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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哈?就这种场所?杰你怎么脸红了。
    如果他不是和挚友同款肤色的话,会更有可信度。
    一旁的神渡泯:不要那么紧张,只是歌舞伎町而已。
    夏油杰:如果你身上的光没有开始泛红的话还挺有可信度。
    咳咳。神渡泯掩饰性的咳嗽一声,都来了要看看嘛?
    三个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两人一灯默了,然后齐刷刷的扭头,走啦走啦,逛夜市啦。
    你现在这个光效就像是镀上一层光环一样,晚上也发光吗?五条悟十分自来熟的把人一揽,与其说是哥俩好的姿势,不如说长手长脚的看上去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挂上去的树袋熊一样。
    很苦恼。神渡泯说出了他的直观感受,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晚上很省电费,出门也不用担心看不见路。
    夏油杰想起五条悟宿舍里一黑就幽幽散着蓝光的煤油灯,恍然大悟:确实,自从有了煤油灯,晚上都不用开灯了,好用。
    神渡泯默默的说:你们高专已经穷到晚上要拿我的煤油灯照明了吗?
    也就有一个晚上,不小心把电缆炸了,依靠煤油灯照亮啦。五条悟完全没有发现他说了一句信息量有多大的话,语气理所应当到高专像是他开的一样,虽然五条家的大少爷加百年一遇的六眼真的可以在咒界为所欲为。
    我的灯它还好吧。神渡泯不敢想象自己的灯落在这两个人手上会是什么下场。
    夏油杰默默的回答:悟给你的灯做了个供台,还插了三根香,熏的我从那天起再也没推开过悟的宿舍门。
    神渡泯默了,他甚至觉得这很合理。
    他应该早有觉悟,毕竟他为数不多的记忆连这个两个人的名字都记不清了,但是他们会有很多骚操作的记忆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所幸神渡泯和五条悟都是自来熟看上去十分好相处的类型,夏油杰情商又高,才维持着表面的安宁和熟稔。
    五条悟无辜脸:这可是我查阅了好多资料才推理出来的完美的唤灵方法。
    神渡泯感受着随着五条悟的动作时不时蹭过脸颊的白毛,确实是五条悟引以为傲的柔软,有点痒,他抬手撩了过去。
    夏油杰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看到街边有卖苹果糖的,他道:既然都来夜市了,不吃些小吃吗?
    说完率先去找老板要了苹果糖。
    五条悟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塞了一根苹果糖。
    他想也不想的尝了尝,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好甜!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吃了两口,回答:还好啊,难道是悟你吃太多甜的了味觉都变成甜的了吗?
    确实是好甜,神渡泯表示苹果表面的糖浆弄的太甜了,只有咬过表皮品尝到苹果的味道才能缓一缓那股甜味。
    大概因为太甜了,反而衬得里面的苹果味道更加清甜。
    五条悟呸呸了两声:我的味觉又不是变异了,吃甜的只是因为吃习惯了,这个真的好甜,等等神渡你怎么能面不改色的吃到嘴里,难道你这个不甜吗。
    说罢他就要过去咬,神渡泯配合他抬了抬手。
    入嘴的是苹果的清香,五条悟这才缓了缓表情。
    只有外面的糖浆甜。神渡泯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油杰,忽然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在他尝到夏油杰灵魂味道的时候,那种一直萦绕在心底的难吃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曾经,他也是尝过类似味道的。
    那个东西,叫咒玉。
    难吃的无法用他的形容水平的形容。
    辛苦了,夏油。
    他复杂的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浑身一毛,默默的啃完了苹果,所以说神渡你是想到了什么吧,还是说想好了怎么解释你换了一个身份重新回来的事情?
    五条悟拉下墨镜,直直的看着他。
    被两双眼睛注视着,神渡泯叹了口气,我发现做人是有极限的
    打住打住,反正回来不就好了。五条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东西糊弄他们,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要不来高专吧,硝子一定很开心看见你。
    此刻正在做手术的家入硝子:好想打喷嚏,不行,得忍住。
    我在等家人帮我开门啦,这么晚了,我就先告辞了。快步走了一段距离的神渡泯停下了脚步,忽然道:说起来,你们高专应该请一个心理咨询师。
    说完他便快步消失在转角处。
    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再回来,真的是太丢人了吧。
    家入硝子摘下手套,把桌面上研究的药物收起,看着十分憔悴的夏油杰,以及身上的伤百分之九十都来源于夏油杰毒打的五条悟,不忍直视。
    学会了反转术式还不给自己治疗的五条悟,啧,真是麻烦。
    早知道会惹夏油杰生气就不要雷点蹦迪了。
    家入硝子施展起反转术式治好夏油杰身上残留的伤痕,说起来,自从这两个人变强了以后,她就很少能从对方身上看到这么严重的伤了,也算是,有点怀念吧。
    硝子,还有我呢。
    五条悟抱着一袋子水果嚷嚷着,墨镜堪堪挂在鼻梁上,头发乱的像是刚刚经历十级台风一样,也亏得他底子好,才不像是个来逃难的。
    你不是自己会治疗吗。
    许久未出任务,被高专当宝贝一样藏在里面的家入硝子面临的是比任务更加繁杂且劳累的工作,她可没那么多精力再去应对五条悟。
    硝子你这是区别对待!五条悟剥了个橘子,慢悠悠的掰下一瓣放在嘴里,说起来,我们今天看到神渡了哦。
    是吗。
    家入硝子顿了顿,挺好的,他看上去怎么样?
    一直沉默的夏油杰补充道:变得很强,不过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他看着手腕上被死死的啃了一口的牙印表示:而且咬人好疼。
    五条悟马上蹦起来,反驳:明明是杰的原因啦,要不是杰醒的太早,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早就能劝神渡跟我们一起回来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在诱导神渡跟他回高专的。
    不要说的像是拐卖人一样啊喂。家入硝子扶额,话说被咬了一口没什么不良反应吧,需不需要打一针狂犬疫苗?
    我觉得神渡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夏油杰回想起当时的感觉,
    还有神渡那一闪而过的十分扭曲的表情,话说回来我很难吃吗?
    家入硝子闻言复杂的看着他,夏油你觉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五条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表示:杰你是不是没洗澡。
    夏油杰头上冒出井字,连夜搜索如何对付鸡/掰好友。
    今天的高专也很美好啊,家入硝子把两个病号踹出去,关上门,看着刚刚起就闪烁不停的邮件图标。
    这个邮箱是专门接收上面那些老不死的给她指派的任务,无非是某某高管又受伤或者怎么了,让她去卖人情什么的。
    啧,她吸了口烟,五条悟说得对,都是一群烂橘子。
    第34章
    抱歉,我不是神,做不到。
    家入硝子语气有些冷漠的看着床上即将死去的老人,作为看惯死亡的医者,她只能遗憾的宣布床上的人已经没得治了。
    反转术式救不了面前这个马上就要死亡的咒术师,他不是受伤或者是外力,而是因为诅咒和侵蚀。
    医生,救我床上之人枯枝般的手从被被子里探出,颤颤巍巍的往家入硝子的方向探去,后者皱了皱眉头,看着手臂上缠绕的荆棘般的咒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显然是某个有钱人家的住所,地处偏远的郊区,院子很大,被佣人一路领过来的时候她都有些分不清方向。
    屋里只有她和这个病人,空旷到了恐怖的程度,佣人们早在将她带进来后退了出去,门也被关了起来。
    她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医生救我
    救我
    病人沙哑的声音宛如魔音般萦绕在她的耳边。
    刹那间这里宛如冰窖一般坠入冰冷的雾气之中。
    有人想要算计她吗?
    虽然是医职人员,家入硝子却也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她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场景和异样,手指抚上她防身用的咒具。
    一把手术刀。
    评级为一级的咒具。
    这是她曾经时不时外出任务养成的防身习惯,虽然那两个家伙平日里很不靠谱,关键时刻却都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但是没有人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完美解决,所以家入硝子也会暗地里修习一些防身能力。
    医生
    床上人枯槁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扭过头去,刚好看到那个形似骷髅的人慢慢的融化,融化成了一滩柔软又粘糊的液体顺着床往下滑落,挪动着向她袭来。
    恶心。
    太恶心了。
    家入硝子目光一凝,十分潇洒的直接抽刀刺去。
    手术刀像是直接捅入泥地一般的感觉,陷了进去,从刀尖开始慢慢被吞噬,融化。
    啧,她厌恶的后退。
    她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上层的人并没有理由对她动手,除非
    她被算计了。
    家入硝子开始计算自己逃脱的可能性,咒术界说到底不可能放任她不管,毕竟没有人想得罪一个能够救人生命的医生。
    恶心的不名液体几乎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她退后数步,所幸房间很大,能够让她给自己的躲逃争取空间。
    医生
    液体中央凝聚出一张嘴一样的形状,一开一合间家入硝子甚至看到了里面有黏软的尖牙。
    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生物。
    家入硝子的脚还是被缠到了,无法挣脱,那种冰冷粘腻的触感在慢慢的蚕食她的咒力,也在顺着她的身体想进一步的侵蚀。
    她冷漠的看着那些液体。
    然后拔出另一把手术刀,直接砍断自己被缠绕的脚。
    挣脱之后,她极速运转起咒力,在伤口甚至都还没涌出血液的时候,便利用反转术式将其治愈,断肢重生。
    这是一种极其消耗咒力的施展方式,她轻易不会使用,暂时她只能做到一次,况且那种疼痛也不是一般人忍的了的。
    但眼下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脱身,她敢确信,一旦被彻底吞噬,结果会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不过,并非是毫无办法。
    评级为一级的咒具手术刀并非是只有一把,她还有一套。
    背后有透过窗户纸投射进来的夕阳深色的光,在她付出一次断肢的代价之后,她终于靠近了这里。
    手术刀挥舞间划开窗户,大概是轻视她这个医护人员,并没有其他的限制,让她轻易的翻身而出。
    她随意治疗好身上的擦伤,开始摸索出去的道路。
    比我想象的要更坚强呢,医生。
    阴影处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他脖子上挂着相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不过这都比不过他头上几乎占据整个额头的缝合线醒目。
    他语气缓慢又从容,灵魂像是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般,举手投足间带着的优雅,和他外表的虚浮营造出极强的违和感。
    家入硝子摸了摸口袋,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很想抽一口烟,尼古丁会让她舒缓心情,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发现自己有多依赖这种东西。
    所以呢。
    反正逃不掉,她所性不想了。
    只希望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能快点摸到地方。
    在来之前她给夏油杰打了电话,没拨通,便在常用的社交软件上留了言,留言内容在同一时间有三条,表示她要出单人任务,这是面对她外出任务的情况下,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用那么紧张,毕竟我只是想借用一下医生你的术式而已。
    他拿起相机,咔嚓的对着家入硝子的正脸照了相。
    那个弃子果然只配做弃子,有术式却不会使用。
    他捏着手中的照片。
    这具壳子唯一有用的,就是这个只能够对此时咒力完全被自己碾压的目标使用,将其记录下来的照片能够复刻目标一定的术式的能力。
    他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半,想起最近那副刚到手的载体,只是用来过渡的,不需要他付出其他代价彻底修复现在的话,就差不多能够使用了吧。
    需要救命的话,也不用这么盛情邀约吧。家入硝子摸到了烟,她抽了一根,一激动,我就容易情绪失控,不介意我点一根吧。
    她面无表情的摸出打火机。
    盈盈跃动的火光映照着她的半边脸冷漠又美丽。
    请。
    缝合线的男人像是对这些毫不在乎,毕竟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反正这个医生只是个饵而已。
    他马上就能等到他想要的了。
    灰白的烟雾缭绕,家入硝子就站在这里,外表的狼狈无法掩盖她此时身上格外冷静沉着的气质。
    那么,我先告辞了。
    他捏着照片,隐去身形。
    就这么放过她了?
    家入硝子静默在原地,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出莫名其妙的闹剧究竟有什么意义,就为了给她拍一张照片?
    她开始等那两个家伙找到她这里,所幸在她一支烟还未燃尽,夏油杰已经及时赶到,他额角还带着薄汗,上来就问:没事吧。
    他看向家入硝子因为断肢重生而光着的脚。
    遇见了一个怪人。她熄灭烟,毫不在乎的勾了勾嘴角,回去吧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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