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空立马噤了声,伸手想要将人抱起来去擦洗。
“做什么?”褚沅瑾一脸警惕。
男人怔了怔,道:“抱你去湢室。”
“不去了,别碰我!”褚沅瑾声音娇娇软软,嗲得人心口都甜甜胀胀。
沈长空眉目柔和,纵着她发不知哪儿来的脾气。
总归是已经给她洗好了的,身下的床单被褥亦是换的新的。就连她身上那件月白肚兜,都是他抱着她亲自重挑的。
沈长空给她掖了掖被子,先行下了床。
两人中衣凌乱散在地上,昨夜折腾完实在太晚,便没收拾。
这会儿青.天.白日的看着,更显旖旎。
他将地上的衣物捡起,而后披上了玄色外袍,随意在腰间一系,行至耳房去找衣物。
若没记错,他之前在这留宿应是有换下来的衣裳的,只是不知褚沅瑾是扔了还是命人收起来了。
在她一排排衣柜中翻找了一阵,终是找着了一件玄衣,混杂在她色彩斑斓样式多变的裙衫中有些突兀,像是入侵者,又像是守护者。
沈长空将衣裳从衣架上取下来,发现里头竟还有他的中衣,心里某处陡然便被软软击了一下。
再出来,他已是收拾得妥妥帖帖,连那一头墨发都利落束起,半分看不出劳累。
手臂上还搭着件绯色襦裙,配的系带都难得的讲究。
他俯身将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女人捞了过来,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哄道:“给你穿衣裳?”
这熟悉的套路,褚沅瑾吃一次绝不会再吃第二次!
“我不穿!”她嘴上闹腾,身子却软踏踏陷在褥子里,再咬牙切齿也起不到威慑人的作用。
这全拜沈长空那禽兽所赐,褚沅瑾心里恶狠狠骂他。
此刻两人面对着面,沈长空只看她那双幽怨的眼睛便知她指定又在心里偷偷骂他。
然还未待他开口哄她便听得“咕噜”一声,空气中都都透漏出无言的尴尬。
沈长空闷笑一声,却未敢笑出声来。
褚沅瑾小脸涨得通红,纤细柔嫩的手指头拽着寝被,艰难地拉上去遮住了自己的脸。
丢人,丢死了!
且还是第二次了,褚沅瑾不想活了……
寝被在外头被人轻轻拽了拽,褚沅瑾手上力度更紧,死活也不肯松手将脸露出来。
委屈道:“别管我,好丢人呜呜呜……你就让我自生自灭罢!”
沈长空唇边笑意更甚,抚上那露在被子外的手指,一根一根收在了掌心里,而后拉开了紧遮着她的被子,在她满是无地自容的眸子注视下亲了亲她被闷得绯红的小脸,温声哄道:“不丢人,很可爱。”
褚沅瑾伸手推在他脸上,还未张口便被腕上红绳吸引去了目光。
她转了转手腕,才发现内侧还串着颗绯红相思豆。
“这是什么?”褚沅瑾指了指,挑眉看向沈长空。
褚沅瑾本就肤白,腕上红绳更衬得她肤色如雪,有些晃眼。
沈长空顺手接过她伸过来的手腕,在那红绳上轻轻抚了抚,道:“是礼物。”
礼物?
她凑过去仔细瞧那颗绯色珠子,瞧了半晌没瞧出什么道道,这红绳编织倒很是精巧。
心道这傻子该不是叫人给骗了罢,总归看着是不值几个钱的。
可褚沅瑾没说出来,她最不缺的便是金银珠宝,既是他送的,更是不必在意什么真假值钱。
见她没什么反应,沈长空喉结滚了滚,不自然地补充道:“是我自己编的。”
学了很久,失败了无数条,终于编出这么一根像样的。
这回褚沅瑾像见了鬼一般翻来覆去逮住手腕上那条串着绯红相思豆的红绳看,看看红绳又看看他,难以置信道:“你编的?”
褚沅瑾一脸稀奇地执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点点他冷白修长的手指,“它还能编手绳?”
显然是不肯信。
沈长空被气笑了,“学了很久。”
是在陈述事实,毫无夸大成分。
褚沅瑾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那点微不可察的邀功暗示,这才真信了他说的话。
一时间惊喜得有些过头,目光已经全然被那条红绳吸引了去,不厌其烦地边拨弄便转着手腕臭美。
一边头也不抬地朝沈长空道:“你手还挺巧的嘛!”
动作间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圆润洁白的肩头。而在那雪色之上,点点红梅开遍,极为扎眼。
沈长空喉中一阵干涩,移开了目光,问道:“那你喜欢么?”
“喜欢!”褚沅瑾几乎是毫不犹豫,眸中星星点点,盛满了笑意。
“那昨晚呢?”男人嗓音微哑,俯首抵住她饱满的额头,亲昵道。
褚沅瑾愣了一下,神色陡然严肃了起来,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只一瞬间,男人心里一紧,便听她逐字逐句认真道:“你第一次,情有可原。”
小脸笑意尽收,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隐忍得仿佛是在怕伤他自尊。
沈长空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第73章 都怪你
幽晦的眸子半垂, 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褚沅瑾几乎是立时便打了个哆嗦,屁股往后挪了挪警惕道:“你,你还有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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