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笠和福公公下去了,李云逸继续低头看奏折。片刻之后外面一名太监走了进来,和小安子说了几句。小安子偷偷走了出去,一小会回来禀告道:“殿下,江小蝉求见。”
“哦?”
李云逸眉头微微扬起,没有抬头,淡淡说道:“宣。”
外面一名小太监带着小道姑走了进来,虽然住进了王宫,小道姑还是穿着她那身破破旧旧大一号的道袍,走路时怯生生的,低着头。
她进来后没有给李云逸行礼,只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李云逸,随后又低下头去。
小安子走了过去,问道:“小蝉,你找殿下有什么事吗?”
江小蝉再次偷偷看了一眼李云逸,小声说道:“殿下,我能出去走走吗?这里住得…太闷了。”
声音虽小,李云逸却听懂了,春芽和秋葵对视一眼,两人捂嘴而笑。
这个小道姑从小在山中长大,自由自在惯了,这段时间却一直像是金丝雀般在宫里关着。在逸王府被关着,来了王宫也是被关着,自然闷坏了。
苏云衣现在住在王宫内,有太监看守着,不用江小蝉单独看守了,小安子春芽秋葵需要服侍李云逸。所以江小蝉这几天都是一个住着,除了修炼就是吃和睡,自然闷得发慌。
这个小道姑也不管宫内的规矩什么的,直接就来找李云逸了,铁憨憨一个。
李云逸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继续处理政务。小安子没敢说话,小道姑也不敢说话,就这样眼巴巴的站着,等待李云逸的回话。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李云逸将一份奏折一丢,这才抬起头,漠然道:“你想出去走走?可以啊,明日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南蛮山脉,回到那里你就不会闷了。”
“我,我……”
江小蝉支支吾吾说了两个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眼中泪水又开始打圈。李云逸明知道她无法离开,没有李云逸她犯病必死,却还要这样说,她自然感觉委屈。
“闲得发慌是吧?”
李云逸冷斥道:“从明日开始,景逸宫由你来打扫,另外御花园的花草你去打理。做不好就滚回南蛮山脉,本王不要你了。”
“做的好,做的好!”
江小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连忙点头,她擦了擦眼泪,眼巴巴的望着李云逸道:“殿下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听殿下。”
李云逸大手一挥,继续低头处理政务。小安子连忙带着江小蝉下去了,生怕触怒了李云逸。春芽和秋葵对视一眼,两人也低下了头。
两人眼中有些疑惑,她们服侍了李云逸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位殿下的性格算是有些了解了。
这位殿下其实很好相处,对她们这些下人都很好,为何偏偏却喜欢欺负这个小道姑?
这个小道姑是个小可怜,见过她的人都会喜欢她,心生怜意。唯有李云逸没事喜欢欺负她,难不成李云逸有什么特殊癖好,专喜欢…欺辱道姑?
第76章 酸不酸
景逸宫多了一个扫地的道姑,穿着大号的破旧道袍,偏偏这个道姑还是个九品上高手,五官长得很是精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灵秀。
这让进出的大臣官员们都很是惊异,不过他们随意打听了一下就不敢多过问了。这个小道姑是李云逸在南蛮山脉捡回来的,既然是李云逸的人,谁敢多问多看?
曹笠花费了一夜时间修炼成了李云逸给的秘技,然后在第二日中午时分安排了一场刺杀。
这一日没安排福公公随行,他带着亲卫行走在景城大街上,然后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全是八九品高手。
那些高手疯狂的刺杀,曹笠的亲卫都被重创几个,随后曹笠动用了秘技,爆发出了宗师的气息,震杀了三个黑衣人,其余黑衣人疯狂逃走。
此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本身景城现在暗地里就激流涌动,居然有人当街刺杀新任太尉?另外曹笠竟突破了宗师境?这可是两个大新闻啊。
随后传来的消息,让是让景城所有子民都感觉到惶恐。
曹笠被刺的消息传到了李云逸耳中,李云逸勃然大怒,下令追查元凶,格杀勿论。
然后曹笠和福公公带着御林军出动了,全城戒严,无数大军涌入很多大臣府邸。城内到处都发生了激战,无数人头落地,景城内血流成河,许多大族被抄家灭族,天牢内都关满了人。
这一场追查真凶的大行动,一直持续到了半夜。第二天景城解除了戒严,然后一张张榜张贴出来,城内再次一片哗然。
四大国公家族涉嫌刺杀曹笠,密谋造反,已全被抄家灭族,还有十几个大臣被捕被杀,景城的权利中心又一次遭受了血洗。
四方馆内无数信鸽飞起,将景城内的消息传递出去。很快南楚和各大诸侯国收到了消息,李云逸魔王之名坐实了,这位魔王还真是个杀星,这次景城内的文武官员最少被李云逸清洗了过半了吧?
事情还没完!
城内清洗完毕,曹笠和福公公连夜出城了,去了北大营,开始在军队清洗。凡是六大国公家族的子弟,或是和六大国公家族有关系的将官,要么被杀,要么被抓,要么被贬,无一例外。
北大营杀得人头滚滚,如果不是这几日整军有效,估计都要炸营兵变了。好在曹笠拥有秘技,释放出了宗师气息,外加福公公两大宗师坐镇,谁敢乱来?
军中被清洗了一遍,彻底被曹笠掌控了。
第二天,李云逸一道命令下去,曹笠调集了两万军队出发,开始清洗地方。李云逸的意图很明显,这是要将反对的势力在景国都清洗一遍。
他要杀得人头滚滚,要杀得山河变色,要杀得没有人敢反对他。
景国上下,人心浮动,无数官官吏家族瑟瑟发抖,很多官吏还直接潜逃,一些家族快速转移资产和族人。景城内很多官员上书,还有一些老臣跪在景逸宫外,请求李云逸收回成命。
景国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差点被灭国。国内本身就不稳定,经济下滑,民不聊生,李云逸还这样杀下去,景国根基将会遭受巨大破坏,到时候元气大伤,动摇国本啊。
李云逸将那些上书的奏折全部烧了,外面跪着的大臣们让他们继续跪着。
外面跪着的老臣们尴尬了,进退两难。在跪了一天一夜之后,很多老臣只能假装昏迷,被抬回去了……
接下来的数天,整个景国都风云变色,无数人头落地,无数豪族被灭族,无数的官员被处死或革职或调离。
这几天张牧之等人更是忙得屁股冒烟,每天都只能睡两三个时辰。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官员空出位置,这需要整个景国大换血。
李云逸这几天同样非常忙碌,除了偶然去和太皇太后请安外,其余时间都在宫殿内处理政务。小安子陪着他几乎没什么睡觉,春芽和秋葵也是,脸上带着疲惫之色。
午时李云逸小憩了片刻,起来之后他和小安子交代道:“邬侯早已下葬,乌鸡在家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吧?去将他叫来,也该做点事了。”
小安子下去了,过了半个时辰,他带着一个英俊的公子哥进了景王宫,正是邬天策的独子邬羁。
邬羁和李云逸同岁,长相俊朗,风度翩翩,一看就是那种出身豪门的公子。
邬羁没有穿官服,他也没有官职,穿着一身白袍,身材修长,行走如风。
走进了景逸宫,他脚步却停了下来,他看到了正在扫地的小道姑。
他盯着小道姑看了几眼,眼中露出一道异色,他大步走了过去,站在小道姑前方说道:“你,别扫了!”
小道姑怯生生的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邬羁,又看了一眼背后的小安子,问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邬羁一脸严肃的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在江小蝉面前一晃,满脸威严说道:“本官是黑龙台敌谍司统领,你涉嫌一宗秘案,现在本官正式宣布你被逮捕了,罪名是…偷心盗贼。请你立即跟随本官去黑龙台,如敢拒捕,后果自负。”
小道姑有些迷糊,也有些惶恐,她退后两步,紧张的抓着扫帚,嘴唇动了动,说道:“我不跟你走,我没罪,我不是盗贼……”
“噗呲!”
后面的小安子笑出了声,他给邬羁躬身道:“小侯爷,您就别逗小蝉了,她可憨了,她会当真的。”
“本侯爷也是认真的。”邬羁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叫小蝉是吧?你会弹琴吗?”
江小蝉迷糊的眨了眨眼睛,摇头说道:“不会。”
邬羁手指在胸口上滑动,很认真的说道:“那你怎么拨动了本侯爷的心弦?”
江小蝉还是很迷糊,不是特别懂,傻傻的望着邬羁。
邬羁再次说道:“你别说话了。”
江小蝉莫名其妙,她睁大眼睛说道:“我没说话啊!”
邬羁一脸疑惑地说道:“那为什么我脑海内都是你的声音?”
江小蝉依旧不懂,眨了眨眼睛望着小安子,小安子苦笑说道:“小侯爷,别玩了,殿下还在里面等你呢。”
邬羁点了点头,最后说了一句:“小道姑啊,好好在这待着,别乱跑哦,否则本侯爷找不到你,会伤心的。”
邬羁潇洒的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了景逸宫内,江小蝉看了邬羁几眼,和小安子小声嘀咕道:“这个人,怎么怪怪的?”
小安子笑了笑没说话,跟了进去,江小蝉低下头继续扫地。
邬羁大大咧咧走了进来,李云逸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邬羁也没行礼,直接走到李云逸案桌前,一屁股坐在案桌角上,抓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一边吃他还一边含糊不清说道:“逸哥儿,你在哪捡回来这么一个可人的小道姑啊?居然还让她去扫地?暴殄天物啊。你若不要,送给我如何?”
春芽和秋葵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位爷是哪位啊?见李云逸不行礼?还敢坐在桌上?这就算是太尉曹笠都不敢吧?还有他居然叫“逸哥儿”?还要让李云逸将小道姑送给他?
跟进来的小安子却是见怪不怪,春芽和秋葵那是不了解邬羁。这位可是景城第一浪荡公子,混世魔王。除了几大王子外,哪怕是周宪的孙子都不敢招惹他,他老爹是黑龙台首尊邬天策,李宏图最信任人,没有之一。
这位也是李云逸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大朝会那天李云逸能轻松进入景王宫,黑龙台没有任何反应,这也是邬羁的功劳。
邬天策执掌黑龙台那么多年,整个黑龙台都铭刻了他深深的印记,邬羁身为邬天策的独子,想要利用黑龙台做点事还是很轻松的。
“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李云逸没有抬头,开口道:“你不是一直喜欢贵妇人吗?这种还没长开的青苹果你也喜欢?”
“那不一样!”
邬羁津津有味的吃着,眉飞色舞说道:“这小道姑可是好苗子,长开后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而且还是九品上高手?未来宗师可期啊。你想想,回去好好调教一番,培养一个宗师女仆多好啊。”
“呵呵!”李云逸笑了笑说道:“行啊,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呀?”
邬羁有些狐疑地扫视了李云逸几眼,说道:“这么大方?这里面是不是有诈啊?”
“也没啥…”李云逸笑了笑说道:“这个小道姑有个师傅,你如果不怕她师傅找麻烦,你尽管带回去。”
“师傅?”
邬羁撇了撇嘴,哼哼两声道:“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九品上的高手,师傅肯定是大宗师,还是超级厉害的大宗师。算了,这小道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叫我过来啥事啊?我还在家里给老爷子守孝呢。”
“守孝?”李云逸抬头看了邬羁一眼道:“昨夜是谁在刑部大牢,带走了前刑部侍郎的小妾?”
“哪个白痴敢透露我的行踪?反了他!”
邬羁怒气冲冲说了一句,随后一本正经道:“我怀疑那个小妾有可能是敌国间谍,这不是派人提审回来好好拷问吗?”
“在床上拷问的?”
李云逸斜眼看了他一眼,手中丢出一份折子道:“从亥时拷问到了寅时,累得够呛吧?腰酸不酸?腿软不软?”
第77章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