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闷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性的叫声从屋里传来,直接打断了修女正在进行的汇报。这响动把边境也吓了一跳,想要进屋查看可害怕被修女看见格蕾娅,可如果现在装作没事人一样……好像也不像是正常反应。边境脸上滑下一滴冷汗,趁修女一个不注意飞快转身、开门、进屋,然后咚的一声,再度合上的门挡在修女眼前。
修女被这过于迅速的动作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诶,诶,啊?!边、边境神父,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了!您开开门呀!”
边境一进门就看见格蕾娅撅着屁股毫无姿态地摔在地上,被掀起来的裙子因为刚才动作的冲击把她的头盖住了,只有白花花还一片泥泞的臀部露在外面,让这个庄严的房间顿时变得像风俗场所。边境脸上一红,但还是赶紧冲了过去,把裙子从她头上弄下来,带着一脸嫌弃掏出她嘴里完全濡湿的手帕。
“这手帕……送你吧……”
边境觉得自己这会说出这话,不像是脑子没病的样子。
不幸中的万幸是格蕾娅被折腾得够呛,根本没精力思考他说的话几个意思。边境眼疾手快在她身子瘫软前一把接住,这才才没让她脸再着一次地板,他无奈地长吁一口气,抄起她的双腿把抱到了沙发上。
“边境神父!神父大人开门啊!不要做对不起……呜哇!”
“你声音太大了。”边境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修女让进室内,“她刚睡着。”
修女不明就里,往屋里一看才明白他说的是格蕾娅。格蕾娅头上冒了很多汗,虽然闭着眼睛但很明显睡得一点也不舒服,眉头紧缩。
“阿娅妹妹!她怎么了?”
“生病了……。”
“诶,刚刚出去还好好的?对呀,她不是出去买酿酒用的葡萄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修女看着格蕾娅难受的样子倒也十分焦急,只是那些无心的话语在边境耳朵里像极了拷问。他吞下一口唾沫,面不改色的开始编瞎话:“刚刚回来的。她不舒服,就来找我了。”
“她说怕被你们知道了担心,才不让我告诉你们,所以刚刚……”
说到这里边境戛然而止,留给对方完美的瞎想和感叹空间,修女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为她刚才的怀疑鞠躬道歉。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擅长骗人了?边境看着完全被他骗住没有丝毫怀疑的修女,嘴角抽搐,反正把理由都推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魅魔身上。
他好说歹说才把想留下照顾格蕾娅的修女哄走,关上门的一刹那才感觉到额头传来阵阵疼痛,那是刚才紧张所致。他掐了两下眉心,坐到沙发边上,格蕾娅小小一只根本没占多大面积。
沙发因为他的重量轻微塌陷,这本来是极小的变化却把格蕾娅弄醒了。“你怎么样?”边境仰面朝天,一副十分疲倦的样子掐着眉心,不用看都知道她醒了。
“……黏糊糊的,好难受。”
“等会给你打水。”
格蕾娅小声答应着,满脸倦色地坐起身,缩在沙发的另外一脚,紧紧抱着自己蜷起的双腿。她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被认出来了。”
“什么?”边境一时没跟上,但马上反应过来估计是刚才墙那头的男人,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右边幽幽传来一句“被认出是魅魔了”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知道你的身份?看见你的脸了?怎么回事,你从头说。”
格蕾娅于是断断续续地倒退回忆,从走出水果店说起,没有任何润色,只有干巴巴的陈述句,一直说到自己跑进了小巷。讲到自己卡在墙里时还因为害羞把头贴在腿上,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恐惧边境责骂她,埋着头不敢看他。
沉默是恐怖的,那比边境立刻暴跳如雷更加恐怖,比桑吉用脏话骂人更恐怖,好在很快她就听到了长长的叹息声。
边境揉着愈发疼痛的眉心,语气莫名温和,竟然有几分在安慰格蕾娅的感觉。“没事,你穿着修女服,大家都知道你是教会的修女,而他不过是个大白天喝醉酒的流氓。没有人会把他的话当回事的。”
“……”格蕾娅不敢轻易苟同,虽然没能和周围每一个围观的人对视,那种情况会害怕恐惧再自然不过。
“就算他把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放心吧。”
“嗯。”
“但的确是个麻烦,你当初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应该挺远的,这样都能碰到……”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边境盯着空无一物的高耸的天花板自言自语,“你要是不放心,把这个借给你戴。”
格蕾娅抬起头,看见边境伸过来的手上放着一只精致的十字架耳环。
“这是?”
“伪装容貌用的,可以进行微调,虽然现在来说周围的修女会觉得奇怪,但总能够糊弄过去。”他说完就察觉到格蕾娅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的脸,甚至还稍微凑近了一些。
“没有变化?”
边境摘下另一只耳朵的耳环,原本和普通人一样的耳朵立刻变长变尖,变成了一双典型的魅魔尖耳,甚至比格蕾娅的还要长上几分。
格蕾娅一下子来了兴致,挪到边境身旁,一边看着他的眼色,一边伸出手撩开他挡住耳朵的头发,近距离观察起他的耳朵。边境还是第一次把属于魅魔的身体部分展示给别人看,明明只是被瞧了耳朵,不知怎么脸上逐渐发热,连忙趁耳朵没染色拍开格蕾娅的手,把耳环戴回左耳。
“来吧,我帮你打个耳洞,之后就不怕被人认出脸了。”
边境自然地伸出手去撩格蕾娅的头发,也没想过询问她想戴在哪边,反正左边打完不喜欢那就给右边打,不如说反正两边都要打,先打哪边都无所谓,可格蕾娅却反应巨大,比他的手还要快上几分地躲开,缩到沙发对面还不够,还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不想戴?”
边境不解,她那样子像是这耳环是要害死她的凶器。
格蕾娅狠狠摇头,只是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手里的耳环,更确切的说是看着耳环的尖钉。边境有些不耐,站起身靠近,这一次格蕾娅干脆从沙发上摔到地上,兔子一般跳起来就往门外跑。
“站住。”她哪里跑得过边境,本来边境就比她更靠近门,她绕这一大圈非但没甩开他,倒像是自己一头撞了上去。从来没有反抗过边境的格蕾娅这一次像听不见那站住两个人,虽然腿是停下了,可身体还在努力挣扎。
不,那不是挣扎,边境抓着她的手腕,发现格蕾娅的脸比刚才还要苍白,终于明白她是在颤抖。
不会真的生病了吧?边境一时怀疑,但很快就打消脑海中这个无稽的念头,魔物怎么可能会生病呢,更别提她刚还吸取了人类精液,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不要,我不想……再……穿孔……”
格蕾娅发白的嘴唇嗫嚅着吐出几个字,她声音极小,来一阵风就能把那些话语像白云一样吹得一干二净,可边境还是听到了。
“再,是什么意思?”
最近在听古典交响乐,查尔达什舞曲好好听啊,可是听音乐就不能写文,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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