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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买了哦,新的衣服。”
    看着男人面露难色,宋椒从包底层拿出一件男士衬衣,再往底,是一条深色的混纺长裤。包装看着不是很精美,但面料摸起来很舒服,比他之前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舒服。
    “妻主……”原本以为蛋糕和游乐场已经是自己所能得到的极限,根本没想到她小小的包里还藏着这种东西。不,应该说是她的包里竟然只装了这些东西,只装了要给他的东西。
    “我有趁周末去打工,没有乱花钱的。”小青椒又快要蔫了,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经历。
    说来还有些惭愧,毕竟自己现在才是一家之主,男人又这样柔弱无依,却不得不靠他来打工贴补,也就是他乖巧温顺,要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怨言满腹,要怪她没有尽到妻主的职责了。
    男人平日生活节俭,从不花不必要的钱,店里管吃管住,对他来说没有需要的花费,所以得了工资就几乎全部拿给她,自己只留几十块钱左右。
    这还是店主夫郎前几天发现异样之后告诉她的,他找店主夫郎借了一笔钱,用来买内衣,并保证发了工资之后就立马归还。
    买内衣恐怕也是因为孕期乳房发育和肚子长大超出预期,他实在被勒的忍不住了才不得不提出借钱,还专门趁着店主夫郎过来那天才找同为男性的人借。
    她前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对她提过这件事,恐怕还在默默担心下个月把工资给她时怎样解释少了几十块钱,会否在怀着她的孩子的同时遭到一顿训斥甚至毒打。
    帮他穿上新买的合尺寸的内衣,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低着头摸着自己凸出的肚子沉默不语。
    她说自己有在打零工,她的周末休息只有一天,这一天一般用来洗衣服晒被子之类,她却还要要用这仅有的休整时间去打工。也就是说,他能够赚的钱不够学校的开销,她不得不去寻找新的补充。
    除了工作,他也有从纺织厂接一些活来做,可是即便是纺织厂,男人作为劳动力所得的工资本来也女人少,他又是厂外做工,能获得的报酬有限,即便一天只睡六个小时,他也没办法挣到更多的钱。
    他现在肚子大了,手脚也水肿,先别提身体受不受得住,根本就没有地方愿意招收大着肚子的孕夫,所以不能去做更挣钱的体力劳动。
    “妻主,奴不想去游乐园了,”他坐在床上,抬起头看正打算帮他穿衬衣的宋椒,眼里满是纠结:“衣服,还没有穿过,可以退吗?”
    “为什么要退,你不喜欢吗?”小青椒彻底蔫了,她之前只帮弟弟买过衣服,并没有帮成年男性买衣服的经历,她挑了很久,最终才确定下来。
    他讨好一般抱住宋椒的胳膊,看到她失落的眼神,心里难受得像是心脏被铁拳捏成一团,但他的意愿并没有变化:“很好看,妻主的眼光很好。”
    如果穿上这衣服的是更年轻的小男孩,或许还会更好看些。
    他只要继续穿那些旧衣服就好了。托做纺织厂外包的福,他的针线活已经有所精进,不合身的地方他可以自己改一改,穿在身上不会很突兀。
    至于一起出去会给她丢人的事情,他已经决定尽量不抛头露面。他是大着肚子的已婚男人,只要乖乖待在家里养胎就好了,顺便还能多做些事情。
    “可是,我有挑了很久……”
    小青椒快要哭了,又想起来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强行忍住,把胳膊从他的怀抱里抽出来,坐在了他的旁边,双手抱臂,看起来是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能够让好脾气的宋椒生气,他这回做的或许真的太过分。
    不管他有着怎样的考虑,但在她看来,就是男人开开心心答应一起去游乐场,结果突然出尔反尔,还要她把挑了很久的衣服退掉。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若说是孕夫的反复无常,那也太不讲道理了,和那些许下不能兑现的承诺的大人一样令人失落至极。
    沉溺情意的孕夫有着熟透的身体,却不懂如何哄好被自己惹恼的小妻主。
    现在看来,虽然自己时常把她当做不成熟的孩子看待,但她并未表现出过多任性的一面,反倒是一直在包容他的胆怯与笨拙。
    而现在,这样温柔体贴,聪慧努力的妻主,却被他惹恼了。他这样的男人,连无声承接她的爱都是一种罪过,更别提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男人身上只有一套内衣内裤,他托着肚子,扶着床沿,慢慢跪下来,膝行几步爬到她的脚边。新买的内衣是孕夫专用,可以从乳头处掀开,只需要解开扣子,就会露出发育肿胀的乳房。
    他讨好的揉捏着她最喜欢的左乳,可是刚被吸过奶的乳头挤不出一点乳汁,只有男人的肥大乳头越来越软,脸也越变越红。
    小妻主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并挪动身子换了个方向坐。他只好托着大肚子重新爬到她的脚边,往复数次,孕夫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虾子,内裤也被顶起,下面更是湿漉漉的一片。
    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男人扶着腰站起来,乖乖穿上她买的衣服,小心翼翼贴过来,把她轻轻抱在怀里。
    居然把好脾气的妻主惹恼,犯错的男人不敢掉泪,她不打他,不骂他,就是怎样也不肯理他,这样可怕的惩罚,恐怕也只有她能施加得了。
    “妻主,奴知道错了,”已经穿上新衣服的男人怕弄脏她买的衣服,所以没再跪下来,而是锲而不舍的抱着不肯搭理他的小妻主:“奴怕您辛苦,您缺什么,一定要告诉奴,虽然奴没什么用,但奴会想办法,尽量能够做到。”
    她终于肯动了,把头埋在了他软软的微凸的乳房之中。
    男人用细腻了不少的手掌摸着她的头发,孕肚抵在两人中间,隔着一层微妙的距离,就像因他思虑过多而带来的壁障。
    “妻主,其实,您特意回来看奴,奴已经很高兴了。”只是这样而已,就足以他为她生女育儿,操持家务,毫无怨言。
    “可是,你明明就很高兴。”
    女孩的坦诚像是一面镜子,照出成人面目的丑陋,不仅长相稚嫩,未脱离少女阶段,她的心灵,也似孩童一般简单纯净。他羞愧难言,无言以对。
    她看着他,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嗯,奴高兴。对不起,让您扫兴了,现在还来得及,求求您,带奴一起去吧。”
    一味地拒绝会让爱人伤心,即便是出于善意的考虑,有时候,接受也是一种爱意的表达。至于回报,你来我往,谁付出的较多,已无从计算,也不该计算。
    若爱情也攻于算计,便再无浪漫可言。
    “妻主。”
    “嗯?”
    “奴应该,不,奴可以更亲近您一些,不仅是在床上,是这样吗?”
    “嗯,我们不是夫妻吗。”
    “嗯……”
    为此,他也要更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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