你在京,你当要不辜负圣上于你的信任才好。不该插手的莫要插手,不该管的莫要去管,做好你自己的分内才是你应该做的。”
点头如捣蒜,面对这位皇姐的教训,纪寒便当真如一个听话乖巧的弟弟一般。
见得这一幕的陆倩倩当真不可思议,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纪寒如此乖巧的样子。
瞧着纪寒如此听话,宁凝亦是收回了一张肃容,并向纪寒与陆倩倩抬手说道:“你们两个坐吧。”
但听宁凝所令,纪寒、陆倩倩二人亦是双双入座。
这纪寒方一入座,便听到宁凝说道:“自你于牢中开窍,你与嫣儿便聚少离多,算起来你们成婚也有六年了。”
六年?
不等纪寒开口,宁凝又接着向他说道:“宁家虽为将门,但本宫这个妹妹除了自小学过一些兵法外,连刀剑都未曾碰过。她虽未碰过刀剑,却……”
却什么宁凝并未直接说明,而是用一声长叹一笔带过。
但见纪寒目露愧疚之色,宁嫣又转了话锋向他说道:“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你在皇城的这段时日,定要多加小心。本宫知道今日你是受了公主的邀请进宫,但是只此一次,也唯有这一次。你可记住?”
“民弟谨记皇姐教诲!”
“恩!本宫有些乏了,你与倩倩退下吧。”
“好,那皇姐在宫中也要保护好自己。”
“好,本宫醒得!”
向纪寒丢下此话,宁凝亦是自榻上起身,而后在一名宫女的掺扶下步入身后屏风。
纪寒相信陈思思并非有意,她这般大咧咧的性格定是没有宁凝思虑的周全。
得了宁凝提醒的纪寒已是带着陆倩倩紧忙离宫。
虽说在这个朝代还未见识过后宫嫔妃们的厉害,但是若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
毕竟这女人一旦狠起来,纪寒可是知道要比男人狠起来还要狠的。
不说别的,便说他前世所看的那些宫斗剧!
想到宫斗剧,纪寒亦是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
站在宫外等候纪寒的卢府下人已经在这宫门下站了有两个多时辰,当这名下人见得纪寒出宫,亦是紧忙小跑着向纪寒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