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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因为追赶她们,他出了车祸,而他父亲,因为怕他出事,紧随其后,可是最后却死在那场车祸里。他身上背负着害死父亲的罪名,冷清音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度精神崩溃,所有的一切的源头都是苏半夏,可是她却消失了。他的左耳还带着那枚耳钉,不是爱着,而是恨着,他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要找到她,要她尝一尝当年他的痛楚!
    酒吧,声色场所,闪光灯下是少女诱人的身躯。在这里,或许没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只是相互需要,派遣寂寞而已。
    穿梭在红男绿之间的服务员穿着端庄的工作服,以区别于客人。她们或拿着单子站在客人身边,记下他们点的东西,或端着盘子,上面是各色的酒和饮料。酒吧里随处可见的是正在接吻的男男女女,他们之间或许认识才不到十分钟。这样的地方很难让人相信有纯洁存在,因为这里充斥着欲望和金钱。
    女孩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穿过舞池,为客人送上鸡尾酒。柔顺的直发扎成马尾,散发着青春活力,咖啡色的眼眸即使是在这样的声色场所都是那么清澈明亮,就连看上去很普通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特别好看,随着脚步的移动,额前的刘海偶尔分散开,隐约看见一只紫色蝴蝶翩然欲飞。
    “先生,您的酒。”女孩颇有礼貌地拿给他,转身便走向吧台,往上面一扔盘子,里面便探出一颗脑袋,同样是青春的马尾辫,却生生多了些活泼,乌黑的眼眸镶嵌在圆圆的脸庞上,像是两颗黑珍珠。她远远不及刚才的女孩漂亮,却生得可爱,好像阳光总是偏爱她一样,时时刻刻都能在她身上看见阳光的影子。
    “半夏,我们该下班了。”洛卡卡解下工作服,从柜台里面走出。
    “嗯,终于可以下班了。”苏半夏松了口气。她的工作是负责服务客人,而洛卡卡是调酒师,相对来说轻松一些。她都不知道卡卡什么时候学会调酒的,不过从她的动作看来应该不是半吊子。
    走在寂静的小道上,洛卡卡紧紧贴住苏半夏,警惕地东张西望,生怕从旁边窜出什么东西来。
    “拜托,卡卡,这条路都走了差不多两年了,你怎么还那么紧张啊。”苏半夏打着哈欠,她的工作一刻都不能休息,从晚上七点到凌晨的两点,真真站了八个小时,她的腿都快废了。
    “我们要居安思危。”洛卡卡气势汹汹地反驳。可是心却噗噗跳,她真的很怕黑,而且更怕鬼,虽然这世上有没有还需要科学验证一下。
    “好,好,居安思危”苏半夏懒懒地应道,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洛卡卡也跟着尖叫,舌头都打结了;“怎怎么了?”
    半夏挣脱开卡卡的手,一个人跑到前面,笑道:“哈哈,傻丫头,吓你的你的胆子可真小啊。”
    “臭半夏,你竟然敢吓我!”洛卡卡察觉到被耍了,立马准备反击。
    “是啊是啊,吓得就是你,有本事你自己回家啊”突然苏半夏的声音顿住了,她指着洛卡卡的背后,神情恐惧,“卡卡,你后面好像有东西”
    洛卡卡被半夏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脚一动都不敢动,她表情僵硬,有些哆嗦地问:“什么什么东西半夏,你别吓我了”
    “啊——”半夏一声尖叫以后,掉头就跑,把洛卡卡吓得够呛,都快要哭了,结果跑掉的半夏从前面传来很愉快的声音:“傻丫头,快点回家吧,再不回家就真的被坏人抓住了。”
    “苏半夏,你又耍我——”洛卡卡迈开脚步,吼道,“你等等我——”
    她们没有爱情,失去爱情,可是这两年就算过得清苦,却也的确没有负担。寂寞,不是因为没有朋友,而是因为心里没有人,苏半夏和洛卡卡有时候会在凌晨买几听啤酒坐在出租房的楼顶,喝酒喝到天亮,想这两年的生活,想以后的生活,顺便想想曾经在她们心上的人。
    她们总是心有灵犀地将那些关于三个家族的新闻自动过滤,既然下定决心忘记,那么就连他们的消息都不要听见。谁说伤害一定要勇敢面对,逃避有时候是比面对更加温和的方法,至少不用再一次撕开伤口,让它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的眼前。
    “妈,我们回来了。”苏半夏推开门,将自己摔在床上,里屋传来苏若轻柔的声音:“回来了,厨房里有给你们热好的饭菜,吃一点吧。”
    “嗯,知道了。”洛卡卡跑得气喘吁吁,也不忘答应一声,狠狠瞪了苏半夏一眼,后者心情极好地吐吐舌头。
    “半夏,我们有多少存款了?”洛卡卡盛了一碗饭递给苏半夏,漫不经心地问道。
    “唔,”苏半夏接过饭,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不少了吧,你要干什么?”
    “你看能不能租个好一点房子,干妈的身体挡不住这里的阴冷,我想这么两年了,单郁助对你的恨应该也磨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找正经一点的工作吧。”
    苏半夏一听见单郁助这三个字,吃饭的手便停住了。当初她们离开那座城市,想着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可是没想到以她的学历竟然一个公司都不肯要,只要一听见她的名字,他们的主管都会摇着头摆手说不要。连洛卡卡都不能幸免于难。
    被拒绝地多了,苏半夏才开始反应过来,是单郁助将她封杀了。原来,他对她的恨竟然有那么强烈。苏若因为来回的奔波又病倒了,急需要钱看病,逼于无奈,苏半夏和洛卡卡才去了酒吧当了服务生。原本苏半夏是极不愿意洛卡卡和她做一样的工作的,可是卡卡担心半夏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受欺负,坚持说要和她在一起,否则就不让做这份工作。苏半夏无奈,只好让洛卡卡跟着她,而苏若在家打点小零工补贴家用。
    其实,酒吧里面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乱,虽然有时候会被醉酒的客人揩点油,但是她们两个人还是应付过来了。
    “磨光了吗?”苏半夏呢喃,他对她的恨,会这么快就磨光了吗?抚上右耳耳钉,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多多少少降了点温度,以他的性格,是想把她往死胡同逼吧。心,忽然就疼了起来,两年了,就算逃避,那样的伤害终究还是在的。
    “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你为了他受了这么多的苦,他居然对你赶尽杀绝。半夏,你当初就不应该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洛卡卡见苏半夏痛苦的模样,义愤填膺。特别是当知道她们找不到工作是因为单郁助的封杀令的时候,她真的想回去宰了那个混蛋。
    “事情都过去了,路是我选的,那么我就要自己走下去。其实,酒吧的工作也还行,工资不算低了,干得好还有小费,大公司里都没有这样的福利。”苏半夏噙笑道。那一闪而过的受伤表情还是没能逃过洛卡卡的眼睛。
    “半夏,凭什么你要这么委屈,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恨着你?明明是你付出的多啊”
    “等天亮了我们就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好一点房子。”苏半夏打断洛卡卡还没有说完的话,扒万碗里的最后一点饭,就躺床上补觉去了。均匀的呼吸声不一会儿就从床上传出。
    洛卡卡叹了口气,比起半夏来,她和纪初浩应该算是幸运的吧,可以毫无顾忌地恨着,虽然痛苦,但是承受的煎熬却远远比半夏少。半夏,爱上自己的弟弟,你应该很辛苦吧
    单氏公司。
    苏城一倾国倾城的脸充满整个电脑屏幕,单郁助闭着眼睛轻啜一口咖啡,淡淡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苏城一的脸上绽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他歪一歪脑袋,嗔怪道:“人家想你了嘛。”
    单郁助很淡定地咽下咖啡,眼睛始终都不曾睁开一下,声音里却多了难得的揶揄之意:“你可以去找初浩,他会很乐意为你排忧解闷,反正他正寂寞着。”
    “他太野蛮了啦。还是郁助你比较温柔。”
    单郁助的眉毛忍无可忍地挑了挑:“我喜欢女人,而且,我不想和筱亦干架。”
    “我打赌你超不过她。”苏城一颇为认真地说道。
    “你现在是老婆独尊,我懒得和你浪费口水。说正经事。”单郁助放弃和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做继续的沟通,实在是太倒他胃口了。
    苏城一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模样,狭长的丹凤眼微睁,露出冰蓝色的眼眸,漂亮地不可思议,“我查过了,这里没有她们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单郁助也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散发着聪慧的光芒,“这两年,我们一直都在公司这方面入手,可是没有任何就职过的痕迹。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嗯?”苏城一的笑容丝毫不减半分,“你的意思是?”
    “也许她们根本就不是在公司里找工作,有可能在一些餐厅,酒吧之类的里面当服务员。”单郁助眯起眼睛,仿佛一只老谋胜算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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