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又是办结婚证,又是给买房子的,显然对刘仁娜十分的看重,也坚定了她们敏感而脆弱的内心。
接下来,万事大吉,自然是共进晚餐了。
虽然多了一个姐姐,烛光晚餐是不能成行了,但刘仁娜还是格外的高兴。
就连坐在那里吃饭,她的怀里都抱着结婚证。可见对这个东西,她是有多么的看重。
当然了,上面的签名也是被她在第一时间就落款了。
也多亏了刘妍娜的到来,崔正源不用连续三个夜晚笙歌连绵了。
吃过了晚饭,他就在刘仁娜依依不舍的注目下,告辞离去了。
他知道。接下来,刘家姐妹肯定会有一番女人的私房话要说。他要是在场的话,效果绝对没有两姐妹单独的交流效果更好。
他说的没错,当他的车子驶出小区的时候,刘家姐妹正站在窗前,目视着他的离去。
直到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刘仁娜才轻吁了一口气,脸上尽是落寞的神情。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崔正源来她这里的次数,绝对不算多。
虽然没有具体的统计过,她还是知道的,崔正源照顾最多的,肯定是居丽。
这是人家光明正大迎娶的正妻,哪怕现在她们也有了结婚证,但无论如何,在居丽的面前都会矮上一头的。
今天原本是好不容易和崔正源聚聚的日子,却没有想到被姐姐给破坏了。
成熟的女人从内心深处散发的寂寞,是任何的伪装都遮掩不住的。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刘妍娜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傻丫头,你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条最难的道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他们又会怎么想?能不能得到他们的祝福都不知道呢?”
刘仁娜擦掉眼底的泪珠,轻柔但坚定地道:“欧尼,你也爱过,是知道的。那种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后悔的感觉,能够让人失去一切的理智。当初你和姐夫的事情,爸爸、妈妈那么反对,不也没有阻止的了你嘛。”
刘妍娜苦涩地摇摇头,对她更加的疼惜。“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姐夫虽然穷了点,但我们好歹是正常的夫妻。可你们这个样子,爸爸、妈妈能够接受的了吗?”
刘仁娜平常善解人意,但在感情的问题上,却显得无比的固执和坚韧。“那也没办法了,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再说了,以前不也都三妻四妾的嘛,有上面适应不了的?”
“哼,死丫头,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刘妍娜捏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没好气地道。
此时没有了外人,只有至亲的姐姐,刘仁娜的脸皮也就厚了起来。
手心捧着那鲜红的结婚证,无比幸福地憧憬道:“那也看是什么男人。如果是路边的阿猫阿狗的话,自然是羞耻。可谁叫他是崔正源呢?没看外面都说了嘛,这是大韩民国百年难得一出的伟男子,是大韩民国强盛的指路明灯呢。”
“你呀你呀,我算是看出来了,已经中了毒了。”刘妍娜摇着头,好像看着无药可救的患者。
不过在内心深处她也不禁自问,要是换成她自己的话,面对着崔正源的这样的男人,还能够矜持吗?
在这个好男人极度稀缺的当今社会,只要有这样的货色出现在眼前,估计所有的女人都会疯掉的。
从这方面来讲,妹妹的沦陷也就情有可原了。
原本从刘仁娜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崔正源还有些惋惜。
因为错过了今天的二人世界,下一次相聚,估计要到一个月之后了。
不过当他乘车返程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心情真的就像三伏天喝了冰可乐一样,从里爽到外。
至于是什么事,那还要从一水之隔的日本说起。
自从展示了自己的底牌之后,立见正雅就将此事交给了长谷川平负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七十亿美金给送进金融市场里去。
当然不能一股脑地投进去,那绝对会搅得金融市场天翻地覆的。不等对崔正源下手呢,就要遭到日本政府的调查和追究了。
这是一个缓慢而小心的过程,因此长谷川平无暇他顾,全心全意地操持着这件事。
有心人到处都有,在立见正雅的身边也不少。因此长谷川平的异动,便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于是某一天,当长谷川平步履匆匆地行走在索尼大厦的走廊里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前面有障碍。
按理说,走廊那么宽,就算是有障碍,绕过去就是了。
可要是这个障碍是一座人形肉丘的话,那真的就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了。
而且那肉丘上两只闪烁着邪气的眼光,也表明了人家就是来找他的意思。
无他,池下光雄是也。
身为立见正雅的哼哈二将,池下光雄的头脑绝对是跟他的身躯成反比的。聪明狡诈,阴险毒辣,所有枭雄该有的品质,他全都具备。
最近一段时间内,他就敏感地察觉到,立见正雅似乎在若有若无地疏远他。
尤其是那次收购索尼爱立信业务,自己贪污的事实被曝光之后,情况就越发的明显了。
那一次,因为贪污,他被立见正雅打的死去活来。虽然后来立见正雅没有说怎么处罚他,但却不如以前那么的亲厚了。
特别是最近长谷川平的行动鬼鬼祟祟的,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让池下光雄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产生了危机感。
他怕立见正雅是要对他下毒手,正在准备着万无一失的办法。
身为立见正雅的心腹,他可是知道很多秘密的。一旦这些秘密曝光的话,立见正雅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他要除掉自己的话,那么以防万一、没有疏漏就是要保证的基本条件。
为了自己的安危,池下光雄决定好好地刺探一下长谷川平。
虽然都是立见正雅的心腹,但在池下光雄的心目中,是有些瞧不起文文弱弱的长谷川平的。
当年自己随着立见惟雄在国际市场上大杀四方的时候,这个四眼就只会躲在风雨波及不到的日本,负责教育立见正雅长大成人。
池下光雄一直认为,立见正雅能够继承的基业,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打下来的。
他将这些都看成是自己的功绩,所以贪拿侵占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罪感。
对于立见正雅更加信任长谷川平,还背对着自己行事,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了极度的不满。
他在外面四处拼杀,帮着索尼做大做强,乃是最大的功臣。
长谷川平这个家伙都做了什么呢?只不过像个娘们似的,就因为陪在立见正雅的身边够久,就想要取代自己的位置?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自然要伺机反扑的。
他也知道最近立见正雅对他感官不好,所以便把矛头对准了长谷川平。
这么多年了,他也摸清了上位者的御下之道。
假若他和长谷川平精诚团结,焦孟和谐的话,那么立见正雅绝对要忌惮的夜不能寐了。
作为上位者,那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属下们打成一片的。要让他们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彼此竞争,互相对立,他们才不会触犯自己的权威,听从自己的指挥。
所以池下光雄知道,他来找长谷川平的麻烦,其实是没有什么风险的。
被池下光雄堵在走廊里,长谷川平唯有苦笑。“池下理事,怎么这么悠闲,难道手头的工作都忙完了?”
池下光雄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哎呀,现在不比以前了。如今你长谷理事才是会长的红人,日理万机,连我们这些至交的朋友都顾不上了。”
长谷川平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哪有心思跟他在这里磨叽。“池下理事这话可就诛心了,是说我长谷川平见利忘义吗?这样吧,等我忙完了这一段时间,邀请池下理事去居酒家好好消遣一番如何?”
池下光雄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依旧保持着阴笑的样子,紧紧抓住主题不放。“最近一段时间看长谷理事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应该很累吧。大家同为会长效力,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不要客气。”
长谷川平哪敢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他,敷衍道:“哪有什么大事?会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这境况,我们做属下的不得不小心罢了。”
说完,他窥了一眼池下光雄,见这个大胖子的脸色青红皂白自蓝黑,所有的颜色都转了一圈。
他的心里就明白了,立见正雅和池下光雄这一对坚定的同盟,已经被他的挑拨离间,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痕。
这可是个重要的消息,只要传递出去,将来在击败索尼的过程中,或许会有意料不到的效果。
心里确定了想法,长谷川平不再管池下光雄的死活,快步离去,似乎要忙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池下光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要炸开来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立见正雅已经彻底不信任他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得到会长无限支持,为所欲为的池下光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