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以了”说话的正是桓末与那一直未曾摘下过面具的男人,可即便是他不摘,莫言也从那压低了的声音中寻到一丝熟悉的声音
只是觉得懒得去揭穿罢了,抬眼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储樾道“小混蛋,做什么这么紧张?珈蓝的人有这么可怕的么?”
储樾面露难色“姐姐,倒不是珈蓝族人可怕,而是那群小人太过阴险毒辣,这几日我们或是强攻或是试探最终都没能让部下踏入这寨子半步,这群孙子从不正面对敌,皆以蛊毒为饵,中招者非死即伤,我们也是没了其他办法,中秋在即,只有乔装打扮趁乱混进来……”
莫言楞了一下,倒不是别的只是觉得他们的计划中有些漏洞“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应选人的长相呢?”
莫言话音刚落,便感觉储樾身体明显的僵硬,而一直一边注意二人一边警戒的桓末和某人,则是对视了一眼
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而莫言却越发的疑惑,自己好像并没有问什么过分的问题吧!
这是什么态度?莫言察觉到异常可体力不支,大脑也懒的运转,瞪了储樾一眼便闭上眼睛懒得再去搭理他们
三人鬼祟的对视一眼后,继续警戒四周带莫言离开……
由于是凌晨时分,正是人们睡的最熟之时,三人带着莫言一路有惊无险的从寨子里偷偷溜了出了寨子,在离寨子
约五六百米的位置
一群蒙面黑衣人退守在一处密林中,三人一到安全位置,便各自着手吩咐属下点火烧村………
各帮派众子弟将此村寨重重包围,而三人则带着莫言观望……
“嘶……好痒!”那一直没摘下面具的男人皱着眉在脸上四处挠来挠去。
一旁看着远处燃起火光的桓末闻言皱了皱眉“痒就摘下来,这东西是临时赶出来的,带着时间长了可是会毁容的!”
“爷又不是女人,怕什么!”
“呵!你不怕?那你倒是摘啊!反正姐姐也睡了!可看不到她曾经的爷了!”
储樾说这话的时候多少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听的人心里不舒服
那男人皱了皱眉,正打算发作,扫了一眼他怀里凝起眉的女人,咬了咬牙硬是把心里这口气给吞了下去
直到女人凝起的眉再次舒展,才开口道“爷有什么不敢的!摘就摘!”
说罢,又看了眼莫言,犹犹豫豫的摘下面具,云若生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漏了出来,苍白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点点
虽说看着有些憔悴可到底精神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消瘦的身形和这苍白的脸到底是和曾经那意气风发的云若生有着天差地别
摸了摸痒痛的脸云若生看了一眼储樾怀里的莫言
“她到底对那个达瓦用没用心思,要是用了心思,知道我们瞒着她的事,她这性子……”
“你怎么这样多的废话,依我看你是最不招人待见的若不然你去换那达瓦躺在那昏着,我们去过逍遥日子去?”桓末看不得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烦人样!
尤其是这家伙,若不是阿靡达瓦执意叫他来,他本该是被踢出局的
阿靡达瓦!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三人都以非常人可面对他,竟是也一丝都看不透!
这家伙明明本命蛊被夺,而遭受反噬生脉尽断,可却能拖着这样的身体也要到江南求援………
可人分明又是被他劫走的,这人行事奇怪,做人更是奇怪,以命相搏却又不求个长久!
还说什么该是让“她”看清真相回归本质的时候了!还有什么“她”不该这么浑浑噩噩的被“人”摆布下去………
奇奇怪怪,不知所云………
“达瓦怎么了!”莫言挣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三人心中一惊!竟是无人察觉她到底何时醒来的!
莫言见无人回答自己便皱着眉又问了一遍“他到底怎么了?”
桓末最先反应过来,知道瞒也瞒不住的,左右回到江南女人一样会知晓一切的,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清楚明白
桓末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莫言,莫言听了之后眨了眨眼并未言语
其实事情的经过和他们三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关联,原来阿靡达瓦当初离开那山谷后就察觉到了布在机关位置的蛊虫被人清理了,虽然都是些小东西
可他失去了本命蛊,身体不济就算是这小东西也让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
而阿靡达瓦也意识到了,自己如今已经护不住莫言,反而有可能因为莽撞行事会拖了莫言的后腿,成为她受人胁迫的筹码
于是阿靡达瓦当机立断决定去江南寻三人的助力
可还没等他走出滇北,便被本命蛊反噬,差点命丧黄泉
于此同时,结伴一路寻来的三人终于查到了阿靡达瓦的藏身之处,四人在江南到滇北的必经之路相遇,彼时阿靡达瓦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在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告知三人后,阿靡达瓦陷入了昏迷之中
三人救人心切,只能将阿靡达瓦派人送至距离那处不远形同虚设的武林盟湘安!
而三人则靠着阿靡达瓦给的消息一路走一路查,终于查到了这珈蓝余部的藏身之处……
桓末说罢,这满是罪恶腐朽不堪的珈蓝余部,此刻已被大火吞噬
而莫言冷眼瞧着,忽然想起了原主幼时的记忆,望着那森森燃烧的大火
莫言悠悠开口道“知道为什么这寨子里的孩子特别少么?”
储樾闻言摇了摇头,莫言接着道“因为这里的孩子在不懂事前都被集中看管起来了!除非迁移寨子,或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否则一个也别想出来见人!”
“什么意思?什么任务会需要小孩子来完成?”桓末接过话来,问出了三人都想问的事
莫言顿了顿,声音又冷了几分“蛊!不管是什么蛊师还是蛊毒,都需要经年累月的培养,一个蛊师有可能一生之中都练不成一只完美蛊虫!可你们知道为什么珈蓝余部的人有这么多优秀的蛊师么?”
三人中没人接话,可莫言话里的意思却又在清楚不过了,不过就是四个字优胜劣汰!珈蓝余部拿小孩子!还是亲生儿女做赌自幼练习蛊毒
优者可出世或是闭关,而劣者……答案从那几乎每个人家挂起的白条条就能看出……
出丧藩那是家中有幼儿过世,未免路人或是不知情者提起引起主人家的伤心特意准备的
而这寨子里大半人家竟是都挂了上去,而大部分人家挂起的还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数条飞扬,有的人家甚至已经开始风干变黄,还有的只剩下两三个支撑着藩的撑子………
这些的村子,这样惨无人道的存在,除去便是为民除害!
莫言扭过头去,不愿在去看那寨子,三人也心领神会此刻这寨子里的一种都会在今晚消失殆尽
即便是日后毁誉得失未知,可此刻,几人对烧村这一行为竟是不在有一丝愧疚
莫言就这样被三人带离了寨子,原本大家相安无事,莫言心里也惦记着阿靡达瓦如今是否醒来
可没成想行至半路,三人不知为何再次大打出手,尤其是云若生口中无状,甚至讥讽起远在湘安昏迷不醒的阿靡达瓦来,莫言心中烦躁得很,出言讽刺了云若生几句
这厮一怒之下扭头离去,余下两人面面相觑倒是也不在掀起风浪
行至湘安境内,三人又起了龃龉,原因则是莫言想先去湘安看看阿靡达瓦,而桓末和储樾却认为珈蓝余部还有残存在外的余孽
此时还未到安全时刻,若是遇到了什么莫测的高手,他们未必能保护的了莫言
莫言却认为就算有残存的余部,也未必会去报复,珈蓝长老控制余部的手段残忍
皆以幼时种下蛊毒为质,他们烧了村寨这母蛊也跟着付诸一炬,即便是侥幸逃脱,这百余年里的非人控制
也未必就会为了这么个邪恶势力会去复仇,珈蓝的人自私的很,若是没了母蛊恐怕早就窝里斗了
也便没有这百余年的残存………
莫言并非一个执着的人,可对于此事她却异常坚持,其实理由有二,达瓦是为她而伤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看个清楚,其二便是她与麒麟切断联系,这个世界必定有什么其他不知名的存在
而就像当初莫言切断莫玉柔的系统一样,这个存在远高于麒麟的存在,而这个世界上这情况一共就出现了两次
一次是桓末幼时那个诡异的黑洞,而第二次便是与达瓦相关…
桓末……回到现实后,她和麒麟便恢复了联系
而达瓦……她在这寨子这般久竟是一点和麒麟联系的机会都没有!
问题出在哪里自然不言而喻,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莫言想不通
可达瓦她倒是必须去见上一面!
思及此处莫言也顾不上其他什么,那二人依旧在劝慰着她,而莫言却实在不愿去理会
见他们没个防备,从马车上只身跳了下去
摆出了架势,若是两人执意不肯将她带去那她便徒步走去罢了!
桓末与储樾拿她没了办法,又实在不愿意在对她用强,只能加强警戒,将女人塞回马车
随后调转了车头…………
到了湘安武林盟,莫言只一人急匆匆的跳下了车,冲到达瓦暂住的厢房时,直见那曾经漂亮到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男人
此刻已经瘦到如同一个纸扎一般,仿佛一阵风吹的大些,他都会被吹个七零八落
此刻他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生死似乎只在一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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