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还未离去的水木警佐等人,看到松岛凉介走出来,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几人还真担心松岛警视失去理智,会将‘池谷卫门’这个老炮狠揍一顿,如果这样的话,四十八小时的扣留时间一过,‘池谷卫门’这个难缠的老炮定然会去投诉松岛凉介用暴利刑讯逼供。
“松。。松岛警视,您。。您要去哪?”水木警佐关心的问道。
双目无神的松岛凉介头也不回,淡淡的应道“回家。。”
水木警佐脸上一阵错愕,虽然松岛凉介平日里有些小洁癖,但是对待工作还是十分认真的。现在可是审讯‘池谷卫门’这五个老家伙的紧要关头,水木警佐一时间被松岛凉介的话语惊呆了,“啊?回家?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么?您走了。。这个案子怎么办?”
颓废的松岛凉介苦笑一声,“家里?没有什么事。。至于这个案子嘛,放着吧。。反正我就要调职了,以后谁接手谁负责就是了。。”
就在这时,打着喷嚏的大金牙在律师的陪同下走出审讯室。看到颓废的松岛凉介,擦着鼻涕的大金牙冷笑道“哟。。这不是松岛警视么?这警视厅里头的冷气可够冷的啊。。好在我老人家身体硬朗,扛得住!”说罢,大金牙转向前来替自己办理保释手续的那位头发花白的律师露出一副真挚的笑容,“福田律师。。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又要麻烦您跑一趟。。改天,改天我请您吃女体盛。。”
“女体盛?啊…那就麻烦织田君破费了。。走吧,保释金我已经交过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说罢,这名头发花白的律师不理会周围那些警员愤怒的眼神,带着大金牙转身离开。
看到这里,激灵的水木警佐如何猜不出即将发生的事情,这一幕跟几个月前,被誉为东京警视厅刑侦科第一女警花的樱野警视受到的遭遇是多么的相似。看着松岛凉介落寞的背影,水木警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那双手被铐在椅背上的‘池谷卫门’,水木警佐也没了进去接着审问的心思。
松岛凉介一走,所有刑侦科的警员都傻眼了,一名刚进刑侦科不久的女警员扯了扯水木警佐的袖子,小声问道“水木前辈。。警视他走了,那。。那咱们怎么办啊?”
水木警佐摊了摊手,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反正我要回家睡觉,如果你们想给那五个老家伙接着录口供,你们录好了。。”
随着松岛凉介、水木等人一个个撂挑子,剩下的那些低级警员一个个也是无语了,没了主心骨,谁敢去继续对‘池谷卫门’这五个危险份子滥用私刑?
在‘感知领域’的覆盖下,陆仁甲看到被自己迷惑心智的松岛凉介好像行尸走肉般走到停车场,坐上自己的白色奔驰打着火,开车离开。
嘴角勾勒起冰冷的笑容,陆仁甲呢喃自语道“我说过。。你请我喝可乐,我就请你全家吃花生米。。大木,你可别这么轻易的就挂了,要不然。。樱野还怎么找你报仇?”
浑浑噩噩的松岛凉介驾车回到家时,天已经大亮。毕竟在东京警视厅本部中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个高级警员,坐上警视这个职位后,松岛凉介算是半只脚跨入了指挥官的行列,毕竟东京警视厅本部的刑侦科警视,放在地方警署上,相当于署长的级别。
松岛凉介一家住一栋高档住宅区当中,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拥有一套上千英尺的高档住宅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虽说松岛凉介收入不低,但是为了这套房子,松岛凉介还背负着一笔数目不小的贷款。
按下电梯,没过多时。浑浑噩噩的松岛凉介已经回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拧开房门。推门间便听到妻子那絮絮叨叨的声音。
“优子!!!!在磨磨蹭蹭你又要迟到了!!便当做好了你还不快点…”
“知道啦。。啰嗦!迟到就迟到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优子。。谁让你涂口红的。。你是国中生。。你怎么能涂口红!!!而且还涂黑色!!!像什么样子!快点给我擦掉!!!”
“什么嘛,很多同学都涂黑色啊。。老古董!”
“你还敢顶嘴!!你父亲回来了,我让他跟你讲道理!!!”说着,便将松岛凉介拉到女儿面前,一顿絮絮叨叨的说辞宛如连环炮一样吐沫横飞。而松岛凉介的女儿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叉着腰,任由唠叨的老妈如何讲述自己的种种不良习惯。
末了松岛凉介的女儿还大大咧咧的伸出手,“老爸。。我要去上学了,给我五千日元。。”
双目无神的松岛凉介,只觉得一群苍蝇围在自己耳边呜汪呜汪的盘旋飞舞,脑仁好像就要被这该死的噪音刺激的要爆炸一般。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眼前,这套让自己背负了十年银行贷款的高档住宅,乃是自己那爱慕虚荣的妻子,看到她娘家的亲戚各个都住豪宅、别墅后,非要让自己购买的。此时此刻,房中那按照妻子品味的装修风格,让松岛凉介看的怒从心起。
“给我闭嘴!我要安静一会!”松岛凉介沉声吼道。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日本妻子大多温柔贤惠,每当丈夫回家时,都会献上一句“您辛苦了。。”然后麻利的替丈夫换上拖鞋。可实际上呢?物欲横流的今天,婚姻已经不那么纯粹。松岛凉介的妻子虽然嫁给他后,就在家中当全职太太。但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早稻田名牌大学毕业,而且还家境殷实。这样一个妻子又怎像一般的日本女人那样百依百顺呢?
听到松岛凉介的吼声,这名盘着发髻的知性妇人一愣,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教育女儿的时候,你整天上班。三天五天都看不到人影。现在你竟然吼我。。”
看到父母又要开始吵架的架势,松岛凉介的女儿故意对着唠叨的老妈装了个鬼脸,“慢慢吵啊。。我上学去了!”
看到女儿临走时还故意气自己,松岛凉介的妻子直接将怒火都发泄在那非主流打扮的女儿身上。“你给我站住!不把那该死的口红擦了,今天你别想离开!!!”
“什么嘛。。你们吵你们的啊。。干嘛又牵扯到我。。这叫流行。。知道吗?老古董!你在这么缠着我,待会迟到了可不要怨我哦。。”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星期五天,你至少迟到三次!!这个月你们老师已经来家访两次了,你是想被劝退转校吗?我们好不容易在把你弄进这个精英女校。你就不能争点气吗?整天跟那些不良混在一块你想干什么!你要知道!!你父亲是警察!!!”
感觉脑海中有数之不尽的苍蝇在脑海中嗡鸣,松岛凉介缓缓拔出腰间配枪,‘咔嚓。。’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好吵啊。。给我安静…给我安静!!!!!”怒吼着,松岛凉介在女儿错愕的目光中,将枪口对准母亲的额头。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闷响中,乳白色的脑浆从母亲的后脑勺飞溅而出。
未当松岛优子反应过来,松岛凉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枪口上冒着的青烟,跟房中那恶心的血腥味告诉松岛优子,这一切都不是梦。
‘啊……’
‘砰…’
在松岛优子的尖叫声中,松岛凉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随着九毫米弹头射穿松岛优子的头颅,那刺耳的尖叫声嘎然而止。
做完这一切,松岛凉介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终于。。终于安静了。。”
脸上挂着畅快的笑容,松岛凉介好似无事人一般自顾着的来到书房中,打印了一份调职申请。打印好后,松岛凉介拿起电话拨通了大木警视监的电话。
“大木长官。。我的调职申请写好了。。您在什么地方?我亲自交给您。。”
电话那头的大木警视监一愣,心中也没多想直接说道“我在警视厅的餐厅里头吃早餐,你不用交给我了,直接交给人事部的秋田警视长就行了,他会处理的。”
“不好意思,打扰您吃早餐了。。”挂上电话,松岛凉介将那上着膛的配枪别在腰间。连看都不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妻子女儿,大步离开家门。
此时,坐在审讯室内的陆仁甲翘着二郎腿,松岛凉介刚才那番话后,再也没有人过来审问过。t恤上沾满可乐、辣椒油这些东西,让陆仁甲感觉黏糊糊的。默默的计算着时间,陆仁甲呢喃自语道“工作压力太大,先杀妻女。又持枪射杀上司。。唉,还真是警界丑闻啊。。”
一路连闯红灯的松岛凉介十来分钟便赶回到了东京警视厅本部。随意停好车,一路上连熟悉的同僚跟松岛凉介打招呼,他都没有理会。而止径直朝着餐厅走去。
“大。。木。。警。。视。。监!我的调职申请写好了!请您过目!!!”松岛凉介一字一顿的声音从背对着门口正吃着早餐的大木警视监身后传来。
错愕的大木警视监还未回头,身旁已经传来一声声惊叫。
“大木警视监。。您快躲开…”
‘砰砰砰砰…’
克洛克警用配枪当中的十五发子弹倾泻而出。来不及反应的大木警视监这位‘门神’潜伏在日本警界内的高级特工,只觉得两只胳膊好像被锤子敲击一般,子弹穿透胳膊的冲击力,让大木警视监仰面到底。
“为什么要把我调职!!!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为什么要像对待樱野一样对待我!!!!啊啊啊!!!!”怒吼着,松岛凉介打空弹夹中的子弹,似乎觉得还不解气,松岛凉介掏出身上另外一个弹夹。正准备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时。
两声低沉的枪响从松岛凉介身后传来,同在餐厅内吃早餐的两名警员。已经拔出配枪扣动扳机。
“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水木警视监。。水木警视监…您支持住啊。。”
“快点叫救护车啊…”
一时间,整个餐厅中乱作一团。谁也没有理会那倒在血泊之中的松岛凉介。一众警员七手八脚那来毛巾等物,替身中数枪的大木警视监这位日本警界第二梯队的高层堵住伤口上冒出的鲜血。
在‘感知领域’那方圆一千五百米的面积覆盖下,坐在审讯室内的陆仁甲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冷笑“真是丑闻啊。。”
“嘻嘻。。好一招借刀杀人,主人!您越来越邪恶咯。。”小幽轻声笑道。
陆仁甲耸肩一笑,“我本来就是‘恶神系统’的适格者。不邪恶怎么对得起我的身份?”
“说的也是,伟大的主人啊,您应该庆幸哟。。您公会里头那几个家伙,在受到各种欲望腐蚀下,别说亲朋好友初恋女友,就连同门师长也给杀光了呢。。”小幽打趣道。
陆仁甲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最猛的要数八面鬼怪,他可是连所有亲兄弟都给吃光了!”