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人用身体换金钱,有的女人用身体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虹羽本来也和那些女人一样。如果一个人愿意替她做事,只要她高兴,她也会让那个人满意。
虹羽原本是一个殷实的商人家的女儿,无奈家道中落,沦落风尘,一时名满长安。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美貌与智慧并重。她为了荣华富贵,名利地位,更是为了报复羽墨白,她委身嫁给江别南。
一个英雄要征服世界难如登天,一个美人要降服英雄却轻而易举。一个脱光了的美人和一壶好酒,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沉沦,虹羽也很明白这个道理。二十年的光阴,她的裙下之臣,遍布江湖。?
虹羽坐在江别南面前,端着一杯酒,撒娇道:“江爷,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过了。奴家真不知道,你为柴家操碎了心,到底为了什么,图的是什么?”
江别南冷冷道:“我也不懂你们女人穿的花枝招展,描眉画唇有多重要。但你们每天把它当头等大事去做,甚至比自己的身家性命还重要。”
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江爷,柴少帮主求见。”
江别南满心欢喜,忙迎了出去。只见一个相貌一般的年轻人作揖道:“江伯父,好久不见。”江别南喜道:“少帮主,你这次三招打败龙门派江明,真是可喜可贺啊!”柴琅道:“有江伯父在,江明怎敢赢我?”
两人又说了一阵,天色已晚,没说太多,柴琅便回了柴府,江别南回屋躺在床上。
虹羽道:“江爷,你今晚不要羽儿了吗?”
江别南眼角流下了泪水,沉默良久,说道:“我累了,我想要睡觉。改天吧!今晚我不想。”
虹羽道:“江爷,已经七年了。今天你不想,明天你不想,后天你还不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想?”
江别南有些伤心,沉默不语。他真的累了,过了不一会儿,他竟然打起呼噜来,声音如雷鸣一般刺耳。虹羽听着心烦,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江别南这七年一闭眼睡觉就会做噩梦,所以他想把自己弄得很忙,忙到自己想不起那件事。江别南又进入了梦乡,梦中他在柴琅的门口发现一只绣花鞋,他认得那只鞋子,那是虹羽的绣花鞋,是他买的。江别南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可能就是推开了那扇门,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门缝,但是他还是看到了一切,一对狗男女做了苟且之事。他宁愿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知道了。他拿着刀冲了过去,手起刀落杀了柴琅和虹羽,仰天长笑。可怕梦终于醒了,江别南惊出一身冷汗。
虹羽咬碎银牙,瞪着江别南,见他醒来,立马变了一张脸孔。她娇声细语的道:“江爷,你睡醒了。”江别南道:“你还没睡啊?”虹羽在烛光下,星眼流波,含笑道:“江爷,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奴家忍不住要多看你几眼,所以还没睡。”
江别南看着虹羽的眼睛,道:“我刚才没有说梦话吧!”
虹羽摇头道:“没有,江爷想必是累了。睡的很香,就像一头小猪。”
江别南说道:“我这就去帮里,娘子你先睡吧!”说罢,穿上衣服走了。
虹羽心道:“杀千刀的东西,害的老娘没有睡好觉,你最好死在外面,再也别回来了。”
江别南骑马来到了金钱帮总舵,在帮里的客房睡下。第二天,日上三竿,江别南、柴俊臣和苟岱三兄弟在聚义堂里喝酒。
江别南端着酒碗,笑着摇了摇头,四白眼中露着凶光,笑容中透着阴险,令人不舒服,总感觉他又要动什么歪脑筋,干什么坏事。
江别南用筷子在菜里拨弄来拨弄去、夹起来又放下,反复数次,才夹起菜来,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道:“俊臣,过些日子,就是慕容云龙的寿辰,他怎么没有邀请你这个女婿?”
柴俊臣道:“人家是武林第一世家,又怎么瞧得起咱们?”
江别南摇着头,说道:“俊臣,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们金钱帮财力雄厚,势力之大,已超丐帮。高手如云,更胜少林。慕容云龙能做这么多年的武林盟主,还不都是倚仗着你?”
柴俊臣道:“慕容老匹夫,狗眼看人低。想当年,慕容烟仙出嫁时,他们还不是被吕家瞧不起。”
苟岱道:“是啊,二哥。慕容云龙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把人家当泰山,人家把你当猴儿耍。慕容云龙凭什么当武林盟主?还不是靠我们金钱帮,靠二哥你。”
江别南叹道:“是呀!二弟,你把人家当泰山,人家把你当牛马。”
柴俊臣怒道:“慕容老匹夫,我早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江别南道:“宁叫人负我,我亦不负人。慕容云龙做得再怎么不对,也是柴娘子的爹,无论如何俊臣你也要去一趟苏州,送上一份厚礼,给他祝寿。”
柴俊臣怒道:“不要再提那个毒妇。想当年,我为了她杀妻弃女,而那个老女人可好,居然在家里吃斋念佛,当起居士来,搞得我家中鸡犬不宁。”
江别南忙道:“贤弟,不要动怒。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我知道二弟一直想要拔掉慕容世家这颗眼中钉。但是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柴俊臣道:“你的意思?”
江别南道:“咱们兄弟去苏州,一来,是要探探慕容世家的底。二来,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与我们金钱帮为敌杀了马天信。”
柴俊臣哈哈大笑道:“有两位兄弟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就像刘备得了关张二人。”
江别南笑着说道:“我觉得还有一个比喻更为合适。”
柴俊臣直视着他,道:“江大哥不妨直说。”
江别南摇晃着小脑袋,说道:“我觉得卧龙凤雏更合适一点,俊臣你说呢?”
苟岱笑道:“卧龙凤雏,得一可以安天下。”
柴俊臣端着酒碗,笑道:“两位兄弟所言甚是,来咱们干了这一碗。”三人碰了一下酒碗,柴俊臣仰头一饮而尽,江别南和苟岱都喝了一小口。
苟岱大拇指一竖,道:“柴二哥,好酒量。”
江别南放下酒碗,道:“当年,我在百花楼,曾与羽墨白有过一面之缘。”
柴俊臣笑道:“他算什么东西,不值得一提。”
苟岱陪笑道:“那个江湖中人的怎能和柴二哥相比,柴二哥可是前朝周世宗柴荣之后,家里可是有宋太祖亲赐丹书铁券的皇族后代。”
柴俊臣大笑道:“咱们兄弟的在这里把酒言欢,就好像三国会盟一样。我是大宋皇帝,江大哥是大辽皇帝,苟三弟就是那西夏皇帝。”
江别南道:“我大辽国决定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大宋,以后向大宋朝贡,永结秦晋之好。”
柴俊臣说道:“那朕只好接受江大哥美意了。”
三人谈论着天下大事,喝得烂醉如泥。他们醉生梦死之时,楚斌翻墙去了江府,摸进了虹羽房里。
虹羽轻掐他一把,道:“你这个小淫贼,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我家的那个黑大郎撞见你我之事。”她的声音柔腻之极,似埋怨,又似撒娇。
楚斌摸着她的手,吻着她的脸颊,低声细语道:“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
虹羽伸出五根雪白粉嫩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楚斌的胸膛,握起小拳头,轻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媚声道:“姐姐就是喜欢你这个见色忘命的小色鬼,为了我连脑袋都可以不要了,除了你,也没有谁了。”
楚斌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虹羽脱了杏黄色淡雅恬静褙子和襦裙,躺在楚斌的怀中,露出雪白色的臂膀,似笑非笑的道:“那个又黑又丑又瘦小的黑鬼,今晚当真不回来。”楚斌摸着她的脸,说道:“我的好姐姐,我哪敢骗你。”虹羽道:“谅你也不敢!”
两人四目交投,情致缠绵,轻怜密爱,如胶似漆,几番翻云覆雨?,事后楚斌恋恋不舍的走了。虹羽静静的躺着,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