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捏了捏我的鼻子,站起身,为我套上睡袍,抱着我走进客厅。
客厅里,魏小侯爷抱着小家伙儿坐在沙发上,正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着喜剧,而他却看得红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应该脸红还是应该脸绿。很显然,我和霍去病缠绵的时候,魏小侯爷就抱着小家伙儿坐在沙发里听着屋内的动静。
从霍去病告诉我吕布已经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绝对不要再继续装糊涂下去。只是,人生总是有很多的无奈。我想安慰魏小侯爷,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尴尬中,在厨房中忙忙活活的大姐探出头来,冲着我喊道:“妹子,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魏忠贤蹲在地上一边削着土豆皮,一边冲着我嘿嘿奸笑。
我知道,一定是我和霍去病闹得动静有点儿大,被他们听见了。要不然,我突然出现在客厅里,一准儿吓他们一跳。
霍去病将我抱进卫生间里,用那双温热的大手,将我从头到脚洗干净,然后又将我抱出了卫生间,放到了沙发上。
他走进大屋去换衣服,留下我和魏小侯爷相对无言。
我用胳膊肘拱了拱魏小侯爷腰,他却压根儿就不搭理我,而是一直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看。
他怀里的小家伙儿睡得正香。
分开半个月,我真得很想小家伙儿,于是伸手去逗弄他的小嘴,想让他醒过来。
魏小侯爷却一把拍开了我的手,然后站起身,抱起小家伙就要离开。
我忙拦住他,不让他离开。
我俩像两只愤怒的小牛,在客厅里跺着蹄子,走来走去。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总之,就是一个原则,不让他离开。
魏小侯爷忍无可忍,吼道:“滚开!”
我态度艰巨,“就不!”
魏小侯爷开始向外冲,我继续拼命堵截。
这半个多月,我一直靠营养液活着,哪里有力量拦住他。
眼见着魏小侯爷一把将我推开,撒腿就往外跑。霍去病却突然出现,一记手刀将魏小侯爷砍昏,并将其抓起,扔到客厅里摆放着的床上。那动作,一气呵成,岂是一个帅字了得?
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儿便落入到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睡得仍旧香甜的小家伙儿,心里泛起了连绵不绝的母爱。
霍去病说:“他可以姓霍。”
我说:“不,他要姓元。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元一。”说这话,我有些心虚。毕竟,这名字是卫玠起的。想起卫玠和丹青,我打了一个大激灵!貌似,我的感情生活,又他妈地混乱了!
老天爷,你丫是在耍我玩呢吧?看着我焦头烂额,你很爽是吧?
我的悲愤老天爷没有听到,我那胃部的饥肠辘辘声却被我听见了。
饭菜已经做好,我们围坐在一起,默默无声地吃着饭。
席间,我发现大姐有些异样。她不时地看看霍去病,又偷瞄我两眼,然后继续低头猛扒拉饭。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魏忠贤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大姐一下,大姐立刻埋头吃饭,不再看我。
魏忠贤为了调节气氛,开始询问道:“元宝啊,慈国好玩吗?”
我的心脏狂跳了两下,生怕他们问起有关丹青的事情,于是忙道:“挺好。那里一妻多夫,挺有趣儿的。出来做事的人,承担家用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也有少数男子出外工作,但实在是凤毛麟角。那里的男人穿裙子,扎耳洞,还戴首饰。哦,对了,还裹小脚。呵呵……是真的裹小脚。”
大姐从饭碗里抬起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总能看见丹青对着镜子抹唇彩,原来真是习惯使然啊。”说完这话,大姐立刻噤了声,不自然地扫我一眼,又立刻埋头吃饭。
我知道,大姐是怕她的话触动我心底的痛。然而,大姐不知道的是,丹青和卫玠不但没有死,反而借着“时间路由器”散发出来的蓝光,回到了慈国。
不但如此,我……我还娶了他俩做夫君。
丹青的嫁妆之一,便是那口能令他尸体不腐不坏,完好如此的寒玉棺。
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冲着大姐笑了笑,说:“这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戏剧性和不可预见性。”
大姐点头附和,很快地岔开了话题。
霍去病为我夹了一口菜,放进了我的碗里。
我冲着他笑了笑,也学会大姐的样子,低头猛扒拉饭菜。
吃过饭后,我借着上厕所的功夫,给大妈打过去一个电话。
我将发生在霍去病等人身上的怪事儿和大妈说了一遍,想得到一个答案。
大妈想了想,回道:“关于这个事儿吧,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隐约记得,我的上任对我说过,这个‘时空路由器’可不是凡品。它里面有五块能量石,分别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世间的构造,人的命格,也无非就是由金木水火土组成的。 “所以,我猜想,他们的灵魂之所以能变得和你一样强韧,在脱离身体后,还能有自己的意识,除了他们本身所具备的超强执念之外,还应该源于你曾经用‘时空路由器’,带着他们回到现代,又穿越去了三国,然后又回到了现代。总之,就是你把他们的灵魂,锻炼得十分强悍了。
“要知道,人都是有念动力的。人的意志力,也可以控制很多的东西。有些人可以隔空取物,有些人可以知道发生在千米之外的事情,这些人常常被人称之为异能人士,但实际上,他们应该都属于灵魂和身体可以随意分离的那种人。用隔空取物来说,也就是身体没有动,但灵魂却拿起了那个物。总之,这也算是好事儿一件了。”
听闻大娘此言,我立刻急切地问道:“那吕布呢?他的灵魂会不会也很强韧?能不能附身到谁的身上?”
大妈答道:“吕布他是自己想离开,谁能左右得了他的灵魂?再者,除了你的灵魂之外,任何人的灵魂都不可能在阳间飘荡七天七夜的。霍去病的灵魂在阳间飘荡不到七天,吕布陷入昏迷,并把身体让给了霍去病。你一去慈国就是半个月多,吕布的灵魂根本就不可能在阳间停留这么久。丫头啊,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要知足啊!”
我咬住下唇,没有吭声。
就在大妈要挂下电话的时候,我攥紧拳头,再次开口道:“大妈,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带丹青和卫玠回来。”
沉默了片刻,大妈问道:“丫头,你真觉得带他们回来好吗?大妈虽然不会看相,但也能看出你的情路坎坷。你带丹青和卫玠回来,要如何和霍去病说?哎……这样吧,办法我先帮你想着,但成与不成可说不定。你呢,也好好儿想想,到底要不要将丹青和卫玠带回来。”
我轻轻地应了声,又问道:“大妈,你知道吕布的下辈子是谁吗?知道我的下辈子又是谁吗?”
大妈回道:“你当我是万事通呢?我这个人分析一些事情还成,可还没到掐指一算就能预测未来的地步。”
挂下电话,我继续发呆。人说有舍才有得,可是在舍与得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