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
“没……没有。”
“尽快找一栋办公楼作为分公司地点,江城公司调过来的人尽快上岗,还有……”他顿了下,又道“给我买一套地处清静的公寓三居室。”
“您这是要长期驻扎啊。”常林再一次多嘴。
南宫藤再次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意见?”
“没……”
“还不快去?”
“是。”
常林汗颜。
南宫藤点开视讯软件,很快视频里映现霍靳墨一个大号头像。
“怎么样?查到了吗?”南宫藤劈头就问。
霍靳墨点头,“那个人叫阿东,g城一个警察,他曾是赫连城的手下,还有,昨夜阑珊会所黑幕交易清扫任务确有此事,交易一方是瑞士警方通缉的对象,所以,自是和赫连城有关。”
他抓住一个重点,“果然,蓝儿这些年一直和赫连城在一起……”
原来,莺莺是她潜入阑珊会所的身份,从头至尾,她一直佯装不认识他,那天早上她故意让他看见房间糜烂一幕就是为了逼走他,为了不让他再找她而影响晚上的任务……
抽丝薄茧,一切通顺,她真的是蓝儿……
霍靳墨见他神思有些飘,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找她。”
霍靳墨沉默一会儿,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宫藤,如果她和赫连城……”
“没有如果。”南宫藤知道霍靳墨想说什么,冷冷地截断他的话。
霍靳墨喟叹一声,缄默。
好一会儿沉默之后,南宫藤身型沉靠床头,幽幽出声,嗓音寂寥又沧桑,“靳墨,如果四年前她一枪要了我的命该多好!我就不会一直这么饱受痛苦和思念的煎熬,我一直以为她永永远远的离我而去,却不想她活着,而我竟然错过四年,这次,我不想再失去她……”
“你对她念念不忘,只是,毕竟四年了,很多东西悄无声息的改变了,你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浑,专横霸道,这样只会让她恐慌,甚至再次逃离,你必须敛着点。”
“我明白。”
霍靳墨见他还没有被冲昏头脑,眉宇舒展几分。
之前南宫藤离电脑很近,这会儿他换了个姿势,霍靳墨这才看见他胳膊上缠着纱布,眉头一紧,“你受伤了?”
“擦伤。”
霍靳墨开口就骂,“你自己身体给我注意点!上次胸口那一枪你怎么活过来的不知道?还有别他妈给我喝酒!你想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挽回丫头?”
“以前我醉生梦死,活一天算一天,现在不会了。”
“……”什么叫活一天算一天?霍靳墨气的眉毛一抖,“你他妈都三十六岁的老男人了,再折腾都扑腾不起来了!”
岁月催人老,是啊,他三十六岁了,他的丫头才二十六岁,正是如花时节。
那天见了,如果四年前她还是一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如今已是盛放极致的一束狐尾百合。
常林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办公楼和公寓确定下来,江城公司调拨过来的人已渐入岗位。
经过工程部统计和预算,三天之后竞标土地,这期间却出了岔子。
竞标会上,无论南氏出资多少,其中一方人便会高出价格一些。
这事常林报告给南宫藤的时候,南宫藤正在新的办公室里和江城公司的高层视频会议。
南宫藤扫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常林,缩短了会议时间,二十分钟之后会议结束。
南宫藤松了松领带,一脸疲累的看着常林,“出什么事情了?”
“总裁,竞标会上,有一方人出资次次高出我们一筹。”
南宫藤眉头一皱,“压下去。”
“可是,我们每报一次价,对方便会在我们价格的基准线上上浮几个点,有意与我们作对,这样以来,已经超出我们最初做出的预算。”
他眸色一沉,脑子里蹦出一个人,随即唇角微勾,眼睛里却带着寒意,嗓音愈加寒彻,“不管对方怎么出价,必须给我拿到g城项目。”
“可是,如果对方一直恶意哄抬的话,我们这个项目还没动工就会往里赔钱,加上还要运营南氏集团,会很吃力,这个项目已经从总公司调拨一部分资金,再调资的话,整个南氏金链会紧张。”
“照我说的做。”南宫藤咬牙说道。
常林无奈摇头。
总裁发话,他还能说什么?
自上次慕少卿哭闹之后,赫连城当真每一天都会和慕凝蓝一起送他上下学。
慕少卿喜不自胜,在幼儿园总是炫耀爸爸多么高大多么帅气多么伟大。
引得慕凝蓝一阵无奈。
今天送完慕少卿之后,赫连城开车载着慕凝蓝离开。
“想去哪儿?我今天有时间陪你。”赫连城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侧目看着慕凝蓝。
“哥,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
这几天,赫连城送完慕少卿之后便人影不见,也没有和慕凝蓝说去哪儿。
慕凝蓝隐隐担心他是不是又接了危险的任务?
赫连城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柔软小手,“帮阿澈看看酒吧装修情况。”
慕凝蓝松了一口气,想起消失几天的阿澈,不禁地好奇一问,“阿澈酒吧快开业了吧?”
“嗯,就这两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嗯。”
“想去哪儿?”赫连城又问。
“我想去商场给少卿买一些秋季衣服。”
赫连城车速减慢,放在她手上的手收紧,“我的呢?”
慕凝蓝转眸看着他,“你缺衣服?”
“不缺。”
“那你还要买?”
“我想穿你给我买的衣服。”他看着她认真说。
“好……”慕凝蓝低头,小声应着。
赫连城不动声色的将车停在路边,侧头,看着她净白的小脸,突然安静下来。
今天她衣着打扮格外森林文艺,一半头发编成公主式鱼骨辫连同未绑起的长发垂在后背,干净又清新,上身一件圆领薄衫,露出整个白皙柔美的脖颈。
赫连城只看一眼,眸色深了,突然倾身压过来吻住了她脖颈。
慕凝蓝浑身一紧,脖颈酥酥麻麻的痒,继而是酸酸的疼,他哪是亲,简直是咬。
她抬手,轻轻地推埋在她脖颈作乱的男人脑袋,有些慌乱,“哥……别这样……”
赫连城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她染了绯红的脸上,一个低头,薄唇覆在她唇上,一边餍足不满的在她唇瓣上轻轻厮磨,一边低低出声,“穿这么美这么性感让我怎么控制?”
慕凝蓝捂着又麻又疼的脖子,被他这么毫无顾忌一说,小脸腾地一下红了,瞪他一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很少说一些肉麻的话……
自那天之后,慕凝蓝虽然一直未给赫连城明确答案,在他眼中却是默许。
以前,赫连城牵她的手或者吻她,几乎是霸道模式,而今,他吻她,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强烈抗拒。
他知道,她受过伤,甚至不愿再爱,要再重新接受一个男人闯入她的生命需要一个过程。
这些天,与她亲昵,他每次都是轻轻地试探,浅浅地吻她,一点一点让她在他怀里软,热情绷不住的时候,他会掌握尺度,不会做到让她难以接受的程度。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是一个正常的成熟男人,在遇见慕凝蓝以前不是没有开过荤,在他一个整日以生命相拼的生活里的人眼里,往混蛋点说,女人只是男人排解生理需要才会沾的一种复杂生物,那个时候,他不懂爱也不会爱,甚至不屑爱,然而,这样一个不羁冷酷的他沾染爱这味毒才知,一旦病发难以救赎。
他在她身上,做尽了以前不会做的事情,也几乎用尽了耐心。
这些天,不管是接吻还是身体接触,她开始变得乖顺,有时候乖顺的让他觉得自己对她做的事情很畜生很无耻,尤其每次压着她亲吻,她又乖又弱被动承受,越是如此越是激发他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的血脉愤涨,望着身下她软软弱弱柔柔怜怜的样子,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他突然明白这样一个柔柔弱弱骨子里却倔强的女人为什么会令南宫藤念念不忘。
她由内到外透着的一切美好,让他沉迷,以前顾忌她对过去耿耿于怀,不忍勉强她,心心念念只愿她好好活着。
而今,有些不一样,这些天,他看的出来,她已经在努力了……
是希冀。
他摸了摸她红红的脸颊,不再闹她,发动车子。
慕凝蓝依窗而靠,降下车窗,秋风冷凛,随着车速加快呼啸吹进来,凉飕飕的,瞬间将她脸上的热度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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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少一起逛街,不,准确的说,一次没有。
儿童用品在五楼,慕凝蓝和赫连城最先去的是四楼男装区。
赫连城平时总是迷彩装绑身,很少见他穿便衣,她依照他的尺寸,给他挑了两件西装,休闲版,搭配了两件衬衫和两条裤子。
她将衣服递给他,“去试试?”
他不拖沓直接接过衣服去了试衣间,很快换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