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周江延还是命不该绝,哪怕她将人在那里荒郊野岭扔了几天,他也还是没死,竟然真的碰上了柳浣,实打实地被她救了一次。
这让沈弗辞不禁怀疑起当初柳浣是不是捡了她的漏,这才成了周江延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
这一点她各外介意。
沈弗辞在那家客栈下和小二聊,这小二刚被那群捕快骂过,半大的小孩儿吓得躲起来直哭,被沈弗辞看见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沈弗辞多给了他点铜板安慰他,那小二就不哭了。
沈弗辞看了他一会儿,“小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小二听到这话倒有些警惕,“什么忙?”
沈弗辞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只露出后脑勺,看起来极为伤悲,“我原先有个未婚的夫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长得一表人才人也极好,我虽长得不好,但他从不介意,还说以后要同我举案齐眉,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后来,后来啊……”
说到伤心处,还红了眼眶。
人最喜欢听这些爱恨情仇的闲事,那小二被吊起了好奇心,“后来怎么了?”
沈弗辞抹抹眼睛,“后来他被一个富家小姐看上了,要让他做上门做女婿,他不同意,那富家小姐竟叫人将他打成重伤,还说就算是打死了也得把尸体带回去,就连我哥哥,都被他们打得卧床不起了。”
“七天了,整整七天我都没见过我那夫郎,更不知他如今到底如何了。”沈弗辞扭过头,实在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那小二唏嘘,说了几句安慰她,扭头又想起来他们客栈也刚刚住进来了个富家小姐,身边也带这个男人……
他张圆了嘴,“你说的不会,不会是那个吧……”
沈弗辞看他一眼,眼泪将掉未掉的,凄楚得恰到好处。
小二在她身侧蹲了下来,“这也太巧了,跟负衷情那个话本子讲得一样。”
沈弗辞抹眼睛的动作顿了下,“你记错了。”
“是吗?”
“是啊。”
沈弗辞将一块碎银塞进他手里,“小哥,我如今也不求他能和我双宿双飞,但叫他不要忘了我,能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
沈弗辞将身上的一瓶伤药递给了小二,“劳烦小哥把这个给他,悄悄塞在他身上便可,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做的。”
小二犹豫着拿了过来,主要是拿人家手短,收钱不办事有些不地道。
“真不让他知道?”
“不用,”沈弗辞摆摆手,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干脆了,于是说,“若他有心便该想到我。若是无心……也没什么。”
“那好吧。”小二将东西装进怀里。
门外突然吵嚷起来,小二登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沈弗辞悠悠地要走出去。
小二拦住她,探头出去过了会儿又探了回来,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好像有人被抓了。”
他摇摇头,“反正捕快抓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和之前也没什么分别,只要不犟,他们乐意了就把人放回来了。”
沈弗辞看向外面,阴天了。
“是吗?” 这回可不一定。
--------------------
作者有话要说:
补在这里了
## 第8章
昨夜——
“柳姑娘,可有什么需要?”陈永站在门外,拉住那从房间里出来的婢女。
门边站着的两个侍卫目不斜视,余光却一直在盯着他,以防止这人继续靠近。
婢女看了眼他,有些恶寒地避开他的手,“我家姑娘什么都不需要,陈捕快事务繁忙,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跟着自己家小姐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这等低等人粗鄙不堪,竟然还巴巴地凑上来,着实让人心里觉得恶心。
谁不知道这人打得什么主意!
陈永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面上却笑着,“不劳烦不劳烦,柳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情吩咐我即可。”
这群人真他娘的警惕,除了前日,他连个姑娘的人影儿都没看着。
陈永就算再好色,也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一把刀恐怕就能了解他。这么想着陈永便打了招呼去叫人轮值。
婢女扫了他一眼,勉强地点点头,“行了,那你走吧。”
一个奴婢比正主的谱摆得都大。
陈永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心想里面那个他睡不着,外面这个总得给她点教训看看,让她知道这是什么地界,是谁的地界。
陈永从客栈二楼下来,几个同县衙的捕快在下面等着。
“陈哥,”宋柏见他走近,迎了上来,“最近有人在传播谣言,说宁州县里出了瘟疫。”
陈永没当回事,“这种屁话跟我说什么,那个脑子不灵光的会信,真有瘟疫我能在这好好站着?”
“话是这么说,但是……”宋柏还要说些什么,被陈永挥手打断了。
“你想办法把那个叫山桃的婢女给我弄过来,”陈永对他说,他凑近了,压低声音,“手脚干净一点,别被抓住把柄。”
宋柏一愣,随即摇头,“不行陈哥,他们看得严,那婢女更是一直跟着那小姐,怎么可能把人弄出来?”
“那就是你的事了,”陈永的手指在他的身前使劲儿地戳了戳,“你别忘了,你这捕快可是你自己求来的,我让你干了,你得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