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遇到了晴明大人。既然要吸食人类欲望修炼,他迟早会离开这里,便将之前的经历悉数说给小伙伴听。
末了困惑道:太过平淡的欲望没有吸收的价值,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人类产生强烈欲望......你说我装鬼吓他们怎么样?
你是想引来除妖师围剿吧。
雀妖尖声叫道:你笨死了,人类最强烈的欲望当然是爱欲啊,为爱失智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你勾引他们,然后把他们圈养起来,今天这个吸一点明天那个吸一点,多方便省事。
狐生认为有理,开始在心里计划上哪儿勾引人。
他天下第一美狐,勾引个人类还不是手到擒来。
雀妖又道:勾引懂不懂?不懂我教你啊。
狐生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梗着脖子不认输,不就是交/配嘛,这个谁不会呀!
第2章 忍者与花魁2
狐生去向枫婆婆告别。
枫婆婆是这百里枫林的主人,美艳绝伦看着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纪却喜欢别人叫她婆婆,她的枫林里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小精怪,狐生也是被她捡回来的。
所以,尽管枫婆婆不苟言笑还毒舌,大家还是很尊敬喜欢她。
枫婆婆正在槌药,似早就知道狐生来意,不等狐生开口就道:已经决定了吗?
是的,我想成为强者,守护婆婆和枫林里的大家。狐生下意识收起散漫姿态,站得笔直,仿佛眼巴巴等待大家长检阅的士兵。
妖界弱肉强食,这么一大片灵气充足的枫林自然引妖窥觑,即使枫婆婆本体在这里也挡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妖怪们,狐生自小看着枫婆婆赶走前赴后继的入侵者,更迫切地想要替婆婆分担压力。
而这些,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若是连我自己的家都看不住,老婆子我也不必在妖界混了。枫婆婆嗤笑,啪一下丢开药槌,木制的槌子与木制药槽撞击,发出沉闷声响。
小崽子翅膀硬了,一个个的都不服管教了。
狐生抿了抿唇,婆婆......
罢了,知道你一贯主意多,不让你去恐怕你也会偷着跑。
见婆婆松口,狐生脸上的欢欣还未完全绽放开,就听婆婆继续说道:出了这地儿,就不再是我枫林的人,以后是好是坏都和我无关,你记住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狐生爽快应下。
反正到时候以客人的身份再回来也是一样的,不差什么。
枫婆婆瞥一眼狐耳少年,不用想都知道小崽子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她也不说破,转而问道:安倍晴明告诉过你天狐的禁忌吗?
诶,还有禁忌吗?
枫婆婆手下一紧,百年老树制成的木椅扶手变成一堆粉末。
狐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你是不是蠢,被人当枪使还对人家感恩戴德。继而又冷笑道:果然有天狐血脉的狐妖没一个好东西。
狐生:......
狐生小心翼翼,所、所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呀?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枫婆婆骂归骂,完了还是仔细给狐生解释。
天狐能将人类欲望化为精纯能量为己用,这就意味着世界上只要有人类存在,天狐不费吹灰之力修炼速度就能一日千里。
然而天道至公,得到多大优待就要付出多大代价。
对天狐来说,人类的欲望就是du药一般的存在,只要吸食过一次就再也无法戒掉,天狐可以祛除人类欲望中的邪恶秽念,但这是有限度的。
一旦没有节制地吸取欲望,超过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之前通过吸收人类欲望获得的能量会立马转化成邪秽,将主人拉入魔道。
永世不得超脱。
......你以为安倍晴明为什么会放弃天狐血统将自己完全转化成人类?
桃花眼一向含情脉脉,枫婆婆的桃花眼却凝着千年寒霜,仿佛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那小子还算有决断,再迟些恐怕就会堕入魔道。
啊?!这么坑啊。狐生想了想,那、那大妖玉藻前呢?那位不也是天狐血脉么。
不要心存侥幸。枫婆婆毫不留情戳穿狐妖少年的小心思,说起举世闻名的大妖面色略微复杂,玉藻前为吸食欲望祸乱人间,被怨孽秽气缠身,如今......离堕魔只差一线距离。
狐生全部心思都在天狐惨烈的结局上,没有注意到枫婆婆怎么会知道如此隐秘的内幕。
人类的欲望对天狐既是大补之物又是剧毒之物,摆在狐生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如普通妖怪慢慢修炼,想要成为掌控一方的大妖恐怕要历经千百年,在弱小时期被欺负被杀死都有可能。另一条是吸食人类欲望壮大自己,但隐患从一开始就埋下。
狐生想要成为真正的妖怪,想要成为不受欺负随心所欲人人敬仰的大妖,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努力,如今一条通天大道就摆在面前,他岂能没有尝试就轻易放弃?
狐生垂眸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他期期艾艾凑近枫婆婆,那是不是说,只要有节制地吸收就不会出问题啊。
玉藻前安倍晴明何等惊才绝艳,他们都无法抵抗天狐的天性,你以为你可以?
狐耳少年倔强无比,不试试怎么知道。
初出茅庐的小崽子一腔热血,根本听不进去过来人的警告,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经历到的,只有撞到头破血流才知道孰是孰非。
枫婆婆知道狐生主意已定,暗叹口气,要滚就快滚,若是变成秽物可不要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个妖。
狐生大喜,哎,我这就滚!
.....记得收好耳朵尾巴,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个我晓得的。狐生笑弯了眼,给婆婆笔芯,婆婆你真好~
滚。
狐生开心地滚了。
狐生背着小包袱脚步轻盈地离开枫林,他看眼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下定决定有一天一定会回来,让婆婆以自己为傲,然后转身钻进丛林,往人类聚居的地方走去。
他的目标是大城市。
狐生想得很明白,小村庄人口少事情少,东家丢了块抹布西家都知道,他一个外来人出现在那里肯定会引起警惕,不如大城市人多事杂,也好浑水摸鱼。
他没想着伤害人类,也不想和除妖师阴阳师对上。
所以还是大城市方便行事。
可惜乡下妖第一次进城,想得再好还是迷了路。
哎这里是哪里啊,来个人,或者妖也好啊。
来人呐
狐生有气无力地坐在河边,手里还像模像样拿着根钓竿,只是也不知道是他哀怨之气太大,还是小动物本能敏锐,他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也没钓到一条鱼。
前几天他误入这片丛林彻底分不清要去的城市在哪个方向,丛林中有人类出没的痕迹,狐生担心走错方向,干脆在这里住了下来,想着遇到人类的话跟着对方离开最好。
他打死了一头袭击自己的熊,霸占了对方的洞穴,如今熊皮就在他屁股底下坐着,丛林中不缺吃穿,这种环境狐生再熟悉不过,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今天再碰不到能交流的活物,他准备随便找个方向,先走出这地方再说。
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心声,河对面的丛林中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对方动作很快,很轻,如一阵清风毫不违和地融入整个环境。
狐生耷拉着的两只耳朵倏然竖起,目光灼灼地盯向来人将要出现的地方。
哦对了,耳朵耳朵。手忙脚乱将耳朵压了回去,狐生借着水面照了照,倒映出一位红衣黑发的昳丽少年。
少年弯了弯眉眼,水里的少年也弯了弯眉眼。
嗯,今天也是容貌完美的一天。
他臭美的功夫,来人已经飞跃至河边。
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那头炸起的黑色长发彰示着对方桀骜的性格,似乎才发现河对面有人,少年紧急刹车,脚下扬起一片尘土。
狐生对上对方旋转着黑圈圈的红色眼眸,友好打招呼,你好啊,你能......却不料对方瞳孔收缩,还没等狐生说完就直接冲了上来。
那架势,看上去要不死不休。
对方速度很快,只眨眼间就高高跃起,携着千钧力道向狐生头顶劈下,如果这一下劈实了不死也残,狐生懵归懵,手底下不含糊,他闪身后撤,同时扬手抓起对方下劈的脚腕反手将人狠甩出去。
却不料这人反应速度极快,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折,另一只悬在半空中腿反向夹住狐生脑袋,迫使狐生放手。
窒息感袭来,狐生非但没有放手反倒被激起凶性,五指成爪指甲倏然伸长就要斩断对方的腿。
就在这时一言不合就袭击人的黑发少年发出一声闷哼,强健的身躯忽然失了力道直直往下坠去,猝不及防之下狐生同样被带倒在地,嘴唇碰到一个软软的、热度惊人的东西。
喷薄精纯的能量从两唇相接处涌入身体,从来没有吃饱过的肚子第一次有了饱腹感。
欲、欲望?!
狐生瞪大了眼,尽管只是第一次接触人类的欲望,天狐的本能却让他下意识就明白该如何操作。
仿若婴儿对母胎的依赖眷恋,尖锐泛着寒光的指甲重新缩回去,狐生不自觉环住对方脖子,贴了上去。
宇智波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阴沟里翻船。
原本只是一次很普通的任务,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只是目标人物在临死前忽然向他掷出不明粉末,趁他闪避时冲上来要用秘法和他同归于尽,在他腹部开了一个洞。
这样的伤势不算什么,斑简单包扎后往回赶,结果在途中却开始浑身燥热起来,越来越热,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他这才意识到那不明粉末竟然能通过呼吸传播。
宇智波家族训练中包含刑讯内容,作为被家族寄予厚望的下代族长,刑讯的全部内容对宇智波斑来说是小菜一碟,可这里面不包括催/情。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斑洁身自好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欲望,正是因为平日里忙于打仗训练家族事务,很少自我纾解,那把药粉就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宇智波斑的理智在清醒和混沌中来回挣扎,体内翻滚的热潮一浪比一浪高,每当他极力将这种不可控压制下去,下一波到来的热潮则更加汹涌。
他的理智如暴风中艰难航行的小船,随时有覆灭的危险。
升腾而起的热浪令斑汗如雨下,没过多久又全部蒸发,斑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他隐约记得这附近有条河流,便凭借恍惚的记忆找了过去。
河边有人,那个人还免疫他的写轮眼。
不可控的欲望冲击着理智,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判别能力,这种时候留不知根底的人在身边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死,斑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在失去理智之前,杀了他!
之后一切如脱缰的野马,向着预期之外狂奔而去。
当红衣少年如小狗般嗦着他的唇时,柔软带着丝丝甜意的触感成为滚烫中唯一的清凉,斑不自觉靠得更近......
浅尝辄止的满足过后迎来更大的空虚。
想要他,想要填满他,想要把他吞吃入腹揉进骨髓......
这是男人的本能,斑讨厌这种本能,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强压下激动和贪婪,抖着手抽出苦无,扎向在他身上胡乱点火的少年。
下一刻他被反压在地,少年骑在他身上撬开了他的唇舌。
叮。
苦无掉在地上弹出老远。
已无人在意。
第3章 忍者与花魁3
宇智波斑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成年以后他身上的重担与日俱增,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这么舒服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仿若吃饱喝足想要圈着抱枕再睡个回笼觉的凶兽。
抱、抱枕?
斑迟滞了片刻,缓缓低头。
胡乱披着他外衣的昳丽少年正枕着他的胸膛睡得正熟,光裸在外的肌肤上印着几道泛青的痕迹,不用想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少年的肩膀曾如何被用力掐按的画面。
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两人不知何时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微晃,同样的黑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铺展在少年身上的发丝质地粗粝,在那娇嫩的肌肤上戳下道道红痕,仿佛不甘心就此离去,非要弄出些证明才行。
就和它主人昨晚的做法一样.......
腹部伤口撕裂的疼痛令十八岁的宇智波斑倏然回神。
与此同时忆起的,还有充满混乱、热情、汗水与shen吟的夜晚。
他记得,这个少年躲开了自己的攻击,还与他打得旗鼓相当,虽然那时候他意识混乱浑身无力,实力发挥不足三成,但对付一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以少年的身手,当时想跑很容易,甚至打晕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可对方却、却......
宇智波斑的脸越来越黑,忍者的多疑和警惕令他刻意忽略发烫的耳根。
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正巧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是算计,还是巧合?
宇智波斑不相信巧合,无数经验告诉他,只要有足够多的情报和足智多谋的大脑,任何巧合都可以人为制造。
那么,这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已经不输成年人的大掌轻而易举握住了那纤长优美的脖颈。
无所谓了,敢打他的主意,只有一个下场。
狐生在窒息中醒来,他下意识想要掰开禁锢自己呼吸的东西,对方的手却如最坚硬的火钳,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一丝一毫,在缺氧之前,狐生终于忍不住要使出妖力,对方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撤回了手。
大口空气灌入喉咙,狐生重获新生。
他摸着肿起来的脖子,一边咳嗽一边瞪向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只是对上那双秋水盈盈的杏眼,昨夜少年被他欺负到哭泣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杀意,就这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