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她跟罗婕妤一起走的。”冯妙莲翻了个白眼。
“照容,是你吗?”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婕妤怎么摔倒了。”高照容急的快哭了,冯氏姐妹明显是一条心要来构陷自己。
“那罗婕妤是怎么摔倒的,难不成她自己摔了?”冯太后怒道。
冯妙莲火上浇油道:“你就承认了吧,我在你们后面,都看见是你推了罗婕妤。”
“冯妙莲,你不要信口雌黄!”王钟儿斥道,她不在场,可她相信高照容绝不会做这种事。
杨媛也紧跟着道:“太后明察,充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袁淑怡,你看见了吗?”冯太后突然问道。
袁淑怡吓的一抖,吞吐道:“我,我也在高充华前面,没有看到。”
王钟儿道:“等罗婕妤生产之后,问问婕妤,自然就有分晓了。”
冯太后扫了高照容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元宏带着冯诞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屋里撕心裂肺的喊叫,担忧的问冯太后道:“怎么样了?”
冯太后道:“还在生呢。”
元宏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妃嫔,微微蹙眉,“这是做什么,怎么都跪着?”
冯妙莲多嘴道:“高照容推了罗婕妤,罗婕妤才早产的。”
元宏脸色一变,看着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的高照容眼神复杂。
冯诞立刻斥道:“妙莲,无凭无据的不要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我亲眼看见的,我们都看见了,就是她跟罗婕妤走在一起。”
“眼见也未必为实。”冯诞反驳道,又看了一圈其他几个跪在地上的冯家姐妹,冷声道:“是真的看见了,还是,你们仗着姐妹人多?”
跪了这么久,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刻,这是第一个为她说话的声音,可维护他的,却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与她不相干的男人,高照容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元宏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看着高照容无助又委屈的模样,心里是五味杂陈,冯太后看向冯诞,眼神也动了一下。
冯汀嘟着嘴,不高兴道:“大哥你不帮我们,却帮一个外人说话!”
“都是陛下的妃嫔,我是帮陛下说话。”冯诞正色道。
王钟儿也附和道:“事情没查明,冯贵人也太妄下定论了。”
这时,产婆走了出来,报喜道:“生了,是个皇子,母子平安,恭喜太后,恭喜陛下。”
元宏松了口气,冯太后也露出了笑颜,对跪着的几个人道:“罗婕妤醒了,都跟我一起去看看,跟罗婕妤当面对质,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摔倒的。”
冯太后和元宏进去后,冯家三姐妹就紧跟着进去了,高照容也缓缓站起了身子,冯诞低低安慰了她一句,“别怕。”
高照容眼神一动,没有理会冯诞,也跟了进去。
内室,元宏扶着虚弱的罗目连安抚着,冯太后看着罗目连,质问道:“目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摔了的。”
“我……”罗目连嘴唇微颤。
“是高照容推的你吗?”冯妙莲突然开口。
罗目连脸色一变,看着冯妙莲微微睁大了眼睛,手指紧张的攥着床单,不发一言。
“是谁?”冯太后继续逼问。
“是,是高照容……”罗目连眼神闪躲着低声道。
高照容瞬间脸色煞白,元宏也变了脸色,惊愕地看着罗目连,她怎么会指认高照容!?冯太后看着罗目连的眼神越来越阴沉,瘆的罗目连心里发慌。
“好,很好。”冯太后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来人,把高照容带下去,杖责二十。”
“太后。”元宏瞬间变了脸色,“她身子弱,受不起二十杖。”
“她要害死你的孩子了,你还要维护她?”
“孩子没有事。”
“那目连无辜遭祸,她不委屈吗?也要给目连个公道吧?”冯太后冷冷道:“还有叱罗氏一族。”
元宏哑口无言,罗目连出身鲜卑贵族叱罗氏,她的父亲罗云西征敕勒时,死于敌手。叱罗氏一族累世勋臣,罗目连父亲又为国战死,她是功臣之女,她在宫里出了事,不给她个公道,那群鲜卑贵族怕是又要闹!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高照容,高照容煞白的小脸上,泪痕还没有干,此刻,已经吓呆了。
冯诞眉头紧蹙,罗目连都指认高照容了,高照容难逃此劫了!
王钟儿也担忧的看着高照容,罗目连明显在撒谎,可她已经指认了高照容,冯太后也必须有所处分。
杨媛跪下恳求道:“太后,充华身子弱,让奴婢代她受这二十杖吧。”
冯太后冷冷看着她道:“罚过她,自然也不会饶了你。”
说完,便和元宏一同到了中厅,高照容跪倒在地,冯太后抬了抬手,宫人就把高照容按倒在地。
“一,二……”
每打一下,元宏心就揪上一分,高照容疼的冷汗直流,三四杖之后,她突然开始干呕起来,王钟儿脸色一变,扑上去护住了高照容,杨媛也扑了上去。
宫人们面面相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王钟儿担忧的看着高照容,“阿容,你怎么了?”高照容依然干呕不止。
“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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