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娶她们？”
赵诚叹息一声，“这就要说起我那心眼子多的亲娘了！”
“？”
玖娘不太懂。
但又想起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娘小时候便不疼我，可能跟我不太听她话有些关系。反正我有记忆开始，就没给我做过一件新衣，穿的都是我哥穿不下的。没给我洗衣裳，应该是说分家后没给我洗过衣裳，分家前还是洗的。后来娶媳妇，也是她觉得好，然后我就娶了，那个时候年纪小，也不懂，大家都娶了媳妇，我也就娶了！”
赵诚说着，不免回忆起二十岁之前的自己。
确实是蛮混账的。
一身力气，跟人学了功夫，更是停不住。
进山打了猎，卖了有银子就约三五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喝醉了要么睡在朋友家，回去后不让进门，随便找个草垛子也能将就一宿。
前头三个都跟人跑了，不完全怪她们，他占很大的原因。若他那个时候顾家一些……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三个他都不喜欢，更没有一点像把玖娘捧在心尖尖上的感觉。
错过的失去的，他一点不在意。
唯独此刻怀里的，才是他想要守护、珍惜、怜爱。
“那你打过她们吗？”玖娘问。
“不曾，三个都是跟人私奔的，说我打媳妇那是污蔑，我对天发誓，若我真打过她们，不得好死！”
“……”玖娘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
胆子这么大？嫁人了还跟人私奔？
“你去找过吗？”玖娘问。
“没有，不愿意，不想，不留恋，跑了就跑了，还是跟野男人跑的，我找回来做什么？给他们养野种？”赵诚说着。
怕玖娘怕他，觉得他绝情。
继续说道，“那是二十岁之前的想法了！”
“去了边疆，上了战场，见过真真正正的生死，交到了真真正正的朋友，有了生死之交的兄弟，我才学会了如何活，才活的有意义，像个人，有个人样！”
“玖娘，在那三个人后面，我还有过别的女人，军营的军妓，别人送的女人，青楼楚馆的妓子，只不过那些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玖娘觉得赵诚真是脏的很。
还让人恶心。
“风花雪月早已过去，这五六年里，我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娶了你之后，只有你一个，再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了！”
玖娘没有说话。
伸手推开赵诚，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赵诚松开了她。
她坐直了身子，背对着赵诚，抬头去看夜空。
今夜难得的，星星很多，月亮也有些圆，还很亮。
玖娘想了好多。
很多男人没成亲前，兴许洁身自好，成亲后却四处沾花惹草。
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不知道赵诚是不是，她没有心思和勇气去做那个让浪子回头的人。相处以来，她也看的明白，赵诚心眼很多，不是她轻易能够拿捏的。
她不爱赵诚。
赵诚也不爱她，不过是她长得好看，见色起意罢了。
好久之后，玖娘觉得脖子都疼了，才说道，“赵诚，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是你将来违背了诺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这一生，就算在一起，也不会生出感情。
只是相互憎恨，折磨罢了。
而以她的容貌，想要勾搭个男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端看她愿意不愿意作践自己罢了。
“好！”
赵诚应下了玖娘的话。
马车继续前行，两人却再也没有说话。
赵诚知道，玖娘是嫌弃他的。
就算她没有说，她知道他曾经百花丛中过，就觉得他脏，觉得他恶心了。
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十多年后，会遇到她不是么？而且他今晚敢坦白，也很需要勇气。
他想，只能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日久见人心，他相信，年长一些，见过更多世面的玖娘会懂！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正在预收，明天可能要二更合一了
第24章 晦暗心思
从赵诚说他曾经经历后，玖娘就没有再吱声，身子靠在马车门边，紧紧咬唇，眼泪在眼眶弥漫，好几次都差点落下来。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可能直接跳下马车，离赵诚远远的。
赵诚好几次想说点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低低不可闻，随风消散。
两个人都沉默着，唯有马蹄声，车轮摩擦着道路、石子声，以及风声，树叶、杂草沙沙声。
还有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
以及偶尔的狗吠声。
前面就是郁家村了。
赵诚让马车停在路边，轻轻唤了一声，“玖娘……”
玖娘闷闷应了声，“嗯！”
“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玖娘不解。
机会？什么机会？
“我明日让镇上吴员外到你家，以高价问你父亲卖你去做妾，若你父亲不同意，今日买的这些东西便留给你做嫁妆，我们的婚约取消，往后嫁娶各不相干，我不会打搅你，今日发生的一切，我亦会守口如瓶，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若是你父亲同意了，玖娘……”赵诚说着，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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