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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公子叹息,本来你和容大人聊的正欢,那个宝兰格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冒出来,真是煞风景!"雪燕愤愤然道。
    怀袖听完更觉好笑,顺着她的话茬问道:"容大人常来府上吗?"
    雪燕说:"我的确在府内见过他几次,但不确定是不是常来。我是福晋的侍女,只在内宅走动,不到前院或书房去伺候来客。"
    怀袖听后默默不语。
    雪燕以为怀袖失望,赶忙笑道:"这倒不难,我与大人书房奉茶的丫头巧儿交好,下次如若容大人再来府上,我让她偷偷告诉一声就是。"
    "私窥姐夫的事,被知道了不好。"怀袖蹙眉道,她担心这些事被姐夫知道了不好。
    "咱们只是打听容大人,旁的又不问,没关系!"雪雁道。
    怀袖只微微浅笑,没再说话。脑中却在思索:他又提及'入宫',看来果然是常出入禁宫的。原本想借着见面的机会,跟他打听皇宫里的事,结果还没来得及问……那个宝兰格格的确有点煞风景!
    "雪雁,你知道容大人是什么官阶么?"怀袖突然问道。
    雪雁摇头道:"不知道,这个我可不敢问。"跟着又说道:"不过他的阿玛,明珠大人的官阶很高,好像在朝中还很有势力!"
    怀袖轻轻点了点头。
    ***
    紫禁皇城
    康熙南书房内,滴漏发出清脆的滴水声,青铜兽脚香炉内烟雾缭绕。
    容若和顾贞观立于旁侧。坐在龙书案后面的康熙皇帝,身穿一件黄色贡缎锦衫,微微阖眼,手指轻轻抚摸着一只光洁剔透的玉如意镇纸,面前摆放着一张字条。
    过了片刻,康熙手指轻磕两下桌面上的字条,抚了抚前额,面容露出一丝倦意,缓缓开口道:"这个条子朕再琢磨琢磨,今儿不想这个了。从昨晚到现在,满脑子都是西选官的破事儿,魏东亭讲他此次西行的见闻说了一宿,朕现在脑仁都疼。"康熙边说边揉着太阳穴,旁侧侍立的大太监李德全见此情景,赶忙换了盏安神茶来。
    "请皇上珍重龙体。这件事臣再下去细细访查。"容若说道。
    康熙微微点头,抬眼看着容若,突然笑道:"容大人,朕听说你最近跟索额图家的宝兰格格走的很近,是真的吗?"
    容若听了眉头微皱,旁边的顾贞观听见这话,却憋不住浅笑出来。
    康熙是少年天子,又与容若,顾贞观这几位近臣年龄相仿,所以私底下闲聊,也不拘那些规制礼教,相谈十分随意。
    "回万岁爷,不过是因俩家有些交情,我自幼便与宝兰格格熟识,只是见了么,略寒暄几句罢了。"容若解释道。
    康熙见他忙不迭跟宝兰撇清关系,忍不住大笑,说道:"昨天我去给太后问安,太后还惦记着你的事,问你有没有中意的人,说叫朕给你再指一门婚事。朕想着你若中意宝兰,朕就下旨把她指给你。"
    容若闻听,当即跪地道:"宝兰格格天生聪颖又出身荣贵,当参加选秀,入宫选入贵嫔伺候皇上,臣万死不敢违背圣帝遗规!"
    康熙却一摆手,笑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朕后宫充裕,不在这一个两个的。"
    "皇上,臣与宝兰格格却实未有私情!"容若情急婉拒,连连磕头道。
    康熙见容若如此强烈推拒,又见顾贞观在旁边憋着笑,好奇心起,问:"你先起来,朕又没说一定要将宝兰强塞给你,为何紧张至此?"说完,又看了眼顾贞观,问道:"顾卿,你告诉朕,他这是何缘故?莫非索额图的女儿长得有碍观瞻?还是他早有旁的意中人了?"
    容若侧过脸,偷偷向顾贞观递眼风求救。
    顾贞观含笑道:"回皇上,皇上若是下旨将这位宝兰格格赐婚于容若大人,恐怕他以后办事越发勤勉,连明府也不回了。"
    康熙听了大笑道:"哈哈,我满清第一才子居然也有如此畏惧之人,朕倒是真想见见这位宝兰格格呢,容若,贞观,哪天你二人陪朕出宫走走。"
    "嗻!"
    容若与顾贞观出了南书房,容若手指顾贞观道:"你今日怎把我向火坑里推?你明知道我躲宝兰还躲不及。"
    顾贞观笑道:"我瞧那宝兰格格挺好,模样俊俏,对你更是一往而深,又是索大人的女儿,有何不可?"
    容若道:"你瞧着好,我奏请皇上,赐予你好了!"
    顾贞观笑道:"我已有家室,无福消受,"转而道:"那日在兵部尚书府内的女子是谁?从实招来!"
    容若白了顾贞观一眼,斥道:"你何时也如女人家,爱扫听起这些来?"说罢,紧走几步,不予理会。
    顾贞观笑道:"莫不是如皇上所言,你有中意的女子啦!"话落,二人向午门外行去。
    而此时的兵部尚书府内,怀袖端坐在书桌前,手捧着一本词集细细翻阅,"阿嚏!"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雪雁端茶过来,笑道:"呦,这是谁念叨小格格的?"
    怀袖却目不转睛注视着书页,喃喃道:"没想到这位容大人如此才情出众,以前我只听吴汉槎先生说起过那位顾贞观是才子,也听过有一位明珠家的少公子文采超群,没想到明珠家的少公子指的就是他!"
    "是呀,格格以前没读过容公子的词吗?这京城里可是家家传唱《饮水词》呢!"雪燕笑道。
    怀袖摇头,正整理衣物的素儿忍不住插话道:"我家格格在家时读的书都是咱们老祖宗亲选的,什么《诗经》《楚辞》,《孔》《孟》之学。
    再不就是吴先生讲解的经史子集。才不像京城里的那些格格郡主,只读些秀词艳曲,用来哗众取宠而已。"
    雪燕反驳道:"我自然知道咱们将军府的格格教养好,但容大人的词可不是秀辞艳曲,连当今皇上看了都赞不绝口呢!"
    怀袖手里翻着的正是《饮水词》,是雪燕特意托人寻来的。
    她只看了几首,却不禁疑惑暗生。
    平素见他,一副风日洒然的爽朗性情,但读他的词境,却撇不开那些惆怅寂寥。怀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眼底冷澈的眼风。
    "说什么呢,好热闹!"几人正闲聊,帘笼轻挑,红晴从门外走进来。
    怀袖见是她,笑问:"你怎有空来我这儿,二姐又去佛堂了?"
    红晴笑道:"我是来请小格格过去的,二格格在花厅等着您呢。"
    怀袖闻听,赶忙起身略整理装容,随着红晴向前厅行去。来至花厅,才踏入西厢房内,就听见朱赫塔娜的笑声,见怀袖走进来,朱赫塔娜道:"快过来,试试为你新裁的几身衣裳,看样式喜欢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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