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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白珩只觉得怒从心起,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巨龙的宝藏被人清空了的感觉。
    这股焦躁不知从何而来,白珩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松开了那床被褥。
    看来这几百年,他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些,以至于他们忘记了,是谁在镇压冥界。
    得赶紧把小傻子找回来,离了他,怕不是连饭都吃不上。
    “哥哥,你也吃点。”鱼欢扯下只兔腿,递给了小二,狐二。
    作者有话要说:
    白珩:我四处找你,你吃香喝辣,良心呢。
    鱼欢欢叼着兔腿:你说啥?
    第十一章
    “嗯,你也吃。”狐二接过兔腿,想着刚刚的那一幕。
    他不清楚为何这么多人想要抓住鱼欢欢,只是,狐二很清楚,妖魔两界都不是什么好去处,鱼欢欢若是落入他们之手,怕是凶多吉少。
    可带着她,又能去哪儿呢。
    狐二脑海中不期然的想起了那天清冷卓然的男子,对鱼欢欢则是没有丝毫的不耐,当真是位好父亲的做派。
    鱼欢欢是同他来的,也该送还回去。
    在这之前,他得先把鱼欢欢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而这兔腿……这真是个意外,对于兔子来说这也是个惊吓。
    天色不早,狐二抱起鱼欢欢,带着她再度上路,好继续向前,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个地方休息。
    狐二自己是天生地养的,在野外随便找个洞,都能对付一晚。
    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该是找个好点的地儿落脚了。
    走之前,狐二给鱼欢欢稍稍改变了下外貌。
    不多时,再出现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怀抱着男童走了出来。
    狐二盯着鱼欢欢的侧脸看个不停,直把鱼欢欢看得汗毛倒立,狐二越发的想要叹气,“你看你,都瘦了。”
    鱼欢欢:!!!
    向上颠了颠,狐二吃力的闷哼出声。
    尴尬。
    心虚的鱼欢欢捏了一把腰间的肉,仰天差点泪流满面。只是虚胖而已,她不是实心的,不是。
    是你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不是鱼鱼胖了。
    二人正在赶路,却突然窜出只兔子来。若是狐二一人在这儿,早手起刀落的结果了它,给鱼欢欢加餐。
    可现在,狐二看了怀中的鱼欢欢,满心的无奈和宠溺。怕鱼欢欢不忍心杀这种软唧唧,但极受幼崽喜爱的动物,正想当做看不见走开。
    袖子被人拽动着,低头看去,只见鱼欢欢双眼亮晶晶的,指着兔子说道,“哥,哥哥,看那儿有只兔子,抓它啊。”
    “快呀,哎哎哎,它要跑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狐二看着死不瞑目的兔子,和一脸兴奋的鱼欢欢,如是想道。
    于是,局面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兔兔真可怜,太可怜了,对,再翻个面,烤焦一点,更好吃。”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
    这应该,也算正常吧。
    尽管这么想吃,烤好后,鱼欢欢撕下兔腿,先递给了狐二。
    两人坐在火堆旁,分吃着一只连调料都没撒的兔子,味道更谈不上多么美味。
    在狐二眼中,却是他吃的最好吃的一顿。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平和了,狐二望着火光,大口的咬着兔腿。
    狐二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给她擦干净了双手,和脸上沾染的油渍,将火堆处理干净,就见鱼欢欢仰着头,伸出双手,一脸的求抱。
    “走。”
    “出发。”
    伴随着鱼欢欢清脆的笑声,这逃亡之路,更像是一场旅行,同四处寻着他们的人,简直是不要太幸福。
    “都是一群废物,几只狐狸带着那小东西,能跑到哪儿去。”
    跪在下方的魔将,承受着顾胜的怒火,不敢言语。
    气急败坏的顾胜,在殿内踱步,砸了不少东西,指着他们骂。
    其中有个魔将觍着脸,笑着凑过去,“魔主何必动怒呢,我们不是有闻物灵吗,只要让他们闻上一闻,还怕找不到。”
    顾胜冷笑出声,俯视着自作聪明的属下,一道魔气打了过去,“闻、物、灵。”
    “闻物灵,是吧。”
    殿内尽是顾胜的魔气追着打那提建议的李魔将。
    他旁边的张魔将目露嘲讽,没脑子的玩意儿,明知道北魔主被枯荣摆了一道,连根毛都没沾到,还提闻物灵。
    没有她碰过的东西,拿什么去寻。
    在李魔将快被打死前,才开始出言阻拦,“魔主,除了闻物灵,我们还可以炼灵啊。”
    李魔将惊恐万状,口中吐不出半个字来,只因他在顾胜脸上看到了笑意。
    “是啊。”顾胜蹲下身,捏着李魔将的下巴,眯着眼说道,“炼灵,真是不错。”
    “不,不不,魔主,我还有用,我可以帮您。”
    “顾胜,你不能这么对我。”
    张魔将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殿内几乎日日会上演的一幕,背对着顾胜,冲着李魔将诡异一笑,无声说了句什么。
    “啊,啊……”李魔将仿佛窥探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眸,手还指着张魔将的方向。
    顾胜只当他临死挣扎,将他魂魄凝成一团,“你去取只闻物灵过来。”
    “是。”
    “看你这回往哪跑。”顾胜眼中被殿中灯火,衬出一点幽光,如地狱之恶鬼爬出。
    “啊湫。”鱼欢欢揉了揉鼻子。
    狐二听着动静,默默裹住了鱼欢欢,抱紧了她,只留了个小脑袋在外。
    “真的要借住在这里吗。”鱼欢欢不确定中带着怀疑。
    狐二眯着眼看着这高宅大院出现在人烟稀少之地,门前左右各挂着一盏红灯笼,地面映照出两道身影。
    鱼欢欢伸出手想要敲门借住,狐二却拦住了她的手,“不必。”
    一阵风吹过,大门吱呀着缓缓打开,展开了内里。令人不解的是,门口挂着红灯笼,院内却挂满了白幡,仔细听,风中似有咿咿呀呀的小调。
    “唔……”鱼欢欢呸呸了两口,“这是什么。”
    鱼欢欢好奇的捏着这个白色的圆圈,举到狐二面前。
    狐二意外深长的从鱼欢欢手里接过了纸钱,“没什么,就是张纸钱,你也可以叫它,阴司纸。”
    “哦,不就是阴司纸吗,哈哈哈。”
    “哈……”
    “阴、司、纸?”那这里岂不是,鱼欢欢打了个哆嗦。
    从进了这个院落,鱼欢欢就不舒服,远看着黑漆漆的主厅,像是一张张着大口的无底深渊。
    扯着狐二的衣袖,鱼欢欢皱着眉,“别住了,我们还是走”
    “请问二位从何而来。”
    空旷的院落内,突兀的出现一位男子。此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旁,狐二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你是?”
    男子俊美的脸上怔愣了一瞬,转而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您现在站的地方,是我家祖宅,您说呢。”
    狐二没什么诚意的点着头,微低了下身,“抱歉。”
    “二位,我在那儿看了你们二人半天,是要借住吗。”
    鱼欢欢看向男子走出的方向,刚刚太在意这些白幡,并未发觉那个位置,隐藏在阴暗的角落,就像是,像是什么呢。
    狐二只含着笑看着他,鱼欢欢躲避视线,摆弄着手指。
    男子一拍额头,不卑不亢的缓缓道来,“看我,忘了说,这是为祖父办的灵堂,祖父他已有八十八,也算的上是喜丧。”
    “本应白事红办,我这把红灯笼都挂好了,不过,我父亲他过于悲痛,家中又不得不挂上这白幡。”
    自他讲述,他名为孟修,祖孙三代同堂,前几天祖父已去世。这方圆十里,也就他们家这儿落脚点,不然,只能在外露宿。
    平日里,孟修也经常接待一些,在此处迷路和落脚的路人。
    “原来是这般。”狐二微微颔首,“即是如此,那就叨扰了。”
    鱼欢欢窝在狐二的肩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从孟修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青色。
    揉了揉眼睛,鱼欢欢再次看去,孟修脸色红润的同狐二攀谈着。
    许是她看错了吧,不过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孟修领着他们进了客房,不知为何。点了许多的蜡烛,满室的烛光照得整间房间没有一丝死角。
    “二位,您先休息,我就先去忙了。”孟修温和有礼的拱了拱手。
    “哦,对了,还请您记得,深夜不要出来走动。”
    “这里最近不太平。”
    狐二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
    孟府某个角落传来一声遗憾的叹息,“又是两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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