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下得密了,不到半日,华山成了银世界。一股寒风吹入暖阁里,又来了两人,身材娇小,一个老头子,一个不足二十的女子。师婉兮心道:“人越来越多了,羊肉都快不够吃了,还好我吃饱了。”
那老者向吕还真谄媚的一笑,拱手道:“吕大先生。”
吕还真笑问:“南掌门,你们来几天了?”
南柯道:“有十几天了,一直都住在华山脚下的客栈里,明日就是华山论剑之期,先上来看一下,这是我的小孙女南兰。”
南兰来到吕还真身前,作揖施礼,道:“小女子见过吕大先生。”
吕还真点了点头,说道:“常听人说,南女侠是峨眉玉女,今日一见,果然是秀外慧中。”
李文浩看向南兰,只见她五短身材,长得娇小玲珑,甚是惹人喜爱。南柯父女两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李文浩用刀割下一大块羊肉,又取来一双干净的筷子,说道:“南妹妹,这是我亲手烤的羊肉。”
南兰有些拘束,问道:“敢问大侠是?”
吕还真见李文浩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便说道:“这位就是白衣卿相李相爷。”
南兰伸手接过了羊肉,行了个礼,恭敬道:“多谢李相爷。”
慕容云海笑道:“兰侄女,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南兰又向慕容云海行了个礼,道:“慕容叔叔,你来多久了,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你?”
慕容云海道:“我是冬月十二来的。”
南兰道:“那你一直都住在哪里?”
慕容云海“嘘”了一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师婉兮道:“他现在可是华山派的弟子,叫什么来的?”
李文浩道:“韦浅秋。”
南兰嫣然一笑,道:“慕容叔叔,你以逸待劳,这次华山论剑,天下第一,非你莫属了。”
慕容云海做把手在腰间一横,微笑道:“小兰儿,我记得你这么高的时候,就学飞花剑法,不知道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南兰道:“飞花剑是本门最精妙的剑法,高深莫测,兰儿学剑十余年,也只是初窥门径而已。”
田构道:“那么南掌门呢?”
李文浩笑道:“那还用说吗?南掌门自然是剑法大成了。”
慕容云海笑道:“这次华山论剑,天下第一,除了南掌门,还能有谁?”
南柯脸露微笑,道:“我们峨眉派是南陲小派,自然比不了江南慕容世家,至于中原各大门派更是有所不及。”
李文浩笑道:“南掌门,你不可要妄自菲薄,引喻失义。相当年,南掌门雷厉风行,一统峨眉五花八门,至今都是江湖上的一件美谈。”
当年,南柯一统峨眉五花八门,使峨眉派归于一统,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事。今日,李文浩一说,他难免有些得意,眉花眼笑,说道:“李相爷言重了。这次华山论剑,不知羽墨白来了没有?”李文浩道:“没来。”南柯叹了一口气,道:“那真是可惜了。”田构道:“怎么?南掌门想与他一较高下?”南柯道:“剑仙羽墨白剑法独步天下,老朽三十年前曾败给了他。”田构道:“原来如此。”
南柯向孙女使了一个眼色,南兰倒了一杯酒,走到了吕还真面前,说道:“吕大先生,你也喝一杯酒吧!”
师婉兮替他接过了酒,说道:“他向来都不喝酒,这杯我替他喝了。”她喝了那杯酒,说道:“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去你的那个小屋子吧!”
吕还真点了点头,向寒梅大师拱手道:“太师叔,弟子先告退了。”
寒梅大师道:“你去吧!”
师婉兮牵着吕还真的手,出了暖阁,四个婢女紧随其后,只见独孤横秋还在看着梅花树。
师婉兮笑道:“你的那个傻徒弟,还在那里呢。”
吕还真走了过去,问道:“独孤横秋,你看见什么了吗?”
独孤横秋道:“弟子愚昧,只看见一颗树,树上开着梅花。”
吕还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外面天冷,你回屋去,明天再来看吧!记住用心去看,而不只是用两只眼睛看。”
吕还真和师婉兮向自己的小屋子走去,师婉兮道:“你觉得那个小娘子怎么样?”
吕还真心下一惊,问道:“哪个小娘子?”
师婉兮道:“还有哪个?就是南柯那个孙女南兰。”
吕还真道:“挺好的,长得挺招人喜欢的,小巧玲珑,但是与娘子相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师婉兮道:“我看那个南柯是想要把他小孙女给你小的。”
吕还真笑道:“人家是大家闺秀,堂堂的峨眉掌门的孙女,怎么会给我当小妾?”
师婉兮会心一笑,道:“我看她的样子,心里肯定是一百个愿意。”
吕还真道:“那位南掌门可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师婉兮叹息一声,道:“如果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会舍得把自己那小巧玲珑、嫩的出水的孙女给你偏房,把那一块好羊肉丢到你这只狗嘴里?”
吕还真道:“娘子所言甚是,但是我还真不想吃她这块好羊肉。”
师婉兮道:“江湖上都知道你用剑如神,但很少有人知道你舞枪弄棒是更厉害。”
吕还真道:“只有娘子一人知道就好。”
师婉兮道:“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再帮你物色一个好的,怎么样?”
吕还真怒道:“娘子,你休要再提此事了。”
两人回了小房子,几个婢女生起炭火,吕还真提笔练字,师婉兮坐在一旁磨墨。
过了一会儿,师婉兮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有些困了。”吕还真道:“那就去睡觉吧!”师婉兮道:“原来都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吕还真把他抱上床,四个婢女识趣的离开了,两人早早就睡了,重温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