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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世彦射完,也没急着拔出去,搂着仙奴翻了身,让她趴在自己胸膛。
    感受到她还在细微颤抖的身体,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心里异常的满足。
    仙奴累得不行,等缓过了劲,就想着起来。
    这男人向来没有节制,任他这样搂着保不准什么时候又来一次。
    她看着宋世彦闭眼小憩的俊颜,撅着小嘴亲了亲他的下巴,嗓音温软地求他,让他出来。
    宋世彦虽有些不愿,但还是顾念着她的身子,还是捏着她的细腰,缓缓将自己抽了出来。
    男人的性器一抽离,里面堵着的液体就顺着红肿的穴口淌下来,仙奴不住地臊红了脸,夹紧了腿心,动作忸怩地从男人怀里出来。
    她跑去耳房,把身体的浊液清理干净,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想来是进宫去了,越到年关事务越发繁忙,休沐日也很难看到他的身影,她换了衣服,就去了花厅用早膳。
    中午,雪后初霁,仙奴便趁着天气晴好,与秋菊、邱嬷嬷三人在书房下棋。
    -
    棋局正下到正酣,宋园里的管事便来禀告,前厅有位范家三小姐,是来找梅夫人的。
    “哎……”
    仙奴低着头,轻轻地应了声,撑着胳膊眼睛盯着棋桌缓了会儿,倒是想起了,与宋恩泽一起私奔的青梅竹马,便是范三小姐。
    当年她读书读的晚,家里人怕她跟不上京城公学的读书进度,就找了一位落地不举的老秀才,在梅府住下,教她读书。
    老秀才家境贫寒,屡试不第,考了十几年,只考到秀才,在临安城一呆就是十几年,蹉跎了岁月。五十多岁放弃科举打算回乡养老,还是梅父劝住,留在了在梅家,顺带给家里唯一的小姐开蒙教书。
    她在家读了几年书,也就与同龄的小姐失了来往,等她再回到京城社交圈,发现大家都长大了,小时候玩的手帕交大多都说了人家,准备嫁人了,大家的社交圈因此变了好多。
    -
    这个范三小姐就是范大将军边关大捷凯旋后,从边关带回来的嫡亲女儿。
    范三小姐,名范莜苒,自幼在边关长大,性格开朗,古灵精怪,一入京城就和许多同龄的少男少女打成一片。
    当然也包括宋阁老府上风华绝艳的三少爷宋恩泽。
    宋恩泽幼时,就和范筱苒相识,宋家夫人白氏和范家夫人白氏为表姐妹,又都嫁入京城,两家人因而经常走动。
    因为都是表兄妹,两个小伙伴带着天然的好感,儿时的情谊,一触即然,转化为少年少女的恋慕。
    如若不是梅青华从中间横插一脚,这对恋人也不会分开,最后做出离家出走逃婚的荒唐事。
    当然,这些都是仙奴从秋菊在宋府大厨房中打听到的。
    棒打鸳鸯的事,她可是从来没做过。
    -
    她那时被梅父关在家里读书,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便是梅父带回来的美味糕点。
    下雨天的那次初见,是个意外,她去亭子躲雨,宋恩泽避嫌离开。按理,他们二人连面都没见过。
    后来,宋恩泽就上门提亲,她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看他,白衣少年风姿潇潇,气质优雅,她羞红了脸。
    当梅父问她意见时,她羞涩地点头同意。
    本以为是一场人人称羡的金玉良缘,没想到只是一场把自己送入虎口的荒唐公媳禁忌恋。
    -
    她又丢了棋子,看了一会儿书,屋外地林子里不时有虫鸣鸟叫声。要是平时,仙奴不说定还会推开窗子观赏一会,可是今天,却叫得她心烦意乱的。
    想到自己因为宋恩泽的逃婚,被公爹宋世彦强占、围困在这宋园,一股怒火不由窜了出来,烧得她五腑六藏象滴得出油了似地,她不由地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骂道:“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可发脾气有什么用呢?
    已逝丈夫的青梅兼情人来了。
    她总得去见见,她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简单整理一番,就带着秋菊和邱嬷嬷去了前院的正堂。
    一进正堂就看见了端坐在坐在靠椅里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梳着一个高高的云鬓,满头珠翠,白皙的皮肤,容长脸,弯弯的眉毛,眉宇间非常的温婉。
    -
    听到脚步声,范莜苒转头看了过来,看清仙奴的脸时,眼底不免闪过一丝错愕。
    她是知道的,宋恩泽订婚了,后来成亲了,但在他的话语间,仙奴不过是个御史的女儿,是梅御史上门找到宋恩泽,说自己女儿如何漂亮贤惠,对他情根深种。所以他才上门提亲。
    但她不还是在他们成亲当天拐走了她的夫君,两人一起逃到了济南府。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仙奴居然这么好看,而且看起来这么年轻。
    一张纯天然的素颜,皮肤好得看不见瑕疵,五官精致漂亮,很年轻的女孩,看着也着实会让人嫉妒。
    她都二十多了,虽说比普通女人状态要好许多,但也比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水灵好看。
    男人啊,哪有不喜欢嫩的?
    只是如果宋恩泽当天见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不知还是否会跟着她一起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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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她自嘲地勾了勾唇,对仙奴开口,“你就是阿泽的夫人青华吧?我叫范筱苒,也是阿泽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仙奴礼貌地笑笑,走了过去,“范三小姐,我已成亲,走过三书六礼,是宋恩泽名正言顺的妻子,你直接叫我三少奶奶或者梅夫人就可以。”
    乍听到她的称呼,范筱苒脸上有些不大自然,她还未成亲,她叫她一声范三小姐是没错。
    但她早已把自己当成宋恩泽的女人,在济南时,对外都是叫宋夫人的,如今回到这京城,自己又当回了范三小姐。
    -
    仙奴在一旁的单人靠椅上坐下,一边吩咐了秋菊泡茶,然后带着笑意看向对面的范筱苒,“我听下人说范三小姐是过来找我的?”
    “是,如今阿泽已入土为安,想着他还有一些东西落在我那里,我今日正好有空就给你送过来,原本以为你会在宋阁老府上,没想到送到宋府后,宋夫人却说你在宋园休养,我只好再跑一趟,亲自交还给三少奶奶。”
    范筱苒说着让随身的丫鬟递过一个檀木匣子,放在茶几上朝着仙奴的方向挪了挪。
    仙奴伸手打开,是一枚玉佩并几件男子常穿的衣裳。
    这块玉佩,上刻一个“泽”字,想来是宋恩泽的东西无疑了。
    想到他离家出走这两年就和范筱苒在一起,如今他去世了,他的情人还拿着以前的东西来耀武扬威,仙奴心里不免就有些不大舒服。
    没等她开口,对面的范筱苒又笑吟吟地道,“没想到你对阿泽用情如此之深,竟然避到宋园来守寡,我还当三少奶奶你打算归家后再嫁呢。
    是了,瞧我这记性,如今梅大人被发配边关,三少奶奶你如今恐怕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吧。如今也只能牢牢抓住宋府这颗参天大树,期望宋阁老行行好拉你梅府一把吧?嗯?”
    仙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想着,瞧,这大家的男人都死了,还惦记着上门恶心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范筱苒如今没名没份,梅仙奴占着名分又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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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总得有个交代。”范筱苒扬了扬唇,“阿泽那个人性子比较冷,去到济南府之后总是嚷嚷着对不起你。想要接你去济南府的……谁知,你收到信后,迟迟没有回音……
    那段日子,他染了病,病倒在床上,瘦瘦弱弱的,风一吹就倒,临去前,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少奶奶你。”
    “夫君他想接我去济南府?”
    “怎么?你竟不知道?”范筱苒眉毛一挑,有几分意外。
    是啊,除了知道宋恩泽和范筱苒逃婚,没两年就意外离世外,她连他为什么去济南府都不知道呢,自从他逃婚后,所有的消息像是故意避开她似的。
    逃婚后,她再没有听到宋恩泽的消息了。也不知宋府有没有派人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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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筱苒见着仙奴的表情,心思转了几转,觉得奇怪,按着宋府仆人口中的描述,宋世彦其实对他这个儿媳妇是不满的。
    甚至是厌恶的,因为她的出现直接毁了他替宋恩泽安排好的婚事,非但在事业上不能给丈夫帮助,结果后来梅父被判流放、梅家都被抄了。
    说句难听的,他们梅家不拖累宋府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但据她看来,宋府把京郊最大的庄园让给她一个人住,衣食住行样样精贵,使唤的奴婢都穿着绫罗绸缎。
    但奇怪的是,宋家却拦着她不让她去见宋恩泽,还被宋夫人送到这人迹罕至的庄园里,虽然看起来锦衣玉食的,但看来她过的并不好嘛。
    范筱苒又坐了会儿,才离开的。
    仙奴拿着那块玉佩,就回了房间,心里闷闷的,始终堵着口气,没处出。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那玉佩,酸甜苦酸纷至沓来。
    范筱苒的话,她并不生气,宋恩泽已经去了,如今再争风吃醋的,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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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仙奴不由地又摸出了那枚玉佩捏在手里磨摩。
    听范筱苒的意思,宋恩泽既然后悔,为什么不回京城?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等他吗?
    她想起提亲那天,她跟随梅母落座屏风后面,他跟在梅父的对面。即使言笑晏晏,放下笑容时的他面容忧郁而沧桑。那时的他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是宋世彦不同意的他的婚事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坚持成亲呢。
    既然已经和范筱苒双宿双栖,为什么还要让她去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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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筱苒走后,仙奴又独自静立了一会,神色渐渐萎靡起来,她打了一哈欠,起身准备上床休息,谁知一起身。竟然觉得头重脚轻跌在了地上。
    仙奴不由地苦笑,半晌才爬了起来。脚步轻飘地上了床,胡乱拉了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夹被披在了身上,闭目养起神来。
    宋恩泽。宋世彦……宋世彦,宋恩泽,两个名字反复地出现在她的心间。
    渐渐地,仙奴陷入了朦朦胧胧中。她好象看见宋恩泽雅俊的脸上含着忧悒,远远地出现在她的眼帘,殷殷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我对不起你。”
    仙奴刚要回答,宋恩泽的面孔突然就逼近了。微笑如阳光般明媚地望着她,神色奕奕,一扫满脸的风尘和憔悴,人也年轻了,眉宇间飞扬矜贵。对着仙奴深情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派风流倜傥的貌样。
    仙奴一惊,宋恩泽什么时候这么轻佻了?她惊呼道“你是谁”,那人笑道“我是宋恩泽啊”,仙奴揉了揉眼情,竟然是冷着脸的宋世彦,她急切地上前拉着宋世彦地衣袖:“宋恩泽呢,宋恩泽呢……”
    宋世彦阴沉着脸,冷冷地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仙奴倏然醒来。汗透衣襟。
    外面的冬日暖阳依旧明媚,旁边有人轻声喊“姑娘,姑娘”。
    仙奴茫然地喊了一声“宋恩泽”。
    旁边地人道:“去哪里,姑娘要去哪里……”
    仙奴慢慢敛过神来,秋菊清秀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帘里。她声音嘶哑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菊望了望床头地漏刻。道:“快申时末了,是吃晚膳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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