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悦有一种在两个不同时空来回穿梭一般的错落感,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让她的头越来越痛。
她到底是谁?
龙悦!这古代和现代的记忆都在告诉她,她和她,她们都叫龙悦!
急欲弄清楚的龙悦,正想伸手掀开头上的盖头,却被另一只手给迅速扣住,耳边又传来刚才那丫头地急喊,“公主,您可千万不能自己掀盖头,如果不等到新郎掀盖头,会很不吉利的。”
这把声音好熟悉,她是谁?
龙悦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名字……冬莲!
这个丫头是她的贴身侍女,叫冬莲,对她一直很好,很照顾,也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一个丫头。
龙悦惊得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为什么她会突然从现代穿越到了这里?而且,她们的名字一样,长相一样,就连这里的哥哥也和她现代的二哥龙傲风长得一模一样,还有这种心尖上熟悉的窒息和疼痛感,也都是一样,这个身子应该也是有心脏病的。
这个古代的龙悦,是她的前世吗?
虽然这些离奇的事在现代几部火热的电视剧中,已经观看了无数遍,可真要降临到自己身上,这种陌生得无所适从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极其恐惧和不安。
冬莲看到龙悦颤抖着身子,一双手紧紧揪在一起,握得骨节都白了,以为她的心疾又犯了,马上紧张起来,“公主,你没事吧?是不是心口又痛了?”
龙悦确实感觉到心口在疼痛,她努力忍住想要掉下的泪,彷徨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冬莲的手,紧得让冬莲感觉到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疼痛。
公主太苦了!她的心事,冬莲是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冬莲,我……害怕!”
龙悦嘴里说的害怕,是她对这个未知世界感到无知的害怕。
而冬莲却以为一直被大家呵护在手心里的公主,要嫁到异国他乡的害怕,所以,冬莲满心怜惜着她,紧紧回握着龙悦冰凉的手,想要给她一点温暖和力量,“公主,不用担心,像您这样又美又善良的可人儿,任谁一见,都会心生怜惜,都会想着呵护你心疼你的,那姑爷若见了公主,肯定也会是这么想的。”
和亲?姑爷?
成亲,这就代表着,她必须顶着这个身子和陌生的男人入洞房。
龙悦怎么想,都感觉自己消化不了这个惊人的信息,她能受得了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碰触吗?
不!怎么可能!
那她能不能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地方,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龙悦只感觉心越来越凉,手也越来越冰。
冬莲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公主,您呀就别多想了,既然到了天星国,就随遇而安吧!奴婢相信,上天是不会亏待像公主这样的好人的。”
龙悦长长地叹了一声,“冬莲,你说得对,随遇而安吧!办法,总会有的!”
冬莲挑了挑眉,总觉得公主这最后一句,好像有点不对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想着马车停了很久,她也不再想这些事了,赶紧催着龙悦,“公主,快下车吧!您看您,这一身都冰凉冰凉的,到屋里就暖和了,回头奴婢再多添一床被子过来,让您捂着,现在您的身子最娇贵,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要不然啊,奴婢都没法向皇上和太子爷交待了。”
听着冬莲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龙悦的唇角第一次勾了起来。
对她来说,现在有人在她的身边唠叨几句,那也是一种能驱走她内心害怕的温暖和幸福!
初来乍到,能有人陪着,总是好的!
在踏下马车的那一瞬间,龙悦突然想到,她穿来了这里,那在现代的她呢?她是不是已经心脏病发,死了?
一想到若是自己真死了,她将再也见不到最亲爱的爷爷和三个疼她入骨的哥哥时,龙悦只感觉心口一痛,头部又是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一向娇弱的身子,就这么直直地栽了下去。
一直站立在驿站旁边的一个欣长的黑色身影,在龙悦倒下来的那一瞬,脚尖一点,身子直直地掠了过来,强而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挽,一个打横便将晕倒的龙悦抱在了他宽厚温暖的怀里。
适时,一阵大风吹来,吹走了龙悦头上的红盖头。
一张清丽脱俗、娇若出水芙蓉的绝色容颜,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入男人的眼里。
这就是父皇赐给他的和亲公主?
单于烈的瞳孔微微一缩,长得倒是不错,可一感觉到这怀里的重量,他的剑眉一收,怎么会这么轻?这么瘦弱?就像是那花园里的娇花,似乎只要风雨一来,就能将她给打折一般,娇弱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公主,公主……”
冬莲见公主的红盖头被吹跑,如今又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给抱在怀里,虽说是他救下了公主,免公主遭这摔下的罪,长得也煞是俊美,可公主毕竟是来和亲的新嫁娘,如今被他这样抱在怀里,怎么说也是不合时宜啊!
这该怎么办啊?她又抱不起公主,总不能让公主倒在地下吧?
目光落在一边的陪嫁侍卫高安的身上时,眼睛马上一亮,遂喊道,“高侍卫,你快过来,抱公主进驿站去。夏竹,你去请驿站的人,马上请个大夫来给公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