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团乱,我走到阳台,收起了那几件早已被雨水重新清洗了一遍的衣服,咒骂几句,又回卧室翻找一番,这才找到几件勉强干净的衣服。
随即,我便脱下衣裤,走进浴室,淋雨到现在,是该洗洗了,要不然冻了可不好。还未等水变热,便听到屋内传来我熟悉的手机铃声。
抱怨几句,只得把淋浴头关掉,光着身子便走回了房间里。
号码很熟悉,我接起电话,“喂,先前那工作我已经完成了,那东西被我封在卡中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我正洗澡呢。”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沉稳不迫的声音。“哦,那不重要,你晚上来一下,上头有新任务布置下来。”
“这么快?”听到这里,我有些疑惑,往常一个礼拜内能有一起工作便是多的了,像这样连续收到任务委托的却不曾见过。
“嗯,具体情况,你来了就知道了。”接着那个女人便挂断了电话。我嘴上嘟囔了几句,放下手机,正想回到卫生间,眼睛却停留在了阳台正中央的地上。
咦,那是什么东东?
阳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粉红色的东西,先前收衣服时还没看到,不知怎的竟凭空出现了。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将那东西拾起,拿在手中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粉红色的东西哪是别的,竟然是一条粉红色的女式蕾丝内裤!
未等我从吃惊中回过神,便听到一声尖叫传来,险些成功击穿了我的耳膜,我连忙向右看去,然后便看到那个新搬来的女住户大声呼喊的模样。说实话这姑娘挺漂亮,即使是这样大惊失色的情况。
但下一秒钟我才意识到自己处境是多么的尴尬,才明白这个新邻居为何会如此失态,我现在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啊!因为赶着接电话没穿衣服,然后手上拿着一条女式内裤,在配合那一脸呆滞的表情,换成是我见到这样的人,也肯定认定会是个大变态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正想解释,那女孩已经跑回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我一个人一脸呆滞的站在阳台。
“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喊变态。”楼下传来邻居的说话声,我赶忙回到房中,可是看着手中那条粉嫩粉嫩的小内裤,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留下?开玩笑,那岂不是自甘堕落成为真正的变态,可不留下那怎么办,找到主人?额,如果真那样说不定会被当成内衣贼。那,直接扔下去?我又摇摇头,那可太没公德心了。想象下,要是路过的行人突然发现头上一重,然后拿下一看,是条内裤,那得有多气愤啊!我虽然落魄了些,但起码还是一个讲究五讲四美的良好青年,那种缺德事是肯定不好做滴。
“留下呗,我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桌子上传来阿鲁托幸灾乐祸的声音。我一怒之下,便将那粉色内裤丢了过去,盖住了它,自己则回到卫生间去洗澡了。
“嗯……很柔软……”阿鲁托如是说。
晚上七点,我徒步走到了离我家不远的另一个居民区,找到一个不起眼的三层旧洋楼,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踏着那陈旧的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三楼。
“咚咚咚。”我敲了敲门,接着便推门而入,门没锁,与往常的一样,这片区域治安并不好,但这里的女主人却从不锁门,我知道如果有毛贼闯入这里,那遭殃的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而是那个可怜的贼……
一打开门,我便被屋内那浓重的尸臭熏得一哆嗦,摇着头走了进去,走到窗边打开了那关闭的窗户,透了透气。屋内像是一个化工实验室,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试管,标本盒,木柜子上摆放着瓶瓶罐罐,里面似乎放着许多可疑的物体,只是我见识短浅,大多数都认不出来。
屋子的女主人依旧对着那硕大的显示屏,并未回头,“你来了。”她开口招呼道,正是那个打电话的女人。
“陈姐喊我,我怎么会不来。”我打趣了一声,自顾自的打开了一处柜子,从里面拿了碗泡面,仔细核对了没有过期,这才满意的打了开来。
“你先吃,我先忙完这里。”陈姐十分忙碌,对着键盘不停敲击着,那显示屏中快速的跳过一串串字符,我看不懂,也并不想懂那究竟是什么,因为那是陈姐的活,我们分工不同。
泡面的香味让饥肠辘辘的我食指大动,也顾不上烫,滋溜滋溜的吃了起来,直到一碗面全都吃完,这才满意的放下杯面。
此时陈姐最后敲击了一下键盘,然后点着头拍了拍手,我知道她完成了。
接着她转过身来,我再一次因为那张美丽的脸庞而微微失神。
陈姐很漂亮,不同于年轻女孩的那种富含活力,青春的秀美。陈姐的美是属于成熟的美,一种包含风韵,优雅,气质的美。她就像是一个宫廷贵妇人,举手投足,每一次微笑,每一个眼神都有着她那独特的气质,一种令我迷醉的气质。
陈姐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站起身来,她依旧穿着那身白大褂,白大褂里则是衬衫套裙,样式普通,但穿在陈姐身上却是那样的美丽,饱满的胸膛随着她的起身微微一颤,我的心头也为之一颤,我赶忙别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她并没对我说话,而是自顾自走到房子的一个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张古式古香的正方形檀木桌子,上面则摆着三根红色的蜡烛。三根蜡烛城正三角形排列。桌面之上还画着一个十分古怪的图案,那个图案像是一个阵法。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阵法,但却知道它的用途。
随着陈姐将那三根蜡烛点亮,我也走了过去。
蜡烛的火光轻轻摇曳着,燃烧产生了些许烟气,那些烟气仿佛被束缚在这阵法之中,无法逃脱。
一分钟以后,那烛烟已十分浓郁,笼罩在三根蜡烛之上,几乎化成了灰色的实体,接着一个俏皮的脸庞影像便陡然出现在这烟尘之中。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脸庞,朱唇玉齿,一头黑发梳了个少女髻,透着股说不出的俏皮活力。
“嗨~晚上好,我亲爱的林夕先生~”女孩的声音十分顽皮,尾音还长长拖着,有点像是综艺节目中女主持人特意卖萌的模样,只是从她口中说出,倒是不惹人厌烦。
我咧嘴干笑一声,也不废话,从兜里取出了那张封印着“阴锁蜘蛛”的封魔卡。此时的陈姐已自顾自忙碌去了,并不理会这里的事情。
“哇哦,阴锁蜘蛛~”那烟尘中的小女孩语气有些激动,接着便见她伸出一只白生生如嫩笋般的手将那卡片接了过去。
每当看到类似这样的场景时,我总是想着另一个问题,若是我出手去拉,能否把这烟尘中的女孩给拉出来?
女孩望着卡片,笑的很开心,但看了一阵,却又莫名的嘟起了嘴。“哼,可惜了,只是一只刚刚幼年期的阴锁蜘蛛。”
我听到这话,知道这家伙又要砍价了,眼睛一瞪便抢先说道:“可是你所提供的任务可并没有说明是阴锁蜘蛛啊!你只说是寻常事件,危险程度只有一颗星,我这才出动,若是阴锁蜘蛛的话,起码是两颗星啊!”
那女孩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急什么,人家只是明说吗,如果是成熟期的阴锁蜘蛛,我可以给你这个数。”她伸出巴掌。
“五千?”我眼中顿时闪过激动的神采。
“嗯哼,五千。”接着那女孩话音一转,摇着头说道:“可惜啊,还是个幼年期的阴锁蜘蛛,将它的戾气测量一下,得到的结果是……”她低着头,不知在操作着什么东西。半分钟后,她终于再次抬起了头。
我看着那一脸怪笑的她,心知不好,摊了摊手:“说吧,多少,我有心理准备了。”
女孩嘻嘻一笑:“还好了,有一千五,这次任务的报酬是一百,加上任务突变的补偿金两百,你这次总共可以得到一千八的报酬。”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嘿嘿。”我搓了搓手,便从兜里拿出一张类似银行卡的东西递了过去,她再一次从烟尘中伸出手,只在那卡上轻轻一抹。“好了。”
“ok,好吧,说吧,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我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卡,笑的极其开心。
“嗯……稍等,我找找。”烟尘中的女孩低头翻了一阵,随后高兴的喊道:“有了,就是这个。”她假意咳嗽了几声,见我认真听着,便嘻嘻一笑。
“城东皇后区第九大道与十一街路口处,有人目击了阴魂车的出现,两天时间内,已有两人伤亡,你去解决这个事情。”她伸出手,手上拿着一个类似弹珠的物体,那弹珠内好像有一股烟在缓慢旋转。
我伸出左手,将阿鲁托凑到那珠子面前,接着那弹珠中的烟尘高速旋转,然后消失不见了。阿鲁托长吟一声:“收~到~”
“阴魂车,这可是二级怪物,你觉得我可以吗?”我揉了揉阿鲁托的表面。
“嘻嘻,若是几个月前的你,肯定不行,但看你目前的表现是足够胜任滴,再说了,你不是刚刚才拿到一千八的报酬,这可是可以好好提升力量的哦。”女孩笑的很开心,我却觉着她似乎在窃喜着什么,而内容则肯定不会是好事。
“你知道的,我不能一次都花完。”
“嘿嘿,这个我知道,好了,你该换报酬了吧,小绿,小绿!”那女孩回头呼喊着,随后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我等了约莫半分钟,接着便看到刚才那个女孩再次出现了,只是她的语气与先前大不一样,变得稍显害羞。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知道,这是换人了,先前的那个女孩自称为小蓝,而这个小绿则是她的孪生姐妹。样子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是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